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遇道:“不了。”
宁致俯身给隋遇拿了瓶啤酒递过去。
隋遇没接,“等会儿我还得给你开车。”
宁致笑道:“你这样有什么乐趣?
“不是你强行把我拉来的吗?”隋遇回了一句。
宁致只能讪笑。
宁致没再劝隋遇,他迫不及待地往甄理走去。
山顶上就像一个露天的摇滚吧,每个人都在摇头晃脑,甄理醉眼惺忪地看着明显冲她而来的宁致,她脑子有点儿晕,看人已经带着双影,一把抓过了旁边乱舞的苏格格,在她耳边吼道:“苏格格,趁你还清醒,赶紧给我叫个代价,今晚必须把我安全送回家。”
“我真是交友不慎!”苏格格气得咬牙,甄理倒是玩疯了,她却得当兼职保姆。
宁致和甄理并肩站着,将手里的酒瓶在甄理的酒瓶上碰了碰,“周末我生日,你和子尧一起来?”这话说得那叫一个自然啊,好像他和甄理是很好的朋友似的。
醉里看人好像都会帅三分,而且还自带金钱加持的光环,宁致的条件实在不坏。
可是今晚甄理并没有任何心情玩暧昧,她偏头看着宁致淡淡地笑着并不答话。
这可真够冷场的。
不过宁致追女孩儿的时候脸皮一点儿不必甄理当初追隋遇的时候薄。
“今天赛得不错啊,叫我刮目相看。”宁致道:“早知道当初pk赛设定题目的时候,应该把赛车这一项加上的。”
甄理依旧笑靥如花地不答话。
车里隋遇正在打工作电话,无意间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宁致和甄理站在一起,画面颇为赏心悦目。
隋遇只看了一眼,又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电话上。
侯俊递了一支酒给从甄理身边走回来的宁致,“怎么样,宁少?”
宁致仰头喝了一口酒,瞪了一眼不识趣的侯俊。
“尼玛,这么傲啊?不过女人没追到手的时候都有公主病,追到之后也就那样。”侯俊道。
“是啊,太容易到手的就没趣味儿了。谢说这样吊着,还好玩儿点儿。”楚骁然在旁边插嘴道。
宁致将酒瓶往前一递,和楚骁然碰了碰,这就是认可了他的话了,他的确很久没遇到这么好玩儿的女人了。
但甄理可不觉得好玩儿,她坐在苏格格的车里觉得自己都快死了。
苏格格伸手揉了揉甄理的头,“别这样啊。你家梁教授让你搬出来不正好吗?省得你每天还得等她的查寝call。你都多大了,又不是丫头片子了,怕什么?当爹妈的哪里拗得过自己孩子啊,你信我,过不了多久,肯定是你家梁教授先缴械投降。”
苏格格真是图样图森破。
甄理无意识地盯着车窗外飞逝的树木看,想让梁教授投降,那真是要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甄理不是怕搬出那个家,只是长久以来她总是盼着梁教授有一天能意识到她真的已经很努力了,没有办法达成梁教授的期盼她心里也很不好过。
可是要一直垫着脚去够自己无法企及的目标,真的很累。甄理现在有些疲倦了,或者很早就疲倦了,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
然而骤然要终止这从幼年开始就努力做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惶惶,甄理不由自嘲,大概是被梁教授虐惯了,想着以后就要挣脱开枷锁,心里多少有点儿不适应。
这种不适应远远地超过了甄理的
预期。
隋遇再次看到甄理的时候,她正在一间酒吧门口同两个男人打架。
没错,就是打架。
隋遇看见甄理飞起一腿,高跟鞋的鞋跟踢到黄毛的胸上,隋遇都替他疼。
车速突然变慢,坐在隋遇旁边的女伴侧头看了看他,“怎么了?”
虽然甄理学过跆拳道,但是她此刻醉醺醺的走路都成问题,何况还是面对两个男人。
她是出其不意才踢中了对方,但也因此惹怒了那两个本意是上前搭讪的男人。
眼看着甄理就要挨一耳光,结果半空中有人拦住了那只手。
甄理摇摇晃晃地抬头看向隋遇,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黄毛自然是不买隋遇的帐,奈何隋遇捏着他的手腕,他挣脱不开,而且还痛得咧嘴,他的同伴上来帮他,被隋遇一腿就踢倒了。
两个小混混叫嚣着让隋遇等着。
隋遇自然不会傻等着,将甄理塞上车就绝尘而去。
结果甄理的酒疯却开始发作了,“我要坐前排!”甄理说着说着就开始从后座往前爬。
跟醉鬼是没法儿讲道理的。
隋遇的漂亮女伴有点儿被冒犯,蹙着眉看向隋遇,隋遇朝她歉意地叹息一声,“我帮你叫taxi。”
漂亮女伴不可置信地看着隋遇,下车后踩着重重的步子转身就走,也不等隋遇给他叫出租了。
甄理成功地爬到了前排,舒舒服服地坐在副驾位上,侧头看向隋遇。
甄理心里十分得意,没想到隋遇居然为了她把那漂亮女伴打发走了。不管他是出于什么考虑,反正甄理的心情是舒坦了。
“你家在哪儿?”隋遇侧头问甄理。
“家”这个字无疑戳到了甄理的痛处,她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自己困得必须闭上眼睛了。
房子并不是家,家是房顶下养猪的地方,现在可没有人把她当猪养了。屋子里冷冰冰的,她坐不住才出来喝酒的。
隋遇看着耍赖的甄理并没继续追问,这种手段他见多了,所以直接把甄理带回了他在酒店顶层的套房。
更何况甄理赶走了他今晚的女伴,自然是有取而代之之心。
隋遇对和甄理认真交往无感,但如果只是偶尔放纵,降低一下标准也无所谓。
至于宁致的想法则完全没在隋遇的考虑范围内,反正宁致也不过只是玩玩儿。
隋遇回国并没住在宁宅,只是偶尔过去探望一下他的母亲,他日常都是住在这件酒店的套房里。
甄理在路上已经睡着了,直到隋遇摇醒她,才踉踉跄跄地跟着他进了电梯。
“你先去洗洗吧。”隋遇打开门之后对甄理道。
甄理也没跟隋遇客气,她已经开始头痛了,而且酒喝多了,心跳快得十分难受,有些负荷不过来。
等甄理穿着白色浴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隋遇才起身往浴室去,回头朝甄理道:“我让人给你兑了一杯蜂蜜水,就在桌上。”
“谢谢。”甄理轻声道。
隋遇从浴室出来时,客厅的灯已经灭了,四周静悄悄的。他朝床上看了看,被单整整洁洁的,并没有人躺在上面。
客厅里也没有人影,他擦头发的手不由放了下来,冷笑了一声。
有些败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