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
李富贵连忙将手中的信递到他手边,心想自己这般为谢师兄着想了,应该是没有被谢师兄下毒手的后患了。
“对了,近来留我那二师兄一命。”谢长思说道。
“谢师兄的意思是不在他的药里动手脚了?”李富贵大着胆子偷偷多打量了他几眼,第一次发现这位爷竟有如此慈悲心肠。
待李富贵离开后,谢长思搭在信封上的手缓缓向上,随后慢条斯理的将里边的信件取了出来。
一扫过后,他面无表情的将信件塞了进去,漂亮的眸子里闪着寒光。
李富贵回去的路上意外碰见了姚眉师妹,见她一副有话想说的模样,他便停下了脚步,摆出吊儿郎当的模样:“小师妹,是有事找师兄么?”
姚眉虽然厌恶这一类日日不学好的人,可还是将这情绪忍了下去,随后问道:“你和谢师兄他熟吗?知不知道今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练功时她便听其他弟子提起谢师兄被李长老,也就是她的师尊带走了,一时间无比担心,下完课后便一直询问知情的弟子,可他们都是闭口不言,她便只好作罢。
“不太清楚。”李富贵心里一跳,怎么突然提到谢师兄......难道刚刚被她看见了?
“算了,他应当与你这样的人没什么交流。”姚眉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这些天来昏了头。
自从那次被拒绝后,她虽说表面上不在乎了,可心里实际还是在意的。
这些天来,她仍在偷偷关注着他。
在没遇到谢师兄前,她对男人其实是不屑一顾的,可偶然的一次,她曾远远望见他微抿着唇,晃了晃手腕处的铃铛,眼里还带着一种她看不懂的深意后,便被他那种气质吸引了。
其实不仅是她,不少师姐、师妹对他也是一往情深。毕竟他相貌生的好就算了,强大且温柔。若是能被那样的人宠爱着,估计会很幸福吧?
她垂下眼,默默的从李富贵身旁离开了。
身前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忽然听见李富贵低声喊着“谢师兄”。
知道来人是他后,姚眉忽然就不敢抬起头来看那个人。一直等到他离开后,她才慢慢的抬起头来,只敢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
长生殿内。
羽歌紧紧皱着眉头:“眼下长老之位空缺,若是不早日找到合适的人选,恐怕......”
刘长老叹了口气:“这魔门内能担此重任的也没几个吧?魔尊今日未免动了太大的火气吧,这些年来李长老没有功劳也还是有苦劳的。”
其他几个管事者也纷纷议论了起来,长生殿内顿时乱做了一团。
洛宁则是对这一切充耳不闻,用手撑着下巴,此时正发着呆。
之前《玉骨》旁边的那盒子里盛放的是一颗丹药,而那张飘飞出来的纸张正是原主对于这颗丹药的批注。
原主生怕反噬开始后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所以特地去寻了凝寒丹。这物品是极毒之物,平常人只要吃下一口,全身经脉便会冻结,不到一刻便会立刻身亡。
但这恰恰又是唯一能缓解原主身上这反噬的法子。
只要她服下这丹药,她现在这些反噬便会暂时消失,但相对应的,她估计在完成剑魄剧情的一个月内便会同时承受丹药之苦与反噬之苦而死。
所以,她需要赶在那之前让宋安杀了她。
“魔尊大人?魔尊大人?”
洛宁回过神来,心不在焉地问道:“怎么了?”
羽歌很是无奈,不知道魔尊为何还发起呆来了,于是又将之前的话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空着。”她缓缓道,“李老什么时候扫地扫出心得了,我就让他回来。”
洛宁很清楚,以自己这个身体状况现在并不是树敌的时候,之前之所以直接免除,也是为了杀鸡儆猴。
羽歌一愣:“魔尊大人原来是打算给李老机会,是羽歌误会了。”
她淡淡的抬眼:“毕竟就如刘长老所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那李老手下的弟子这些时间由谁暂且代为授课呢?”刘长老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最近没事,倒是可以替魔尊解……”
“我去。”洛宁回她,“正好闲来无事,便去和小辈们好好玩玩。”
刘长老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随后撇过脸去。
好不容易忙活完了,时间到了傍晚,她也终于回到了寝宫。
之前自己也确实太消极了些,虽然剧情崩了不少,但也不至于完全绝望,而且作者也穿了进来,想必以她对自家男主的了解,应该很快就能攻略下来吧?
只是还没进门,隔着大老远洛宁便闻到了一股药香味,奇怪......
洛宁走了进去,桌旁坐着一道修长的身影,桌上则摆放着一个瓷碗,此时正冒着白气,那药香便是从这里边传出来的。
瓷碗的两边是一双修长的手,指骨微微屈着,稍稍带着青白,唯一明显的就是指尖上的红色,很像是烫伤。
她愣愣的看着谢长思:“你这是?”
今日的他似乎与平常不太一样,她低头看他,他便冷不丁的抬眼看她,那双桃花眼从这个角度看来呈上扬的趋势,看起来带着桀骜不驯的味道。
也不知是她眼花还是怎么的,她眨了眨眼,他又恢复成了平时的模样。
见她问他,谢长思低着头,摩挲着瓷碗,轻声道:“这是我专门去仙草园的楚老那求的,说是专补修士的气血。师尊昨日那副虚弱的样子长思一直记着,这就特地去找徐婶学了如何熬药。”
洛宁之后的话忽然就被梗在了喉咙里,其实这样的药对她身上这反噬之苦没有任何的用处。
“有心了,熬了多久?”她问道,将内心的感动压在心底,“手是被烫到了吗,还疼吗?”
“不久,也就三四个时辰。”他低垂着眼道,“师尊,趁热喝。”
那三四个时辰是怎么熬过来的?信件上她写的每一个字,甚至每一个笔画,他都放在心底细细地揣摩、猜测。期间他甚至阴暗的想,要不将她毒死算了,之后他再将她的尸骨藏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她便再也没法喜欢别人,这世上也只有他一人拥有她了。
电脑的光打在了阮软的脸上,她屏住呼吸,一脸严肃的控制着鼠标往下滑。
两天两夜了,阮软一直都在疯狂恶补这本叫做《侵袭》的书,眼下正好看到谢长思为洛宁熬药的那一段。
前面的这些剧情补下来,她回想起那天夜里所看到的场景,忽然就觉得自己真是傻子,居然把那样一个变态当作纯情忠犬。这不就是她自己觉得带感的黑化病娇么?
这下完了,谢长思这个变态不会真的要杀了洛宁姐吧?
阮软迫不及待的往地下翻看,却发现已经翻到尽头,后面的内容根本就还没写出来。
她之前也观察过,这本书正处于连载状态,似乎是不需要她更新,它自己便会在晚上七点自动更新。
她有些担心洛宁姐。焦急之余点开评论区后,阮软发现大家的心情都同她一样,更有甚者已经开始猜测起了之后的剧情。
就在这时,她的编辑给她发来了消息。
【编辑猫猫】:无敌小公主,你现在有空吗,我们聊聊。
阮软颤抖着手,随后颤颤巍巍的打下几个字。
【无敌小公主】:在的,怎么了?
【编辑猫猫】:是这样的,你这本的书数据很不错,我们打算给你更好的曝光,不过这之后你必须保持稳定的更新。
阮软的手指一顿,虽说自己一个万年老扑街如今有了些起色,可自己这不完全就是用洛宁姐的命挣钱么?
【编辑猫猫】:而且你加油写,说不定这本书还有机会出版。
烛火明亮,洛宁从他手中接过瓷碗,然后捏着鼻子将这苦的不能再苦的药喝了下去。
“师尊,苦吗?”他柔声问道。
一颗甜杏送到了她的嘴边,她一怔,随后用手接过放进了嘴里。口腔里原本的苦味瞬间就被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甘甜。
洛宁有些不好意思,当师尊的,居然还要徒弟来照顾自己。
“师尊既然已经服下药了,那我便不在这里打扰师尊了。”
她点了点头,随后便往榻上走去。
深夜的时候,谢长思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像以前一样布置好一切后,先是在原地站了一会,便将手指搭在了领口,慢条斯理的解着衣服。
一边解,他一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她眼下侧躺着,整个人抱着被子蜷成一团,眉头微微蹙着的模样十分惹人心疼。
待身上只剩一件白色的中衣,他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软玉在怀,他的眼里也没什么特别的波动。
将她抱进榻的里边后,他也跟着上了床。
屋子里一片漆黑,除去她的呼吸声,便也只剩下他的。
他盯着她的睡颜,抿了抿唇。
以前总觉得自己是凶狠的野狼。既然是狼了,那必然是充满着血性,想做什么依着自己的本能便也做了,但他觉得自己现在不像一头野狼,而像一只被驯服的家狗,主人说些什么便呜咽着叫唤的她一个人的狗。
轻微的动静声传来,他还没做什么,她便不适地翻了个身,自然而然的闯进了他的怀里,嘴里还嘟囔着:“这个抱枕怎么这么硬。”
下一秒,她的腿就那么堂然皇之的压在了他的腿上。
谢长思垂眼看了看她抱的那处,正是自己的腰。
“硬吗?”他冷冰冰的问。
那边没了声响。
她此时枕在他的手间,睡得香甜。
师尊倒是个会利用人的,睡在他的手上,自己睡得舒服了,他却是受尽折磨。
谢长思搂上她的腰,脸上第一次出现无奈的神情。
但今日他不想同她亲热了,那信件真真是让他生气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宝子们我周五尽量多更一到两章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