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亦灼打架的人，是暮沉。
进入会议室前，这两个人明明还挺客气的，江亦灼对暮沉的态度也改变了不少。
到底发生什么才又让他们关系恶化？
四哥会议结束后，不是说要去给她买蛋糕么？
江以宁想不通。
跟着顾妍赶到现场的时候，两人已经停了下来，分站墙壁两边。
看上去，一个怒火冲天，咬牙切齿，一个则问心无愧，绝不低头。
倒不是被人拉开的。
江亦灼什么身份，暮沉什么身份，旁边的人哪敢随便插手？
伤着哪一个，谁都赔不起。
而且，两人都会拳脚功夫的样子。
你攻我守，看着惊险，却一时半会还挺平衡的。
后面是江亦灼打不着人，自己先停手，站在那干瞪眼睛。
也就是江以宁看到的分立两边的画面。
快速上下打量了两人，确认所看到的地方都没有外伤，江以宁才暗暗松了口气，目光转向暮沉，用眼神问他：
——发生什么事了？
暮沉眨眨眼睛。
那模样，无辜极了。
可怜归可怜，他脸上却没有生气的迹象，再细看，反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心虚。
江以宁警惕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江亦灼身边。
伸出指尖捏住哥哥的袖角，轻轻地扯了下。
“哥，你怎么了？”
江亦灼猛地转向江以宁，冲天的怒火在看到小妹的小脸时，又窜了回去，咬咬牙，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丢下一句压抑的“你跟我来”。
拖走小妹的同时，他还不忘冲暮沉吼：
“滚！别再让看到你！”
江以宁又惊了惊。
这分明就是暮沉踩了雷的样子。
而且，四哥明显对她也有埋怨的感觉。
可能、大概，四哥知道了。
“哥……”
江亦灼没理，打发其他人去工作，径直把江以宁拉进旁边的房里。
谁知道，刚把房间拉开，那个该滚的人没有滚，反而跟了上来。
一副要一起进去的样子。
他顿时火冒丈，将妹妹推进去，长臂撑在门框上。
“我让你滚！聋了还是听不懂华语？”
暮沉看了眼站在房间里头的小姑娘，神色认真：
“是我的问题，就该我来解决，四哥，我想和你谈谈。”
刚才他揍人怒骂，都没有提到江以宁，无非就是怕外人一知半解传出去，会坏了妹妹的名声。
……虽然他自己也还一知半解中。
听到这小子的话里半点没带上江以宁，江亦灼火气缓了一点点。
就一点点！
瞪着那张可恨的脸好几秒，他还是让人进去了。
房间外，还没有散去的江氏团队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摸不着头脑。
“到底发生什么事？谁知道？”
“真不知道，十分钟前江先生拎着蛋糕回来时，还一副好心情的样子。”
“是暮先生做了什么吧？”
“没有吧？暮先生之前一直在露台那边讲电话！”
“不会有事吧？我听说暮氏和我们江氏还准备合作来着？这一打……”
“千万别在里面再打起来！有个万一，我们吃不完兜着走！”
“……”
顾妍站在议论纷纷的众人之后，神色不明地看着那扇已经关起来的门。
江家人向来与人为善，而暮三爷年纪轻轻，能带领暮氏国际站稳发展，当然也不会是个鲁莽的人。
后面多半不会再打起来。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大家也就各自散去。
……
房间里，一张椭圆形的会议桌，三个人分坐三角。
江氏这次过来aga是为了工作，为此订下酒店一整层的房间，除去员工住宿的，其他房间都被布置成这样，用作会议室或办公室，好处理工作。
三人就像开三国会议一样，对坐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空气弥漫着一阵古怪的压抑。
桌子低下，江以宁拿着手机，已经问清楚了前因后果。
原因是，暮沉手机上的两个挂件。
之前江以宁把那个男孩人偶挂上了，江亦灼无意中见到，又没看得太清，就记了个大概。
就在刚才，他看到暮沉在打电话，手机下面晃荡着一个差不多的人偶。
没都没想便要走近看看，以防万一有人偷了他妹妹的人偶，怎么办？
当然是抢回来！
这一看，就看到另一个小一点的挂件，是用红绳串着墨色石头。
别的他不敢肯定，这块妹妹捡的石头，他亲手打磨串起的吊饰，他的第一件作品，他绝不可能认错！
这下没跑。
绝对就是他妹的东西！
江亦灼想抢，暮沉自然不肯，还解释了句，那是宁宁送给他的。
然后——
就打了起来。
江以宁想捂脸，心里被这个巧合的事情给刷了屏。
室内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江亦灼抬手敲了三下桌面，打破了寂静。
他冷声问：
“聊完了吗？”
江以宁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收起桌子底下的手机，坐直身体。
“哥，聊完了。”
江亦灼看了她一眼，转向暮沉。
“暮三爷，请教你一个问题，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江以宁：“……”
暮沉大大方方地承认：
“是宁宁。”
声音从容，模样坦荡。
也让人恨得牙痒痒，这不，江亦灼的额头好像又多凸了根青筋。
果然！
臭小子之前演他呢！
说什么女朋友！
就是盯上了他家宁宁！
新年那段时间，这小子就跟向家那小子天天找过来，现在想来，这关系肯定不是刚开始的！
他还清楚记得，去年十月这家伙就找上门来过！
再往前，两人在深城认识的——
自家小妹刚才成年不久！
江亦灼搁在桌面上的拳头紧了了松，松了又紧，来回数次，终于压下喷发的怒火。
用自以为极冷静的语气开口：
“暮三爷，我们家宁宁从前身体不好，很少有外出的机会，接触的都是对她没有坏心眼的家人，她涉世不深，也不懂得防备人！如果你玩闹，想必多的是人愿意陪你，能不能麻烦你，去找别人！”
暮沉抬眸。
“江四哥，我不知道你听过什么传闻，不过，我自始至终，只有宁宁一个女朋友，也从来没想过要玩。”
“别在我这演深清！你知道她几岁吗！她才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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