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江州看见他了。”
徐铭本是个孤儿,他爹穆远山见徐铭人才不错,为人圆滑,做事又勤恳周全,把他当干儿子般对待。
哪知徐铭在穆家与秦家的斗阵中,突然叛变,穆家倒台后,秦家接手了穆家所有生意,而徐铭也失踪了。
“你继续说。”
承安有些许的讶异,哑了哑口,才继续往下说道:“对,就是徐铭。里面的人似乎来头不小,秦骋将随侍的人留到门外,自己进去了。”
扶风端来『药』,在一旁为承安处理伤口,剥下外衣的时候,伤口粘连,疼的承安嘶了一声。
凝住呼吸好半响才缓过来,咬牙继续开口。
当时,秦骋进去后,承安怕打草惊蛇,轻声跳上了屋顶,不敢弄出声响,只能将耳朵紧贴瓦缝,屏气凝神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秦骋说,已经将礼物送到,并且小心的询问什么时候动手。”
正要听到关键的时候,承安被对方的暗卫发现了,领头的侍卫趁他不备,从背后砍了他一刀。
寡不敌众,承安只能仓皇逃命,身后追着的人武功竟也不错,好几次都差点逮着他了,还是他凭借着自己熟悉地形,专往岔路多的地方跑,才将人甩开。
怕身后还跟着人,绕了好远的路才跑回齐府。
三人听完,面『色』凝重,见扶风已经将承安身上的伤口处理妥当,叫了高远一起将人扶下去好生养伤。
另一边,将人跟丢后,一群侍卫们只能硬着头皮进去领罚。
一直坐着的那人阴沉着脸道:“人呢?”
领头的人趴跪在地上,头顶的汗珠从额角滑落,啪的一声打在地上。
“启禀主上,人……跟丢了。”
话音刚落,迎面而来一个茶杯,将领头之人砸的头破血流,血『液』混杂着汗水流进眼珠,有些刺痛,他不敢抬手去擦拭。
只听得头顶上方幽幽地声音传来:“你们是知道本王的规矩的,鞭刑二十。”
地上的人趴得更低了,所谓鞭刑,就是将牛皮泡水之后镶上了倒刺制成的软鞭,每一根倒刺头顶一端削成刀般锋利,执刑之人会在旁边备一桶浓浓的盐水,每鞭打一下受刑之人,旁边的人就会往身上泼一瓢盐水。
一般人受不住两三下便会晕死过去,这二十鞭下去,几人不死也会残了。
徐铭闻言,忙道:“王爷息怒,还望王爷能从轻处置几人。”
“哦~那你觉得,本王该如何处置啊。”唐圣泽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一张脸阴郁的可怕。
当今皇上身体微恙,还暂未立太子。
各皇子之间的斗争都快摆上了台面,今上有六个皇子,五个公主,唐圣泽行六,前面夭折了两个皇子,还有三个哥哥。
如今拥护大皇子和四皇子的人不少,唐圣泽想要上位,就得另辟蹊径,所谋之事太大,需要庞大的财力支撑。
至于那个三哥,唐圣泽一直就未将他放在眼里,三哥外祖家在年前获了罪,惹得今上龙颜大怒,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支持他。
徐铭闻言,知晓这是惹了唐圣泽不快,忙跪倒在地。
“王爷恕罪,请听奴才一言。”
唐圣泽这人,生『性』冷漠,对于无用之人处理手段非常残忍,且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最讨厌听到有人反驳。
徐铭见唐圣泽没有出声,才继续往下说道:
“如今情形,不比在京里。跟随王爷到此地之人,尚且不多,王爷若是处置了这几人,只怕会捉襟见肘不利于以后的行动,依奴才拙见,不如各打二十大板,也叫他们长长记『性』,日后行动中将功补过,如若再犯此弥天大错,王爷再处置他们不迟。”
“秦骋,依你之见呢?”唐圣泽将视线转向在一旁站着的秦骋道。
秦骋忽然被点了名字,心中猛的一跳,『摸』不准王爷现在的想法,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禀王爷,奴才觉得,徐大人言之有理。”
唐圣泽眯了眯狭长的眼睛,踱步坐到了上首的位置,“继续。”
“齐家和苏家在江南属于顶级的世家,影响颇大,不比穆家一个刚刚起步的小家族。想要动摇这两家的根本,不是件易事,奴才想,以后这几位大人……”
秦骋话还未说完,就看见上座的唐圣泽挥了挥手,立马屏气禁声。
沉『吟』了许久,端起仆人新上的茶,打开盖子撇了撇浮沫,唐圣泽才慢吞吞地说。
“三十大板,没有下次。”
下头跪着的人闻言,松了一口气,这才算是把命给保住了。
“谢王爷饶命,我等定将功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