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20章师徒相认
凌锦韶觉察出不妙,赶忙起身道:“是民女僭越了,不该多管王爷之事。若是王爷愿意告知,晚上可以让牧野大人来告知民女。民女不便叨扰,这就告退了...”
她说罢趁着嵘亲王口不能言,一溜烟跑了。
萧羽让冷冷地瞥了牧野一眼,牧野则是一脸无辜。那位勺子姑娘着实是不太正经,拼命朝他暗送秋波。只怕王爷是误会了。
牧野正色道:“王爷,您近来在病中,不少心怀不轨之人怕是想趁虚而入。这位勺子姑娘可需要查一查?”
“不必了,她......是我的徒弟。”萧羽让开了口,声音清越。
牧野惊愕地看向窗外凌锦韶离去的方向,萧羽让沉声道:“今晚你去办件事。”
“喏。”
凌锦韶七歪八绕的来到了太医署,气喘吁吁地坐下,祁溪给她递来了一杯茶。她送到嘴边,才发现被面纱阻隔着。便卷起面纱咕咚咚喝了几口,这才稍稍定了定心。
“发生了何事?”祁溪一边捏起了一小撮决明子一边问道。
“戏文里说的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这王爷怎么如此性情不定?”
祁溪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她:“王爷责罚殿下了?”
“那倒也没有,还好我跑得快。他今天不知怎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想来是病一直不好心急的。”
“是么......”祁溪嘴里应着,却若有所思。
凌锦韶顺过了气,想起屋内的齐习染。于是起身向里屋走去。
祁溪却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恭喜殿下。”
凌锦韶转过头,不解地瞧着他:“恭喜我什么?”
“恭喜殿下与太子重修旧好。”
凌锦韶忍俊不禁:“宫中这风声传得可真快,这都传到你这儿了。”
“十七殿下,其实...能与太子殿下修好是好事。但...若与其他男子接触多了......”祁溪看向了里屋,里面此刻还没有动静。
“你是说齐公子?”凌锦韶笑道,“他对我是救命之恩,我这只是在报恩罢了。你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齐公子他——”祁溪忽然顿住了,耳中听到了里面轻微的脚步声。
“他怎么了?”
“他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此刻应该还在休息。”
“这可不行,都过了晌午了,睡也睡够了。他今晚还得醒来随我出宫呢。”她说着径直进了屋。
绕过屏风,齐习染依旧在躺着,整个人又是虚汗淋漓。她上前才发现他并没有睡着。
“你这身子骨可真是不行,又出这么多汗。”
齐习染翻了个身没有搭理她。
“怎么了?”
他依旧一言不发。凌锦韶作势起身道:“你不说,我可走了。”
齐习染这才坐起身来,语气却十分不善:“我想起了我的外室。”
凌锦韶一听来了精神:“你也有外室?!什么样的姑娘?为什么不能娶回家?”
“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前两日我得了消息,她...背着我与别的男人一同用晚膳,两人相谈甚欢。那男人还送了她许多礼物,她竟都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凌锦韶一拍床板:“还有这种人?!不要脸!”说完打了个喷嚏。
“可不是么!”
“你休了她!”
“这......”
凌锦韶挪了挪凳子,往他身边靠了靠,苦口婆心道:“齐兄,我与你也算是共过患难了。你得听我一句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样的女人,见钱眼开!说句不中听的话,她接近你说不定就是看中了你的钱财。如今她是外室,想断其实也容易。”
“但是...有没有可能,是我误会了?”
“错觉!”凌锦韶晃着手指,“齐兄,你不要自我欺瞒了。难不成还要亲眼见到不堪入目的场景,你才能相信么?”
“可是......”
凌锦韶叹了口气,摇着头:“你在我眼中一直是行事果决,雷厉风行的。没想到也有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时候,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那外室一定生得很美吧?”
齐习染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嗯,很美。”
凌锦韶垂下眼眸:“果然美人做错了什么事,都总是能轻易得到原谅。”不像她,人人都说她相貌丑陋,那些说书先生恨不得将她形容成夜叉。
萧念以前也总爱说她内心歹毒,所以才相貌丑陋。
不过她也只是有刹那的失落,毕竟没有的东西,非要去在意也只是徒劳。而且祁溪提醒的对,她确实不该和别的男子过多接触,她自己觉得没什么,但人家说不定有家室。他家中的那位或许会介意。
“对了,今晚我正好出宫办事。你既然没什么大碍了,我便送你出宫吧。”
“我的伤是无碍了,但外面那些杀手只怕还未离去。”
“倒也是。”凌锦韶压低了声音,“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你说。”
“我怀疑...想杀你的人与太子有关。”
齐习染顿了顿,微微眯起眼睛瞧着她:“何出此言?”
“上次在六扇门,我还见到了太子。哪里就这么巧,他一去就着了火,倒好像想要毁灭什么证据。不过...你与他有什么过节么?”
他点了点头。
“如果是他的话,你待在这里其实也很危险。”
“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反而最安全。”齐习染淡淡道,“你放心吧。我既然已经没有大碍了,会换个地方躲藏,不会被旁人发觉。”
凌锦韶也是诚心期盼他没事儿,毕竟他许诺过她的报酬还没给呢。
探望完齐习染,凌锦韶回到了自己宫中。晚膳时分,花月忽然进来,附耳低语道:“公主殿下,长公主那边递了话来,说是王爷派人来寻您。”
“牧野吗?”
花月摇了摇头:“长公主没说,只是转了一封信来。”
凌锦韶接了过来,打开信看了一眼,嘴角不由得上扬了起来。晚膳忽然扒拉了几口,衣裳都不用换了,夜里披了件黑色的斗篷便出了门。
牧野在信中约她在御花园会面,凌锦韶此前还一直忧愁师父不认她这件事。原来他心知肚明,只是有难言之隐罢了。
今日他一定是看懂了她的眼神,所以才约了她出来!
凌锦韶早早就到了约定好的地方,这里离冷宫较近,寻常人迹罕至。她等了好一会儿,风吹得有些冷,便蹲在地上裹紧了衣裳。
她正缩着脖子,忽然感觉风停了。她一抬头,牧野站在了上风口,低着头瞧着她。
凌锦韶眨巴着眼睛,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牧野垂下了眼眸,手微微攥紧:“十...十七......”
听到这一声轻唤,她蓦地红了眼睛。牧野有些手足无措,她站起身来,声音有些哽咽又有些委屈:“师父......你为什么丢下我?”
“我...我身为王爷的亲卫,他那年回唐国,我也只能跟着一起回来。”
“你还装哑巴骗我,明明会说话的。”她鼻子发酸,眼眶里也蓄了眼泪。她明明许久都不哭了,可是见到师父,却又像个孩子一样,什么委屈都忍不了了。
“当时...当时我有些任务在身,不便透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对你有所隐瞒。十七,你怪我么?”
她垂下眼眸:“当然怪你。”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明明应允过我,每一年的所有节日都会陪着我一起过的,可是走的时候连封信也不给我。师父,你知道我最怕被抛弃了,为什么还要抛下我?”
牧野抬起手,犹豫了半晌,最后落在她的肩上:“好...好了,我这不是...与你相认了么?我没有抛下你,当时...当时...唐国和黎国的战火一触即发。王爷若是迟走一步,怕是会被杀了祭旗。时间紧迫,不得不走。”
凌锦韶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他,鼻子和眼眶都红了。她回想起了师父失踪的时间,确实是唐黎两国关系再度破裂的前夕。
“原来是这样。那.....我不怪你了。”她说着扑过去抱住了他。
牧野全身僵硬,动也不敢动。脑袋后面寒光凛冽,简直要将人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