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女儿都来了,张军也就在府衙这边定居了,自然不会再去西营住。
这一次起复长安其实张军最大的收获就是接了媳妇女儿,对自己家有了全面了解,不用再胡乱琢磨,心里莫名的压力没有了。
情况比他想像的要好的多,没有什么三妻四妾,甚至家里简单的都有点过份了,女儿相当可爱,媳妇他也满意。
外部。这几天一切如常。
李晟在长安杀了几个人。这个没出他的预料。
以李晟的性格这是必然的,他肯定会想办法增加自己的功绩,也要解决钱粮问题。没有什么比杀几个官员富绅更快的了。
现在长安城中可以说全是附逆,在皇帝没回来之前都属于罪人。虽然皇帝回来是肯定要大赦的,但现在不是还没回来嘛。
这种事儿属于正常操作,浑日进自然也不会阻止。他也有兵将要养啊。
凤翔的部队已经全部撤出长安,除了需要驻兵的几个县城以外,都在回来的路上。
刘承旨这会儿在泾州,还需要几天才能回来。
原计划的出兵秦州因为长安收复的太快还没成行,正好邠州扣押了两万多蕃兵,这事儿具体怎么操作还要开会研究一下。
张军干脆就在家陪了几天媳妇孩子。主要是孩子。
媳妇这几天事实上也没什么功夫搭理他,刚搬过来一切从头开始,家里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添人进丁,划归田亩设置田庄,里里外外得忙活一阵儿。
他的永业田加上封邑现在就是三千多亩,再加上大小娘子的户份儿,加起来五千多亩地,都要在这边重新厘定。
这正经是一大片土地,按现代算法足有三点二平方公里。
正好他在家带孩子,大娘子和红蕊每天处理家里田庄的琐事。
“陆卿,我这几天心里烦燥杂乱,静不下来,晚上也常常睡不着,太医偏又说无事,可如何是好”
“陛下,你这是关心则乱。有李浑两位郡王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增起动了七万大军,必能收复长安,不会有意外。”
“可是我放心不下啊,真想马上返回长安去。”
“这个时日想必不会太远,还请陛下安心即好。”
“你以为,他们需要多少时日能收复上都”
“臣少经战阵,不好估计。不过以臣想来,有半月之数足矣。”
“朱贼素擅战阵之事,手中战卒数万,逆将数十,且上都城高墙厚只怕是不太好办。”
“大家,宫外有凤翔信觐见。”霍仙鸣进来汇报。
“凤翔信使快传。”李适扑棱一下子站了起来,脸都有点红了。
陆贽在一边皱起了眉头,想了想,却琢磨不明白信使的来意。不会是来要钱的吧
几分钟,何定一脸谄媚的跟着霍仙鸣走了进来:“外臣何定参见陛下,见过陆郎中。”
“何卿方转去不久,又来何事”李适想问问长安那边怎么样了,可是不能那么问,有点着急。
“恭喜陛下。”何定深揖一礼。李适的脸刷的一下,真红了。
“我家郎君阵斩逆将韩旻,收复咸阳城,亲率凤翔诸部九门齐出围攻长安,斩逆将二十之数,破禁苑入东内。
朱贼携其逆将从臣西逃五陵塬,被我家郎君早有预料,戴郡公亲率大军于莽塬截下诸逆,围守一夜,大破逆军,杀敌无数,朱贼姚逆俱皆成擒。”
“上都,起复了”李适听到了想要的结果,反而不太敢相信起来。
“臣为陛下贺,长安已复,我家郎君与戴郡公,李浑二郡王同请陛下还京。我家郎君上表在此,余皆押后。”
也没等霍仙鸣传,李适上前几步从何定手里接过上表,连火漆也未验直接就打开来。
陆贽伸着右手想阻止,想了想又收回去了。算了,长安起复,想来陛下也是激动,失礼就失礼吧。
“臣朝请郎增。
四月十八日巳时,臣起孟保,孙福达,高固等诸凤翔将,偕兵七万围长安,午正,下咸阳,夺禁苑,斩将二十余众,降卒万七千余。
及未时,李浑二郡王引兵七千至,合围重玄门。
是日夜,贼众携逆臣属将众两万余出开远门至莽塬,贼留守长安将光晟开门奉降,长安起复。
留后戴郡公携凤翔军卒星夜截围贼众,困守一夜,次日天明,大军鼓噪,缚贼首于贼营,伪朝覆灭。
臣恭贺陛下,是请圣驾归京。
另有,贼首朱逆夺琼林大盈二库之藏于白华殿,战火略有波及,余物已封存待查,附帐册于后”
“好,好,好一个张增,能臣也。”李适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老李家的皇帝就这一点挺好,从来不装,不端个什么架子,想笑就笑想舞就舞,气头上来你妈婢之类的话就脱口而出,高兴了又亲近的不得了,怎么都行。
“启禀陛下,我家郎君随后又加急一表在此,请陛下御览。”何定又奉上一表。
“这又是什么”李适拿过来打开。
“臣朝请郎增。
臣为外将,不宜盘恒上都,已将长安城防秩守交付李浑二郡王,臣率凤翔军卒还驻各县以佑京畿平静,乞待圣驾还都。”
李适愣了一下,扭头看了看陆贽:“这张增率军还驻,把长安城防秩守交付了。”
陆贽也是愣了一下,击掌长嘘一声:“好儿郎,一片赤诚矣,恭喜陛下得此麒麟将。”
李适也是极开心的,原地转了两圈儿:“加张增捡校尚书左仆射,进太子太保,赐爵凤翔郡王,勋,勋,”
李适皱了皱眉头,忽然一笑:“仍充凤翔陇右泾原邠宁朔方鄜坊诸镇观察节度水运诸使,兼凤翔府牧。散官如故。”
殿里何定陆贽,还有霍仙鸣全都一愣神儿,直勾勾的盯向李适。
李适也不怪几人失礼,笑着击掌:“制敕吧。”
陆贽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躬身说:“陛下,增之妻平陵郡君李氏,素来贤惠,执家有方,可充国夫人。”
“准了,增妻执家有方,贤良淑德,可进沣国夫人,赐白铜饰犊,地千五,帛织数匹,金器若干。”
“诺。”
勋的事儿俩人都没提,何定低下头,老脸直抽抽,一起抽抽的还有霍仙鸣。他是在憋笑。
检校尚书左仆射,进太子太保,六镇节度使,爵开国郡王,妻国夫人勋朝请郎。你敢信这是神马恶趣味
可是谁也不能问,也不敢问,还不能笑。
只有陆贽面不改色,欣欣然的下去拟制诏书去了。主要是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张增这个朝请郎当初还是德宗给降的,原是朝议大夫。这是受了常衮的恶。
这个皇上,小心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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