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若双手紧紧绞着帕子,蹙额颦眉的咬着牙,心中纠结不已。
而见她这番模样,故菀蓦然心中一紧,担心戈白出了危险。她一把抓住丘若的手臂,“快说,他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不不,将军误会了,白大人没有遇到危险。”
故菀这才略松一口气,“那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不说我走了。”
丘若再三犹豫后,嗫嚅着低声说:“其实白大人…白大人跟您想的不一样,将军还是不要与他过多亲近的好。”
“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
“就是…”丘若欲言又止,咬了一下嘴唇又摇了摇头,“没什么,总之将军记得我说的话就是了。”话必,丘若垂着头快步离开。
故菀看着她那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看着她似乎因为紧张而紧绷的肩背,又想起了她说的那些话,愈发觉得奇怪。
故菀赶到巡防营时,正见刘震站在门口与几个士兵在说话,见到故菀他大步走上前来。
“将军怎么一大早来了,可是有何事吩咐?”
“白大人来过了么?”故菀直截了当问。
刘震点头,“来了。刚刚走呢。将军找白大人有事?”
“他来做什么了?”故菀又问。
刘震想了一下说:“白大人来找王万,我去将王万找来后,白大人与他说了几句话后就走了。”
“可知说了什么?”
刘震摇了摇头,“属下也问了王万,他说白大人只是掉了件东西,那晚正巧他当值,问他有没有见过。不过…”刘震皱了皱没沉吟了一瞬道:“不过属下看王万与白大人说过话后,就有点忧心忡忡的样子。”
故菀直接吩咐,“你去将他找来。”
刘震完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也不知这两位一大早的都来找王万做什么,单还是乖乖地去将人给带了过来。
王万因为紧张而背脊紧绷,头也微低着不敢看去看故菀,近前抱拳一礼,“见过将军。”
故菀对一旁的刘震挥了挥手,“你先忙去吧,我与他说几句话。”
待刘震走后,故菀近前一步,而王万则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像是有些害怕。
“白大人早晨与你说什么了。让你如此紧张?”故菀直接问道。
一听白大人三个字,王万的肩膀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同时咽了咽口水,“没…没什么。”
“怎么,有什么是连我也不能说的?”故菀语声微沉。
“小的…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王万欲言又止。
故菀一早已被丘若磨光了耐性,当下一声冷呵,“说!”
王万吓得一哆嗦,不敢再搪塞隐瞒,“白大人是问了属下关于谣言的事情。”王万忽然抬头看着故菀,讨饶道:“将军饶命,属下并不是有意的,也没想过此事会给闹的沸沸扬扬,属下知错了。”
故菀听出个大概,已知戈白定是查到了谣言与王万有关才,才一早前来询问。
“你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一遍,我便不会怪罪与你。”
“将军当真不杀我?”王万不确定的问。
“你若老实交代,我可以不杀你!”实则故菀从来没想要要杀了传播谣言之人。
王万一听此话,立刻交代道:“属下那夜巡逻路过乔副将院外,听到丘若姑娘大声说了一句,将军喜欢男人。于是便当做玩笑与巡防营的兄弟们说了,起先大家都不信,但是第二天一早,有人听见丘若姑娘在乔副将的院子里大哭,还听到乔副将问是不是将军说她了,于是大家便猜想,是丘若姑娘一直倾慕将军而不得,后来发现将军…将军喜欢男子,所以才会伤心大哭。再后来这谣言不知被谁传了出去,就成了将军与白大人…”
王万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小,低头抬着眼皮偷偷看故菀的神色,担心故菀会一时恼怒的杀了他。
但却未想,故菀听过这些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默声不响的不知在思量何事,须臾后她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不管你有心还是无意,此事都由你而起,你非议本将与白大人本是大罪,但念在你无心之失又在阳城一战杀敌有功,此次便饶你一回,罚你一个月饷银以示惩戒。”
故菀话必,也不待王万言语,转身便离开了巡防营。
刘震在远处看到故菀走了,上前推了一把还在愣神的王万,“将军与你说什么了?”
王万这会儿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捡回了一条小命,他以为一早戈白来找他询问此事后,自己已经半条命进了鬼门关,而当故菀找他问话时,他已做好了被重则甚至被斩首的准备。
但怎知最后却只被罚了一个月饷银便算了事,他觉得自己简直捡了个大便宜。
“问你话呢。”刘震见他不语,又推了他一下追问。
王万心中舒出一口气来,冲着刘震嘿嘿一笑,“没啥,将军只是罚了我一个月的饷银。”
“将军为什么要罚你?”
“没啥。嘿嘿。”王万这会儿觉得浑身轻松,心情也随之大好,一步三晃乐滋滋的往回走去。
刘震愈发迷茫,嘟哝道:“什么毛病,被罚了饷银还这么高兴!”
故菀回到知府府的书房,进门正见戈白坐在案前,翻看着一早送来的军报,听到故菀进门,他回眸淡笑,“回来了。”
“你可知我去了何处。”故菀笑眯眯的进门,兀自到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何处?”戈白顺势问。
“巡防营。”
“哦?”戈白倒是没想到,“是去寻我?”
故菀颔首,“而且我还问了王万,知道了谣言一事的来龙去脉。”
戈白听了也浅笑着点了点头:“你知道了也好。”
故菀又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戈白的桌案上问,“不过丘若是怎么一回事,她今日有些怪怪的,而且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戈白执盏轻呷,“什么话?”
“她说让我提防你,不要与你太过亲近,还说其实跟我想的并不一样。”故菀微歪头打量着戈白,“难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