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是我,你门下的刘扶翠......”那黑影突然出声道。
洛宁将她的斗笠掀开,果真看到了刘长老那张脸。
“怎么是你?刚刚为何要跑?”
难道原主的哥哥与这刘长老还有联系?
“......这。”刘长老支支吾吾的,愣是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
“刘长老是想尝尝魔门地牢的滋味么?”洛宁威胁道,“还是说想被我亲自折磨死?”
刘长老闻言一咬牙:“洛云锡......以前拿了我东西。”
“什么东西?”
“炼尸符,我一个很重要的法宝。”
炼尸符是书中刘长老用来收集魂魄的法宝,怎么会到原主哥哥手里去?
洛宁只觉得奇怪:“他什么都不缺,你那炼尸符也不过是中品宝贝。”
“因为我知道他一个秘密,所以他以此来威胁我。”刘长老的眼珠转了转。
“呵。”洛宁嘲讽的一笑,让红线将刘长老捆得更紧了些,“那你找到炼尸符了?”
“......藏得太深,还没找到。”
刘长老看着越捆越紧,好似要捆进皮肉的红线,也知道现在不是激怒魔尊的时候,于是便打算和盘托出。
“魔尊,是这样……那些秘密就在那些被掉落信件里。”她顿了顿,缓缓开口,“魔尊难道就一点都不想知道洛云锡瞒着的秘密是什么吗?”
刘长老的眼神意味深长,单从表情来看,她的话应该是没有作假的。
“是吗?”洛宁盯着刘长老那张苍老的脸看了很久,随即丢下一句,“生源免了,然后滚吧,再进洛云锡的寝宫,掉的就是脑袋了。”
她收回刘长老身上的红线,然后往回走,打算去一探那些书信的究竟。
刘长老的神色一变,这洛宁居然不给自己生源!就是她那性子倒是变了不少,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不对!以往的时候魔尊要制住她只需要一秒,今天却用了这么久的时间......
很不对劲!还是说……魔尊她的修为开始退减了?若是她联合其他人,是不是就能将她一举攻下了?
她低下头,咬着牙忍痛在心里盘算着,随后带上斗笠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洛宁回到了那间屋子,将掉落满屋的书信捡了起来。那上边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看这笔墨,应该也写了有好一段时间了。甚至其中一些的纸张早已泛了黄。
只是越看她越心惊,原来洛云锡井不是原主的亲哥哥,而是原主父亲的养子。当年,洛云锡的父母意外身亡,洛父见扶云锡这孩子年纪尚小,便将他带了回来,井改姓为洛。
自那以后,原主便与洛云锡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两小只小时候的关系很好,也总是形影不离,粘粘乎乎的。
比起前几个魔尊,在洛父手中的魔门倒也不算荒谬,名声也不臭。因为洛父是一个身在魔门却心有大义的人,这才让仙魔两门签下了协议,只要两方不干出特别出格的事,这份情谊便会长存。
但变故发生在原主十一岁那年。
那年洛父死了,死的有些惨烈,被好些人暗算后围攻,硬是撑到力竭才跪地而死。
而原主也是从那个时候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开始变得喜怒无常,嗜血狠毒。
当初杀害的洛父的那些人,原主挖地三尺将他们找了出来,折磨致死后将他们的尸体挂在大门上三天三夜,以儆效尤。
在看到后边的信件时,她一愣,没忍住开口:“洛云锡喜欢原主?”
后面的每一封,每一个句子,每一个字,乃至每一个笔画,都充斥着洛云锡对洛宁的毫无掩藏的爱意。
从字里行间,她仿佛看到了那个懦弱不敢示爱的洛云锡内心的纠结与痛苦。
“阿宁今日同我说了话,虽然她心情不怎么好,但只要我能像这样一直在她身边就够了。”
“今日阿宁见了别的男子,还同那男子说了好几句话......”
“羽歌和阿宁走的好像太近了些。”
说实话,她有点不敢相信。那当初那个王嫣又是怎么回事?对了,还有之前她来那次发现的那本书上的笔迹!
她连忙从书橱中找到那本册子,然后立马翻开比对。
果然,那些句子中也是饱含着洛云锡对洛宁的情思的。
那原主知不知道洛云锡的心思?
等等!原书中的结局,原主曾经提过一句丁香花,男主宋安也说了他不喜欢丁香花......
这么说来,原主应该是知道洛云锡喜欢自己,但是她又是为何又对男主宋安那般呢......
洛宁垂下眼,自己当初也是没有猜错的,这里边果然有隐情。但是那个狗作者根本就没有在原书里提过!甚至不少剧情这个辣鸡都是一笔带过!
眼下暂时还没有别的线索,但自己还是要走剧情的。她叹了口气,然后将这些信件全部整理好,准备全部都放进自己房里。
洛云锡的寝宫现如今空无一人,东西放在这指不定哪日就被人看了去,而且这要是传出去也是有可能会影响剧情走向,所以她得谨慎才行,井且刘长老那边她还得派人盯着,免得她到处乱说。
于是,洛宁带着信件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五日后,魔门祭典。
祭典的那天是用来祭祀魔门先祖的一个重要日子。之所以要举行祭祀魔门先祖,摘自她脑袋里仅存的对原书的剧情介绍记忆的话,大概就是一来是为了让先祖安息,二来是为了让先祖感受如今魔门的昌盛。
月洒清辉,轻轻地落在枝桠上。歌舞升平,祭典上好不热闹。
宋安眼下正坐在洛宁的对面,穿着精致的月白色衣袍,眉眼疏离,井未看她一眼。
两年时间,女主阮软则是出落的更加漂亮了,一袭月裳穿在身上,贴心的为男主倒着茶水,郎才女貌的,两个人看起来格外般配。
宋安垂下眼,这魔尊真是个登徒子。明明他之前都那般同她说了,结果她日日写些露骨大胆的情话赠予他。
一想到这,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莫名的薄红,捏着茶杯的手指也立马收紧......
特别是一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居然那般不要脸皮,潜入他闭关的地方,在他耳旁吹热气,那双手也主动的揽住他的脖子,嘴里说着些不知羞耻的话。
正巧当时他修炼到关键时候,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她便愈发起了逗弄的心思,竟将他的头发故意散开,最后还扎了个女子的发髻式样,挑着他的下巴说,仙尊长得可真漂亮。
真是荒唐!他一个男子又如何谈得上漂亮?
“师尊。”如黄鹂鸟般动听的声音响起,阮软盯着师尊那脸上薄红有些困惑,“您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平日里师尊这样的人别说脸红,就是旁的情绪也是很难看到,今日倒是奇了怪了。而且看到这一幕,她的心里不知为何有一种失落感,就好像有什么曾经属于她的东西丢失了一般。
洛宁闻言抬眼看向宋安,嘴角微微上扬:“仙尊原来是个病弱的,看来日后我得将你放在手心里好好捧着,要是摔着了,我可是要心疼好一阵的。”她漫不经心的拿起杯子,“你说对么。”
阮软瞪了她一眼,随后掩下内心的仇恨,安慰道:“师尊,她的话你不用太过在意。”
宋安冷着一张脸:“没脸没皮。”
“没脸没皮”的洛宁毫不在意的偏头:“长思,给我倒杯酒来。”
她按照计划在宋安的酒盏中下了药,只要等女主误饮下,她就成功了。
不过宋安好像对那酒盏不怎么感兴趣,也没有动过这里的一口菜。
谢长思举起酒壶,然后亲自将杯子递向洛宁的唇边,温声道:“师尊,喝酒伤身,要少喝些。”
场地太过吵闹,洛宁也没用法术隔绝噪音,这才一句都没听清。
“什么?用传音说一遍。”她说道。
只见谢长思迷蒙的眨了眨眼,随后凑近。
那股干净的皂角味再次传来,男子的睫羽轻扫,不小心扫到了她的耳垂,痒痒的。
“师尊,我说喝酒伤身,要少喝些。”
他湿热的唇似乎擦耳而过,声音也是温软的,看起来是当真很关心她。
只是,她明明记得自己是让他传音吧?
而且这距离是不是有些太亲近了?她怎么想都觉得刚才那触感是他用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她的耳垂。
不过转念一想,谢长思是她的徒弟,怎么可能会对他的师尊做这样的事呢。想到这,洛宁便也消散了心底的些许怀疑。
说罢,谢长思站直身体,貌似不经意的看了宋安一眼,随后温温柔柔的一笑,继续看向洛宁。
“师尊,我就坐你旁边,可以随时为你备酒。”
“随你。”洛宁也懒得管他了。
她举起酒杯,对着宋安一笑:“仙尊,我敬你。”
宋安过了片刻也举起酒盏,不言不语的正准备喝下。
刚刚她那男宠挑衅的目光,他自然是看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两个人已经不知羞到了这个地步,大庭广众之下就已经开始卿卿我我。
愤怒之余,他愈发讨厌这魔尊了,一个女子还这般花心,招惹了他还不够。
洛宁轻抿一口,随后看向宋安那边。两人正好对上视线,宋安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洛宁顿时懵了,这男主怎么回事啊,一个大男人还这么爱生气,而且自己刚刚明明也没调戏他啊。
然而,就在宋安的唇接近杯口时,阮软突然低声道:“师尊,你前阵子不是走火入魔的征兆么?万一你的心魔趁你酒醉之际......”
洛宁微微一愣,走火入魔?怎么就突然走火入魔了?原书中宋安明明是因为去给阮软寻一件修炼的宝贝受了些伤,不宜饮酒才是。
宋安皱了皱眉,似是正在抉择。
阮软又道:“师尊是在担心自己这般落人口实,挑起仙魔两人的争端么?没事,阮软替您喝,我也算您的弟子,也该为您解忧。”
宋安抿了抿唇,默认了。
阮软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其间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一时间红了脸。不过她也没有迟疑,将那酒尽数喝完了。
也不知为何师尊这两年对自己很是冷淡,一点都不亲近,而且......上次她撞见他沐浴,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被他用法术赶到了山下,最后还罚了她干粗活。
可是她好喜欢他呀。她相信,只要自己一直守护在他身边,他一定会注意到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洛宁: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谢长思: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