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瑶嘴角微抽,大概明白了为什么。
果然美色误人,看来她就不应该对江月琴那么友好!
于是轻咳了一声,叶瑶掩饰了自己的不自然,装作疑惑道:“皇后何出此言?”
“皇上近日似乎对王公子并不感兴趣,如今又对华夫人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说着,肖君荣用手指勾起了叶瑶的下巴,“皇上可不要告诉我,往日对华清的爱慕,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烟消云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原主这么偏激的性子。
可是……到底该怎么圆场呢?
叶瑶一把推开了肖君荣,稳了稳心神,道:“那个人再好也不过是替代品,玩久了会腻。朕对华清的感情再深也会抵不过阴阳两隔,如今他走了,我只觉得江月琴可怜。”
孤儿寡母的……叶瑶觉得自己这个理由太棒了!
肖君荣倒是没想到叶瑶会这么说。可细细想来,又觉得有理有据毫无破绽可言。
可真的是这样吗?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宋纯熙是个极偏执霸道的女人。一旦她认定的人,就是得不到,那也要毁掉!而把自己心爱的东西毁掉之后,她便再也不会对同类的东西产生任何眷念。
东西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肖君荣已经不记得宋纯熙有多少次霸道地对华清表明心意。当初若不是先皇拦着,她早就带人掀翻成亲现场了!
再后来,华清和江月琴的孩子出生了。满月宴上,无人的角落里。宋纯熙的刀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两人沉默了不知道多久,那把刀终究是被放下。
那时候华清说想弃文从武想建功立业,宋纯熙冷笑了一声,放他离开。
后来,华清失踪,宋纯熙也越发暴戾……
“皇上,臣暂且相信你的话。只是……”肖君荣淡淡地笑了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骗得了旁人,却骗不了自己。”
若此时是原主站在这里,一定会因为肖君荣而有所感触。可是叶瑶不会,因为她没有见过华清,更无法深刻感知原主对华清的爱。
于是红唇微勾,叶瑶只搪塞道:“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皇后还是管好自己比较好。”
“臣好得很,臣的家族也好得很,就不劳皇上操心了。”
肖君荣说得不错。
当今朝堂三大重臣三足鼎立,华家、苏家以及看起来最不争的肖家。可苏家手握兵权,又传出三日前苏瑞安和敌军将领在京城密会的消息。而华家早已对宋纯熙的所作所为产生不满……
如此看来,确实是肖君荣所在的肖家最安分。
可是安分只代表不争,却并不意味着没有实力。肖家有江湖上的势力,肖君荣的母亲又是天水教教主的义妹,这么一来,就算肖家不争什么,也照样稳稳成为朝堂的一方势力!
……
当晚,叶瑶和肖君荣准时到了设宴的宫殿,却迟迟没有见到吐浑使者的到来。
从头到尾,叶瑶的表情都是淡淡的,肖君荣更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这两个人看起来安静得不得了,站在一边的唐福海早已冷汗直流。
他在想,这个吐浑使者这么过分,皇上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但心里肯定研究出使者的一万种死法!啧啧啧,也不知道使者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想着想着,唐福海又琢磨九渊国和吐浑国要是开战了,那刚从战场上回来的苏瑞安将军不就又要奔赴战场了……
不过唐福海到底是想多了,因为此刻叶瑶就是单纯地觉得无聊。“那个使者怎么还没来?是不是放朕的鸽子了?唐福海,准备好的歌舞叫上来吧。舞姬们排练了那么久,总要有个露面的机会嘛。”
唐福海:“……”
肖君荣:“……”
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唐福海还是很快将歌舞叫上来。
十几个舞姬身着大红舞裙,纤细的腰身随着音乐灵活地扭动。因为上衣和裙摆是分开的,所以腰间露出的小蛮腰更是诱人犯罪。
不过叶瑶对自己的性别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于是只欣赏了一会儿,便兴致缺缺。
美则美矣,却没什么灵魂。远远不及江月琴那样的女子来得惹人怜爱。
微微偏头,叶瑶无意间竟看到了旁边的肖君荣惬意的小表情。
只见他眼眸微眯,抬手将酒杯送到唇边。酒入喉,他的喉结也一上一下地动。
不过叶瑶不是被他的美色迷住了,她此刻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丫的,看节目看得挺爽啊!
于是说时迟那时快,叶瑶一抬腿,便在肖君荣身上踢了一脚。
腿上被踹一脚倒是小事,只是肖君荣被酒呛了一下,猛地捂着胸口猛地咳了起来。
叶瑶嘴角微抽:“你不至于这么弱的吧?”
虽然嘴上嫌弃,但叶瑶还是伸手在他后背上拍了几下。
唐福海见状,也忙上前问:“皇后,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死不了。”反正百分之八十也是装的。又佯装咳了两下,肖君荣才道:“皇上,你踢我干嘛?”
“没什么,就是想踢人了。”
肖君荣:“……”
行吧,你是皇上你厉害。
不过肖君荣依稀能猜出叶瑶的意思。可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吗,是怪他看别的女人太过专注?
不应该吧……
宋纯熙才不会吃这般无聊且莫名其妙的醋,更何况还是因为他。
见肖君荣确实没什么事,叶瑶才稍稍放下心。虽然她知道肖君荣不是攻略对象,但好歹自己最近也和他朝夕相伴。若是一脚踢出什么毛病,那多不好意思啊。
彼时肖君荣正眼眸微眯,幽幽地看着叶瑶。叶瑶刚想问他干嘛这么盯着她,就听到大殿外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听闻九渊国帝后和睦,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叶瑶嘴角微抽。拜托,这位兄台是从哪里看出帝后和睦来的?眼瞎吗?需要治吗请问?
大步走向大殿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的五官深邃,极具异域风情。一身黑色锦袍显得威严有力,而腰间的弯刀则让人觉得不容易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