赵勋从未如此愤怒。
堂堂大凉国七皇子,将来甚至还有机会成为一国储君,如今竟然被李九霄囚禁在私牢之中。
堪称奇耻大辱!
赵勋不断辱骂李九霄,李九霄置若罔闻。
反倒是姜沛冲进牢房之中把赵勋打了一顿,不得不说还是拳头管用,几拳下来赵勋老实了不少。
李九霄这才慢悠悠走进牢房,一脚踩在赵勋脑袋上:“你以为你还是西凉的七皇子么,在这座牢房里你就是一个犯人。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懂了么?”
在李九霄靴子下,赵勋连脑袋都无法动弹。
他在心中发誓,今后若是脱困定要将李九霄碎尸万段!
不!
凌迟七日七夜!
当着他的面处死与他有关的人!
似是察觉到赵勋阴毒的目光,李九霄忽然失笑:“看样子你还是不想配合,那就只能给你点颜色瞧瞧了。”
左衡一步上前,笑着说道:“公子,让我来!”
“去去去!你懂个屁,等老子去东市找几个重口味的汉子伺候这位西凉王爷,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姜沛流里流气说道。
赵勋吓得猛然一哆嗦。
真要被那些壮汉伺候,以后连人都当不成了!
左衡哑然失笑,“还是你鬼主意多,不过要我说不如你亲自上阵,你还能爽爽。”
赵勋抖得更厉害了。
“不要!士可杀不可辱,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可以跟你们商量!”
李九霄也笑了,居高临下俯视着赵勋说道:“你早点配合不就完了么,现在已经晚了,说什么也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赵勋,“你不能这样!”
李九霄大笑离去,像是没有听见赵勋的求饶。
李云庭在门口候着,看见孙子出来的时候笑问:“招了么?”
“没,差点打死了。”李九霄摇头。
李云庭嘴角抽了抽,“我怎么记得,以前你连杀鸡都不敢,现在人都敢杀了?”
李九霄嘿嘿笑了声:“人都是会变的么,经历了某些事才能成长。是了爷爷,我看见云相还有杨元录这些重臣都入宫了,我觉着狗皇帝很快就会召您入宫商讨,您要做好准备。”
李云庭嗯了声。
而后深深看了眼李九霄,发现孙子越来越陌生。
这小东西如今一口一个狗皇帝,要是真被天子听到,国公府就完啦。
不过话又说回来……
“狗皇帝这个称呼确实朗朗上口。”李云庭好笑。
李九霄,“爷爷,您可千万别在他面前这么说,不然咱全家都得掉脑袋!”
“放心,老夫心中有数。”李云庭没好气。
正如李九霄所言,半个时辰后宫里太监匆忙赶到国公府,传旨李云庭让他火速进宫。
李云庭不敢耽误,与这名太监紧急入宫。
太极殿。
这是君臣上朝会的地方。
如今天子正病恹恹靠在龙椅上,太子李正甫顶着张红肿的脸颊站在一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侍奉皇帝的太监。
李云庭低下头,不让他人看见脸上笑意。
“陛下,臣来晚了!”李云庭也是个戏精,语气惶恐不安加上身子不经意间的发抖,让人挑不出毛病。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为何不让御医给您把脉!”
“御医呢?”
永泰帝有气无力挥挥手,“云庭,小太监没告诉你发生什么了吗?”
李云庭诚惶诚恐答道:“臣这几日病了,今日未能出席西凉使团离京仪式,只隐隐听说发生了什么大事,具体是什么情况臣并不知道。”
永泰帝扫了眼云国忠,让他跟李云庭解释。
云国忠叹了口气,幽幽说道:“赵勋死了,据说是遇刺身亡。西凉使团的老王爷赵康大怒,要求我们大乾彻查此事,并且要给西凉使团一个交代!”
“什么?!”李云庭声音都变了。
杨元录冷哼:“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两耳不闻窗外事?”
李云庭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满脸苦涩说道:“杨相你是知道的,早年我追随陛下南征北战,以至于落下一身病根,能活到这个岁数已经不错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杨元录意有所指。
永泰帝用力拍了拍龙椅,“平日里拌嘴还嫌不够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斤斤计较这些?”
“云庭是朕的好兄弟,是国之功臣,杨卿不要再说那些话。”
杨元录颔首,“遵旨!”
永泰帝目光再次落在李云庭身上,让他想想办法解决麻烦。
李云庭心中冷哼。
正如李九霄所说,好事永远轮不到晋国公,一遇到坏事就巴不得把李云庭一个人当两人用。
狗皇帝就是狗皇帝!
“云庭,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永泰帝催促。
李云庭沉吟半晌后说道:“陛下,臣认为跟西凉没什么好说的,臣甚至认为西凉使团贼喊捉贼,然后祸水东引。”
杨元录皱眉喝道:“你该不会想说是西凉使团杀了赵勋吧?”
“难说。”李云庭不置可否。
“你真是胡闹,赵勋乃是西凉七皇子,西凉使团为什么要杀他?”杨元录被气得不轻,李云庭淡淡说道:“西凉国皇子这么多,据说争储之战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谁知道赵康是不是奉了其他皇子命令暗杀赵勋,然后借机讹诈大乾?”
杨元录,“荒唐之言!陛下,这李云庭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永泰帝无力摆了摆手,“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如今赵勋下落不明,他的几个侍卫又全部暴毙,无论是谁干的我们总归要给西凉一个交代。”
“毕竟人是在大乾国土上失踪的。”
“你们说说,该怎么办。”
这几位大臣沉默了下去。
薛知庆先是看了眼杨元录,等着杨元录开口然后跟上。
杨元录主张继续割地赔款,平息西凉使团的怒火,若是西凉使团仍然愤怒只能说明钱不到位。
“元录所言不假,只要赔足够的钱,多大的怒火都能压下去。”薛知庆赞成这点。
云国忠看不惯朝堂上这些蝇营狗苟,冷哼道:“不算这一次,大乾已经给西凉赔了几万两黄金,这次又死了个西凉七皇子,需要赔多少黄金才合适?”
“十万两?还是二十万两?”
这是天文数字,压得永泰帝无法喘息。
“那云卿是什么想法?”永泰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云国忠幽幽说道:“陛下,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跟西凉再打一仗!”
此话一出。
太极殿骤然变得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