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菀如是以道:“若你想继续怀着,难保不会突然某一日胎死腹中,届时以你的身体状况,不但会失了孩子,怕是也会将你自己搭进去。但若两日后催产,是对这个孩子和对你最佳时机。至于你问我是否能够保住孩子平安活下来,我无法给你保证,但我和我师父都会尽力而为,为你,为这个孩子。”
如今谢氏兄妹对故菀的话不疑有他,但出于对孩子的担忧,谢洛又试着问:“那可不可以到下月中,那时孩子就有足八个月,总比现下还有些。”
故菀轻叹一声,“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可以,我反倒希望孩子能够足月生产,但你自己的情况你自己应该清楚。”
谢归在旁有些焦急道:“洛儿,将军既然如此说,必然就是最好的办法。我们这一路幸而有将军照顾,这腹中的孩子将军更是百般费心,想来她对这孩子的关心不必我们少,将军医术高明,我们应该听将军的才是。”
故菀接言道:“我并非强制要求你们要这样做,只是将对你和孩子最好的办法告知你们,但毕竟孩子还是谢小姐的,你们可以自己考量该怎样决定。现在还有时间。”
故菀最不喜欢背负任何生命的生死,可她此生却一直都在背负着这样的责任。
“既然故将军说这样最好,那我听故将军的。”谢洛思忖稍许,最终做出的决定。
故菀淡淡颔首道:“既然如此,我这就会着手准备此事,这两日你需要好修养身体,毕竟到时不会轻松。”
谢洛笑着点了点头:“将军放心。我一定会以最好的状态来迎接这个孩子。”
见谢洛这样乐观的精气神,故菀便放心的点了点头,随即交代定叮嘱了谢归一番,随后前去准备此事。
而在这期间,故菀与京兆府尹率兵搜查丞相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大街小巷,包括皇宫之中。
彼时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周福禄得了小太监的禀报,静声近前站在了二皇子身边,“皇上,京中出了些事情。”
“又出了何事。”二皇子头也不抬的沉声问。
“故大将军拉上了京兆府尹徐文辉大人,带着两队京兆府衙去了相国府,不但闹了一同通,而且还…还将相府给搜了一遍。”
听到这里二皇子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御笔一歪画出了一个点。
“你说,故城和徐文辉,去把相府搜查了一遍?”二皇子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或者理解错。
“皇上说的没错,是给搜了一通,但只搜了外院,并没有京东内院的女眷。”管事儿的一认真回答道。
“故将军为何要拉着徐文辉去查相府?”二皇子蹙眉问。
“来人禀说,有人指使采买来到白府中,下毒欲要毒害故将军和白大人。但是二位大人没事,但却令故将军的一位朋友中毒,而且中毒那女子身怀有孕,差点一尸两命。”
“什么!什么人要下毒谋害故将军?”二皇子惊讶的问。
周福禄一一禀道:“下毒的人是抓到了,说是相府中一个名叫老七的奴才,指使那采买给故将军下毒。那老七就是之前被皇上着令,下狱的丘六的拜把兄弟。因为对故将军怀恨在心。所以起了歹心。”
“人抓到了?”二皇子问。
“没有。丘相虽然没有露面,却着人百般阻挠,还派出了武功高手跟故将军和威虎将军都交了手,故将军将那几个武林高手制住后,这才才强行带着人搜查了相府外院。”
“丘世谦这个老匹夫!朕以为他通过那件事会收敛一段时间,竟然又下毒毒害故将军,我看他毒害故将军之余,是想给朕一个下马威!”二皇子紧攥御笔,阴恻恻的说。
“皇上,您是说那个下毒的人,其实是丘相指使的?”周福禄问。
“不然一个相府的奴才,怎么有胆收买他人毒害朝廷命官!更何况一个奴才而已,为何丘世谦要派武林高手阻拦故城。”二皇子分析道。
“奴才蠢钝,想着或许丘相不肯交人,是因为颜面?”周福禄试探着道。
二皇子冷笑一声说:“你还是太不了解丘世谦这个人了,他看得出朕偏袒故城,若为了所为的颜面而再闹一场,对他绝对没有好处。除非是他有非包庇这个奴才的理由,才会不惜与过往再大打出手。”
周福禄恍然的点了点头,且忽然道:“既然皇上都已经猜到了这件事,是否要将那个老七缉拿审问,或许还会问出丘相的什么把柄。”
二皇子微一摆手,“不必。此事朕能想得到,故城定然早已想到了,若是能抓到老七,他便早就下手了,若是他也拿不下老七,朕出手反而会逼得丘世谦狗急跳墙,甚至还会逼得他鱼死网破。如今朝中局势还未稳,朕不能冒这个风险。”
周福禄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感叹道:“不过话说回来,放眼京中上下,胆敢搜相国府的人,也只有故将军了。”
想象到丘世谦会被气的吹胡子瞪眼,二皇子也心情舒畅的很,“故城这小子,总有一股子执拗劲儿。朕甚是喜欢。”
周福禄陪着笑说:“说到底,还是皇上您慧眼识珠,若非您亲自提携故将军,他哪里会有这般风光之日。”
想当初,二皇子便也不由的笑了笑道:“朕当时也在赌,赌这故城会成为我大燕的最强屏障,也会成为朕的有利臂膀。如今看来,朕这是赌赢了。”
“还是因为皇上您天命所向,连老天爷都帮着您。听闻南境百姓还有传言说,故将军是上天的天兵天将,下凡来到我大燕,救我大燕百姓水火。这样说来,皇上您可是有天兵天将助力的真龙天子,福泽绵长。”
周福禄连着说了一番好听话,想要哄二皇子开心。
可二皇子的眉心却是微蹙了一下,沉声问:“你方才说什么?故城是天兵天将?救我大燕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