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市政府采取的方式很果断。”米丰收不得不表扬道,心里却是有些不满。
项歌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几乎就是很直白的告诉大家,张啸天带领市政府已经做好了全面工作,比米書記安排得详细多了,所以您也就别在这跟我们费话下去了。
“啸天做得很好,”陶英杰清清淡淡地点头。
张啸天也对他点点头,心里却在琢磨,难道说上次米丰收去陶英杰家里谈话没有取得预想中的效果吗?
米丰收尴尬地笑了笑,合上面前的文件,说:“今年又是展览会举办的关键年,消防安全更重要啊!如果展览会举办期间出了事,我们江洲全体班子都有责任,大家要有心理准备。今天就这样吧,散会。”
米丰收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会议室。张啸天深深地望了米丰收一眼,心想他未免有些沉不住气了,自打上次“作秀事件”以后,他就想处处表现英明的一把手风范,可是他越这样就越有可能引起江洲市干部的反感。不说别人,就说昔日江洲的一把手陶英杰吧,肯定心里对他的作法很不满意。
张啸天很奇怪,按理说米丰收干了一辈子干部,一步步爬上来,政治经验很丰富,这怎么突然就变得急起来了,难道他就那么想看见自己失败吗?虽然他亲近于乔系,可是自己和他之前并没有过节,他何苦如此?
张啸天百思不得其解,拿着文件走出会场,伍丽萍走在他身侧,笑道:“双林大火,成全了老米啊!”
张啸天摇摇头,说:“我有点看不透他啊,他应该不是这样的……”
伍丽萍怔住,一时间有些失神,等她寻思过味来,张啸天已经走远了。她也跟上去,自言自语地说:“是啊,老米应该不是这样的……”
刚走出市委大楼,望了眼暗下来的天色,张啸天就摇摇头,他真的很担心双林剩但现在以他的能力,是无法改变上层意见的,再说以他的政治思想而言,也比较支持干部问责制,在这种情况下他自己也很矛盾。
怀中的手机唱起了歌,掏出一瞧是郝楠楠打来的,张啸天心想她终于坐不住了。
“啸天,在家吧?”郝楠楠与张啸天讲话,向来不客气。
“刚开完会议,”张啸天说,又补充道:“消防安全工作会议。”
“唉,最近省里传言太多了,啸天,你告诉你实话,钱省长会不会……”郝楠楠叹息道。
张啸天摇头道:“说实话,我也很难说,不过楠姐你放心,这对你的工作不会有太大影响的,你管好辽河那一摊子就行了。”
郝楠楠点点头,苦笑道:“省里倒了,我……能不担心吗?”
“没事,你要管好我们的辽河,知道吗?”张啸天安慰道,“楠姐,等我回家。”
“嗯,等你回家……”郝楠楠的声音柔和下来。
“那就这样,别操心上面的事情了,搞好辽河的安全工作才是你应该做的!”
“我明白,那我挂了。”打完这个电话,郝楠楠显得轻松了很多。
张啸天的头枕在车后座上,还没等闭上眼睛,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苏伟。
“我操,你小子勾搭哪个美女呢,占线这么久,好不容易打通了。”刚刚接通,手机里就传出了苏伟的骂声。
“会说人话不?不会说我可挂了。”
“呵呵,老哥你别当真啊,兄弟我不是急了嘛。”苏伟听张啸天声音不对,马上道歉,其实张啸天也只有对他才会这样。“吃饭了没?出来一起吃吧,德荣那小子也在呢。”
“好啊,你说地点吧,我现在过去,饿了!”张啸天笑道。
聚富娱乐城的包厢里,张啸天与苏伟、吴德荣二人喝着酒,他们的身边陪着三位缅南美女。自从金角高度开放以后,缅南内地大量的美女涌入金角,又经当地江洲专做此生意人的引入,在江洲市娱乐城里这些拥有异国风情的陪酒美女引发了熱潮。
苏伟望着喝酒的张啸天,轻声说道:“双林省那边的老钱够呛?”
张啸天摇摇头,没吱声,抬头却是问吴德荣:“在江洲的生意怎么样?”
吴德荣不是政府干部,所以就比较放得开,正搂着身边的美女上下其手呢,听到张啸天问自己,忙从美女的裙下缩回手,笑道:“不错,不错啊,最近在李总的帮助下,我在金角谈下了超市的项目,咱们的超市可以走出国门喽!”
自从吴德荣到江洲以后,张啸天特意和李明秀打了声招呼,说有这么一位搞实业投资的朋友,手下还有一家全国知名的连锁超市。有了这层关系,李明秀自然帮了吴德荣不少忙,他深知张啸天所讲的朋友代表着怎样的含意。
张啸天点点头,说:“别光顾着和李总搞好关系,我们的干部适当的也要交流一下,搞不定的就找苏伟,小事我就不管了!”
苏伟气愤道:“我操,你小子是不是瞧不起人啊?”
张啸天直接把他的话无视,低头吃东西。吴德荣正色说道:“你放心吧,我现在和市委副秘书长夏志联络上了,我听南海商会的朋友提起过,这个人贪小便宜,给点好处就能摆平,就连李总也这么说。”
张啸天点点头,说:“这种事还是小心为妙,不要把自己沾上。”
“这个你放心,有你老兄提醒,我现在比较会和你们这种人打交道。”
张啸天苦笑道:“我们这种人?”说完又摇摇头,有些失落。
苏伟望着张啸天瞪眼,对吴德荣说:“你瞧见,这小子又玩深沉了!”
吴德荣就笑,把身边的缅南女人搂进怀里,两人闹作一团,又在她的耳边说了声什么,便对张啸天说:“你老婆回京了吧?今天带走一个缅南妹子?”
张啸天白了他一眼,说:“少扯蛋!”
话虽这么说,不过扫了一眼身边的缅南小妹,还真有些蠢蠢慾动,忙喝了口冰凉的啤酒把火压祝
怀中的手机响了,张啸天看也没看就接听,只听刘梦婷在电话里柔声说道:“啸天,我在江洲呢。”
张啸天吃了一惊,忙站起来,心说她来得可真是时候,说:“你在酒店吧?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我……我和爸妈在一起,”刘梦婷好似有些为难地说:“啸天,我妈她问我能不能……能不能见见你……”
“碍…”张啸天惊呼一声,大脑倾刻清醒下来,一时有些茫然。
温暖的客厅里亮着温欣的灯,落地窗外便是夜幕下的江洲市中心,三十八层的高层住宅,站在阳台上可以俯视江洲全景。
刘梦婷娇气地坐在沙发上,一脸的妩媚。
张啸天坐在她的旁边略微有些拘束,必竟在这种场合下见到她的父母,感觉上怪怪的。刘梦婷父母亲就坐在他们的对面,这次是被她带过来旅游的。刘母过去知道刘梦婷和张啸天谈恋爱,后来又隐隐听到张啸天结了婚,女儿也说和张啸天分了手,她的心思也就淡了。
刘梦婷对母亲也坦城了“曾经”与张啸天谈恋爱的经历,不过最后说她感觉性格不合,主动提出了分手。刘母并不知道他们真正的关系,一直都替刘梦婷惋惜。渐渐的看到张啸天越升越高,就更加后悔了,碰到女儿就问问张啸天,并且埋怨她几句没有把握住机会,这么好的男人都不懂得珍惜。
这次来到江洲,知道张啸天在这里当市长,就向刘梦婷问了一些他的近况。刘梦婷被母亲问得有些烦,便堵气说道:“你要是真想了解他,我把他约出来好了!”
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刘母就当了真。而刘梦婷不知出何目的,也想试试张啸天的态度,没想到在电话里他短暂的沉默以后就同意了。今天下班后就赶了过来,还带了不少礼品。看到张啸天有勇气见自己的父母,刘梦婷别提有多高兴了。缩在他的身边,像一位听话的淑女,心里美美的。
“啸天啊,真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快,当初……都是梦婷没眼光!”望着仪表堂堂的张啸天,刘母感叹道。
张啸天笑道:“王姨,我与梦婷还是非常好的异性朋友……”
刘梦婷偷偷地白了他一眼,心说瞧你说得意正言辞,有把异性好朋友压在身下欺负的么?
刘梦婷的父亲刘义自从当年延春的案子进去了几年,出来以后性格的变化很大,很少说话,看起来精神上受到了一点刺激。必竟从政的人,如果当年不出那样的事,也许他现在还会在延春身居要职。大起大落之后,难以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对于这点,张啸天特别自责,必竟当年的案子和他也有些关系。
“啸天啊,从东北到南海,你的工作干得真不错,真没想到年紀轻轻就副部了,我干了一辈子还是个副厅!”刘父无奈地摇摇头,闷头吸烟。
“好了,别谈工作了,啸天天天日理万机的,到咱家来就放松一下,我们吃饭吧。”王姨说完便站起了身体,去厨房忙活去了。
刘父好像不太喜欢生人,也跟着老伴去了厨房。见长辈们都走了,张啸天就松了一口气,把刘梦婷的手握在手心,小声道:“你高兴吧?”
刘梦婷羞涩地点点头,说:“最高兴的还是我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