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娆猛地抬头,"什么人!?"
"宁乙"带着沈行之以及另一名侍卫现身,阴测测的目光来顾娆与塔瑶身上来回游荡。
"你毁了老夫多年心血,竟连老夫是谁都不知晓。"
他一边说话一边解开扣在头上的帽子,露出真实面容。
"啊!"塔瑶突然抱头尖叫一声,脸色瞬间苍白无色,"是他,是他们!"
进塔瑶如此激动害怕,顾娆一下就明白过来。
"你就是千刀门的门主。"
沈行之冷笑一声,"顾娆,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你引到这里来的。"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难道你会不知?"沈行之夸张的瞪大眼,勾了勾手指,"老老实实把尧旭古国的冶炼秘术交出来,我给你留具全尸。"
话毕,"宁乙"便主动走上前来,一副要动粗的模样。
塔瑶惊慌失措的看着他,张开双臂将他拦住。
"你,你为什么骗我!?"
顾娆也觉不解,"宁乙,你是黎山宗的门徒,为何与千刀门的毒瘤混在一起,就不怕黎山宗逐你出山吗?"
"宁乙"嗤笑一声,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这张脸果然是好用,把所有人都给骗了。"
听他这么一说,顾娆便猜测。
"你是易容?"
"不是。"宁乙晃了晃手指,"我这张脸可是如假包换的。"
顾娆想起之前"**宇"对自己使用的那个奇怪灵器,脑中突然闪过灵感。
"你是夺了宁乙的舍,占了他的身子!"
"宁乙"邪邪一笑,"聪明,不愧是女王指定的使者,一点即通。"
顾娆怒急,这夺舍之事乃是逆天之事,为所有修行之人所不齿。没想到千刀门的手中竟然有如此邪恶的灵器。
正想着,沈行之就从衣袖中掏出了熟悉的金色莲花灯。
"这东西你们两人都该不陌生吧。"
塔瑶曾经被两次搜魂,一件莲花灯就不可控的尖叫起来。顾娆只能从铁栅栏之间伸出手死死抓住她的双手不放。
"宁乙"扣着塔瑶的肩膀将她往后拉,另一名侍卫则是趁机以匕首刺向顾娆。
千钧一发之际,顾娆身前的那些铁栅栏发生了突变,原本留有间隙的栅栏突然合拢化作铁板。那侍卫的刀刃撞在上面,直接被崩掉了刀尖。
顾娆后退两步,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场景。片刻之后,铁板没再受到别的攻击,又渐渐变回了栅栏的模样。
沈行之即眼热又嫉妒的说道:"没想到山寨连关押犯人的牢笼都是灵器!"
有了牢笼的保护,沈行之的人伤不了顾娆,顾娆也没办法伤到沈行之他们。
"宁乙"挟持着塔瑶,抓着她的头发逼迫她抬起头来,"来,快求求你的好友顾娆,求她用冶炼秘术换你的性命。"
塔瑶吃痛,眼泪吧嗒往下掉,但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松口。
顾娆看得心疼,只能柔声安慰,"塔瑶你别怕,我会救你出去。"
"哈哈哈!"沈行之嗤笑,"保护?你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还能保护的了谁?我劝你还是乖乖交出冶炼的秘术,否则我立刻夺了塔瑶的魂。"
顾娆咬牙切齿的的看着沈行之,恨不得直接掰断了铁栅栏出去将他暴打一顿。
"你敢动塔瑶一根头发,就别想从我口中得到半个字。"
沈行之得逞的勾起唇角,"快说。"
顾娆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如今沈行之一行三人看似占了上风,实际也被困在地牢中。说起来,大家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思索片刻后,顾娆换了一副笑眯眯的口吻。
"这冶炼秘术长得很,你确定自己能记得住?我要是背个一两个时辰,你说外面的守卫会不会冲进来?"
"你少耍滑头!"另一名侍卫被顾娆的话语激怒,叫嚣着将匕首架在了塔瑶的脖子上。
顾娆抱着胳膊扬了扬下巴,"我说过了,你们若是胆敢动她一根头发。一个字也别想从我这得到。"说完,甚至后退了数步,走入了牢房内的阴影之中。同时,她悄悄祭出乌金窄刀,背在背后往地上快速写下两个字。
顾娆也是笃定沈行之还要从塔瑶的身上得到什么东西,才敢如此冒险。
气氛僵持起来,"宁乙"凑近沈行之跟前道,"门主,咱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必须马上动手。"
沈行之眯了眯眼,也换了一副态度。
"你想要塔瑶安全,而我只想要你脑中的冶炼秘术。要不这样,我放了塔瑶,你乖乖让我搜魂,如何?"
他一翻手,金色的莲花灯就显现出来。
顾娆心脏猛的一沉,感觉事情的发展不太妙。
黎山宗的大殿上,祁纾尘正端坐于椅子上闭目养神,突然窄刀一动,引得他猛然睁眼。
"速来。"
相比起之前传信时的笔迹,这两个字可以说是非常潦草了,可见写字之人当时的心情也是十分着急的。
祁纾尘霍然起身,对广敖道:"娆儿出事了。"
正说着,一名门徒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门主!千刀门的人带着塔瑶姑娘进了地牢!"
广敖端着茶杯的手一抖,差点把杯子给落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不是说不许他们接近地牢吗?"
门徒跪在地上请罪,"我们瞧见沈行之他们拐了塔瑶姑娘,按照宗主的命令未曾干涉,只是远远跟着保证姑娘安全。谁知他们不是想借姑娘逃离黎山宗,而是去了地牢。属下没来得及通知守地牢的守卫,所以..."
对方还没说完,祁纾尘便已经大步往外走去。
广敖立刻下令,"晋副宗主在哪儿?通知他集结守卫,立刻前往地牢拿人!"
祁纾尘出了大殿便翻身跃上房梁,急速朝地牢所在之地奔去。
广敖紧随其后,讪讪道:"祁公子不必慌乱,地牢中所用牢笼材质特殊,定能保顾姑娘安全。"
祁纾尘冷淡回应,"宗主,今日变故与你我之前协定的内容大相径庭。娆儿若是遇上危险,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这话,他突然提速,愣是将广敖远远甩在身后。
哪怕是广敖尽了全力,两人距离还是越拉越远。他望着祁纾尘的背影,心中暗暗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