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1 / 1)

林紈一聽這話,忙搖了搖首,似是突然想起了些什麽。

她猛地將顧粲推開,想要逃離此處,但因著腳傷,卻連行走都不大方便,更遑論是用跑的。

林紈險些又要摔倒,幸而顧粲及時扶住了她,林紈聲音微高了幾度,但語出之音卻仍帶著幾分稚氣:“我不要!我不要嫁給你,不要同你一起回那兒去。”

顧粲見她連醉酒都在抗拒他,眸色轉黯。

他由不得她不從。

看著林紈現在的這副模樣,顧粲竟是想趁她神智不清時,將她誘拐回府上,再不讓她離開他半步。他並不懼怕林夙,若要他想,他一早便能將林紈娶進府中,隻是他卻一直都不忍對她使出那些手段。

林紈的手腕被攥痛,她抗拒著顧粲,但力氣終是抵不過他,便蹙著眉央求:“子燁,求你鬆開我,也放過我......唔.......”

最後一字,竟被他封吻在唇。

顧粲仍攥著她的手腕,他傾注了所有的耐心,帶著隱忍,輕柔地俯身吻她。

那寸溫甜帶著淡淡的酒香,混著她鹹'濕的眼淚。他嚐著那味道,將她擁得也是越緊。

見林紈想要側首避開,他便用手扣住了林紈的後腦,絲毫不容她掙脫。

香芸終於尋到了林紈,卻見到了顧粲同她竟是這副模樣。

翁主哭得甚為可憐,世子卻不顧她哭,還用手緊緊地箍著她的腰。而且那樣子竟是在……輕薄翁主。

香芸大驚,她沒想到顧粲在侯府裏便能對翁主做出這樣的事情!

之前那幾次,說不定更過分!

沒想到顧粲平日裏端的是那副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骨子裏,竟是比鄭臨和那紫衣男子還要可惡。

香芸心中懼怕著顧粲,不敢言語,心中越發不知該如何是好。

顧粲似是察覺到有人在身側看著,適才還算溫和的目光登時便得冰冷如地上霜寒。

他看向了香芸,恰時一陣冷肅的秋風吹過,香芸打了個寒顫。

她覺得,顧粲的眼神比這夜裏的風還要冷。

顧粲沉著聲音對一臉驚惶的香芸問:“我問你,翁主她有沒有懷……”

話還未說完,顧粲便瞧見不遠處,林夙的身影。

林紈見顧粲終於不再吻她,正覺逃過了一劫,卻也瞧見了林夙正風風火火地朝眾人的方向走來。

林紈害怕林夙責備她,她雖意識不清,但卻覺得,祖父若要知道她飲了酒,定會惱她。

顧粲見她身子微微’顫抖著,隻得將她從懷中鬆開。

離了顧粲,林紈身上的溫暖被夜風吹得漸褪。

她用雙手護住了自己的身子,想要為自己遮蔽些冷風。

林夙這時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側,見適才顧粲似是將她抱在了懷中,眉宇登時凝住,麵色沉如冷鐵。

他雖想讓顧粲娶了林紈,卻接受不了,這二人在婚前便摟摟抱抱。

他顧不得詰問顧粲,而是想著,先將林紈的情緒安撫下來,便開口道:“囡囡別怕,祖父不會怪你,你先同香芸回去,喝些熱湯暖暖身子,我與子燁還有話要講。”

第16章015:幕後之人

林紈似是一個犯錯的幼童,不斷喃喃著:“祖父不要生我的氣,我再也不敢了。”

林夙則衝香芸使了個眼色,讓她快些將林紈扶回去,香芸應是後,小心地扶著林紈往庭院處走。

林紈的腳步一瘸一拐,走的很是艱辛,卻走走停停,一直不忘紅著眼回望林夙,似是在求得他的諒解。

林夙喟歎,自覺欠這個孫女過多,既像是同顧粲講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好在沒有出事,這府中偌大,她若是一時不察,跌入深池之中,無人去救……”

林夙一貫性情剛強,說到這處,眼中也險些湧出濁淚。

這不是林紈第一次飲酒。

太武元年,林紈才十三歲,就開始悄悄酗酒。

林夙忙於軍務,顧不上林紈,知道她酗酒的那日,林紈竟是趁醉,逃出了侯府,還落入了伽淮河中,差點殞了命。

他發現後,急的派人去尋,尋到林紈時,她剛被一個好心人從伽淮河中救了出來。那好心人見府中來人,不欲要任何答謝,便離開了。

林紈自小身體便不大好,那次落水雖沒有要了她的性命,卻也讓她大病了一場。

天色漸暗,林紈的身影從遠處消失。

顧粲見林夙傷感,正要出言勸慰,林夙的神色已恢複如常,再度與顧粲講話時,語氣中帶著稍許的嚴厲:“子燁,你二人並沒有成親,在婚前,切不能做出任何失格之舉,哪怕是她有想同你親近的意圖,你也要保持分寸。”

這番話的語氣很重,顧粲聽後,謙謹地頷首示意。

林夙此時的眼神就像隻蓄勢待發,即將撲咬向獵物的黑豹,他逼視著顧粲,就如他在沙場上,看向敵人的眼神,屬實讓人心生怖畏。

顧粲並不懼怕他的眼神,隻是,林紈真的很了解她的祖父。

林夙隻是看到了他抱了她,如若他知曉了林紈同他在安瀾園中的事,一定會親手將他狠狠地打上一頓。

挨上一頓打,倒是無妨。

如果挨打,便能將林紈快些娶進門,顧粲自覺,這並不失為良策。

但林紈似是很在意林夙對她的看法,她不想讓林夙知道此事。

林紈本就對他有頗深的誤解,如果她知道,他為了娶她,將二人的秘密告訴了林夙,想必她隻會更恨他。

他不想傷害到林紈,還是決議先將秘密保留。

想到這處,顧粲的眸色微鬱,那雙漆黑的墨瞳竟是比夜色還要難測。

對於一個未出閣的閨秀,失貞和未婚先孕總是難以啟齒,甚至是深以為恥的。

隻是鄭臨的雙腿被廢,還難以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顧粲雖未緊緊攥拳,但手背上,卻賁出了青筋。

害紈紈到這般境地的人,他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次日辰時。

林紈濃睡了一夜,殘醉已消,但第二日轉醒,身上還是難受的很,而且散著難聞的氣味。腳踝處被塗抹了藥油,有些腫痛。

她皺起了鼻,已經記不大清,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

斷裂的記憶中,好像有著顧粲的身影,剩下的,她竟是什麽都想不起來。

飲酒真是礙事。

想她雖然重活了一世,那些深挖於心的溝壑,卻仍是難平。

林紈的頭雖有些痛,卻還是喚了香芸和香見為她備水,她實在聞不得這身酒氣。

沐浴梳洗一番後,林紈想要再貪睡一會兒,卻被香見喚起:“翁主,你先用些飯食再睡罷,您昨夜又吐了許多,這肚子裏都空了好幾個時辰了,不用東西會傷身子的。”

林紈“嗯”了一聲。

她這具不怎麽康健的身子,是不能再折騰了。

香見端來了一碗上湯鮮蝦雲吞,林紈先前還不覺餓,一聞到雲吞的鮮香味兒,便覺腹餓如鼓鳴。

林紈半倚在羅漢床上,楞格窗外日頭漸足,暖陽瀉進了屋內。

接過那碗雲吞後,林紈沒吃幾口,卻覺下唇那處,有些不大對勁,似是破了層皮。

林紈用食指輕輕地摩挲了下自己的唇瓣,眼神不自覺地看向了香芸。

香芸平日一直是個話多的,今日卻鮮少的一言不發,這都快晌午了,香芸竟是連一句話都沒有。

林紈瞧著,香芸察覺出她在看她,眼神也有些不自然。

林紈放下了手中的食碗,再度看向香芸時,這小丫鬟的圓眼中竟是落了淚。

香見見狀,用胳膊肘懟了懟香芸,小聲在她耳側道:“你就是覺得心中委屈,也不能在主子麵前失態,你在翁主麵前落淚成何體統?還不快把你那些眼淚兒給憋回去!”

香芸勻了口氣,努力地想把自己的眼淚憋回去,心越是急,越是憋不回去,最後竟是打了個嗝。

香見瞪了香芸一眼,剛要讓她退下,林紈卻喚住了她:“香芸,你怎麽了?”

香芸不敢言語,她今晨一早聽見外麵掃地的小廝說,昨夜林夙還是親自將顧粲送到了府門處。

那個閻羅一貫有手段,侯爺被蒙在鼓裏,竟是要把翁主往虎口中送!

一想到昨夜顧粲輕薄林紈的模樣,香芸便覺得不寒而栗。

心中又覺,翁主落入那閻羅的魔爪中,與她也脫不了關係。

可她又不能違背顧粲的命令。

香芸的神色越發沉重,香見瞧她不說話,便對林紈解釋道:“這丫頭提前將月俸都用完了,她因著貪美製了身兩身秋衣,這月沒有餘錢吃好的了,想必是瞧著翁主那碗雲吞眼饞,這才掉了眼淚。”

林紈看了看案上的食碗,又看了看香芸,心中想著,香芸的年歲尚小,還在長身子的時候。

她瞧著,香芸臉上的肉少了不少,看著是清減了些,便對香見道:“一會兒讓小廚房給香芸下碗一樣的鮮蝦雲吞,讓她午食用罷。”

香芸一聽這話,心中更覺愧疚,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香見忙催道:“還不快謝過翁主!”

香芸抹著眼淚向林紈道謝,林紈又言:“以後可不許亂用月俸了。”

香芸哭著應是後,林紈望了望窗外,見夏日繁茂的枝葉早已枯零,想著馬上就快到中秋了。

太後的壽辰正巧與中秋是一日,景帝雖不是太後親子,但為表孝順,還是會在每年的這日,在承初宮中舉辦萬壽宴,邀各重臣及其親眷賞菊品蟹。

貴女都以參宴為榮,景帝時而會在宴上龍心大悅,親自為各家貴女和公子指婚。

景帝指婚雖是早有謀慮,並不是一時興起,但能讓聖上親自指婚,對於帝都貴女而言,仍是無上榮耀。

眼見著萬壽宴的日子便要到了,林紈卻不想參宴。

一想到要見到太後謝華,她便覺心緒複雜至極。

林紈想著以病為托,不去此宴,次日宮中卻來了消息——

太後突然得了重病,今年的萬壽宴竟是不能照常進行,景帝大哀,親自去廟堂祭祀,為太後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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