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谁袭击了你们?”我看着眼前这帮仓皇逃回的勇士们。
30来人的一支狩猎队,居然被“敌人”打得落荒而逃,这敌人得有多少?若是不太开化的敌人,怎么也得有四五十人以上吧。而且对方的战斗力绝对不差!
“这个……”领头的狩猎队长一脸的茫然。
“你们不会连敌人什么样的都不知道吧?”我开始为他们感到一丝脸红了。
“族长,我……”一名战士举起长矛,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行,你说吧,看到了什么?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我注意到了他脸上有血痕。
“他们——”他犹豫了一下“他们没有披兽皮!”
“那是披的树叶?我是说他们长得什么样,拿什么武器?”我对他提供的情况并不十分感兴趣。
“报告族长,他们——他们什么都没有披,是光着的!”这名伤兵很不满意地说出他的发现。
什么?我们的战士们被一群“裸男”袭击了?
难怪他们从林中仓皇逃出,一个个脸上的表情怪怪的样子。
“里面黑黑的,我们都没有太看清楚,刚开始是听到好像有很特别的口音在说话,后来又没有听见了。”队长一看最关键的事情我都已经清楚了,开始理清思路,向我报告事情经过。
“等我们上去搜索的时候,突然就有人从大树上跳下来。用矛刺伤了我们地战士——”他指着那几位带伤的勇士“后来我们也没有怎么作战,只是把所有人叫到一起。敌人看到我们人多,就逃跑了,我们地形不熟,怎么也追不上,只是知道他们往南边跑了。”
我看队长指地方向却是西南方向的丛林深处。
“那还想什么?追!”此时距离天黑还早,为什么不去追一下?何况这是近两个月来我们遇到的第一个异族人影子,错过岂不是太可惜了!
队长犹豫了一下,也没有跟我再解释。就率队跟在我后面追了下去。
入林以后,队长找到发生战斗的地点,距离我们的营地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看来我们的营地已经不是安全的地方了,若不是发生了这次冲突,说不定今晚就会有人逼近我们地营地,后果实难逆料。
但沿敌人遁走方向追了两个小时以后。看到日头偏西,我都开始想放弃了——谁知道这几个小时里,敌人已经逃了多远呢?
但最终让我们止步的却是一条河。
河面并不宽,却深不可测,至少也在两米以上,这对太昊战士来说,已经算得上“天堑”了,除非我们把大楚号划过来,这也不是不可能。因为这条河是往正东入海的,应该距离我们宿营的地方不远。
“找找!看他们到哪里去了!”从一路上的脚步印和丛林中长草和灌木伤损的情况看,敌人应该有十多人,而且一定是往这个方向过来的,却就在河边消失不见。队长实在不甘心,带着战士们在河边细细搜寻。
“不用找了!”我对着河边地脚印细细研究。确实没有找到往其他方向去的河印,看来这帮敌人是泅水过的小河。
这却是太昊战士们致命的弱项,其中甚至包括我在内,我也不会游泳。
“回去吧,明天我们把大楚号划过来!”我下了收兵的命令,营地上的炊烟已经升起,我们还得花一个半小时才能赶回去呢。
最后这帮子“残兵累将”灰溜溜地回到了营地。
看来没有水兵是不行啊。是不是到了应该训练一下水上单兵技能的时候了?
不行,这趟回去。我一定得带出一批太昊水兵出来,能划船的战士就得学习怎么样在船翻以后还能生存,不能老是靠我发的桐木板子作为救生衣!
这一夜,我们加强了值夜地力量,共有五名战士紧张地盯着丛林的方向——谁知道敌人会不会杀回马枪呢。
还好,这一夜我们都安危无事。
“湘楚号留守!所有人到船上去!大楚号跟我去追击敌人!”天一放明,我和30名战士划着大楚号,向昨天找到的那条小河进发。
果然,沿海岸线向南没多久,就找到了那条小河的入海处,尽管逆水往上游划很费力,我们还是在中午前到了昨天找到的敌人泅水过河处。
“是这里了!”小队长指着河边还清晰可辩的脚印,从这些脚印可以看出,裸男敌人不仅没衣服,也没有穿鞋地习惯。
按我在后世学到的经验,按人的身高约是脚长七倍算,这些小脚印所代表的主人普遍身高也在一米二三左右。
“好吧,大楚号靠对岸!我们继续追!”
这一夜没有下雨,敌人留下的各种痕迹都保留得很完整,让我们得以轻易地找到敌人前进的方向,也看得出来,敌人没怎么防备会有我们这样紧追不舍的对手,否则像太昊地有经验的猎手一样,我们在丛林中与猛兽周旋时,也能轻易将大部分痕迹掩盖。
由于已经过去了一夜,我对追上敌人地希望并不太大,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敌人在逃遁以后,应该会往本部族方向前进,只要我们方向没有大错,就一定会找到敌人所在的部落。
这一点比为几名受伤的族人报仇更让我向往。
“族长!嘘!——”冲在最前面的小队长向我一摆手,发出轻声的口哨,让全体族人止步。
我和小队长一起潜过长草,从几棵大树间向前观察。
敌人并没有急于逃跑,相反,他们还在不停地狩猎,眼下14名“裸男”正紧张地与一只大野猪对峙。
如同我们的战士所说,这些小个子们的确什么也没有穿,而且从他们所持的长矛看,我们在营地边的岸上找到的那截棍子,一定是他们常用的武器残体。
更让我感到“耳目一新”的是,每一名战士脸上都画着白色的图案,像是用什么垩泥抹上去的。而这些小个子的肤色明显黝黑,如同后世的南亚人种,从印尼人到印度人那种程度的深色皮肤。
这就是我们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