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这怎么可能?”
江大嫂向来是循规蹈矩的人,怎么可能……
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江老大还真不办人事,江大嫂气恼之下一走了之也不是不可能。
何况她还有一个底牌呢。
安州府那边,她当初救了那来路不明的黑衣人,不是吗?
“今天上午她人不还在么?”
虽然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的,但顾安安觉得也有可能是以讹传讹。
早晨来她家闹腾的时候江二嫂出头,结果顾安安揭穿事实,江大嫂和江巧巧是罪魁祸首。
依照江二嫂的性子,顺道从江大嫂那里讨点便宜是理所应当的。
偏生遇到江大嫂自家城墙失火。
这么一折腾,江二嫂拿不到好处,来个破罐子破摔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的江大嫂处境艰难,去找妯娌算账的可能性极低。
九嫂子就知道顾安安肯定被惊着了。
她把人拉到外面,一脸的神秘兮兮,“是啊,就大家伙都散了的时候她们娘俩就不见了踪影,你二嫂一开始还以为她们先回家了,中午头的时候发现人一直没回去。后来赶车的老牛头说,你大嫂和巧巧拎着包袱去了县城。”
去了县城。
江老大在县城的衙门里当差役,不过江大嫂去那里的可能性极低。
顾安安假装不知道,“娘俩是去找大哥了吧?”
“不是!”九嫂子抓着顾安安的胳膊,“要是去找你那大伯子,我何必来找你说?听说是雇了车,离开了县城。这不你二嫂还去了你大嫂的娘家问情况,估摸着等会儿你家大伯子就回来了。”
老婆和闺女跑了,这要是传出去,那还不得丢死人哦。
九嫂子是做梦都没想到,这一天天的竟然还这么热闹。
不过顾安安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不高兴吗?
“说不定是那人看花了眼,大嫂无缘无故带着巧巧跑什么,之前也没个征兆。”
九嫂子闻言拍了下大.腿,“谁说没有的?你大嫂这是被气着了,我听族长家的那小子说的,说你大伯子在外面养了人,还有了孩子。”
“不可能吧?”顾安安觉得自己简直是演技派,上辈子没进娱乐圈那可真是毕生的遗憾啊。
“我也不相信啊,不过那小子说的有鼻子有眼,再说了你大伯子在县衙里当差,犯得着造他的谣嘛。”
九嫂子觉得这事也真够搞笑的。
江家俩妯娌头胎都是闺女,后来江大嫂又有了身孕,谁知道这胎怀的不好,早产不说还伤了根骨不能再生养。
这事落到其他女人头上都是晴天霹雳,不过江永山还算个男人,虽说对外算计的很,但对自家女人还算不错。
没想到好男人也有变坏的时候,真要是在外面有了孩子,那这不是养了至少有一两年?
也难怪江大嫂会受不住这委屈。
要是换了她,怕不是把这家放火烧了的心都有。
九嫂子一阵感慨,“这男人有钱就变坏,可真是一点都没错,不过你倒是不用担心,你没男人。”
顾安安:“……”她都有些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事一件。
不过这也不重要就是了。
九嫂子又啰嗦了几句这才离开。
顾安安回家去,一进门就看到了门后站着的兄妹俩。
江明珠那秋水剪眸闪闪发光,显然没有辜负九嫂子过来八卦一番。
“娘,大伯娘和江巧巧真的跑了吗?”
顾安安稍有些迟疑这才点头,“应该是。”
江明奕想起了什么,折身回了东屋,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样东西。
“这是那个人的信物吗?”
顾安安瞧到那铜牌时愣了下,“你怎么有……”
她忽的想起来,当初江明奕与自己一起上山,当时她搜身想要看那黑衣人身上有什么之前的东西没,翻到了这么一块刻着古怪符号的铜牌。
也不值钱,顾安安索性丢了回去。
她没想到江明奕竟然偷偷捡了起来。
那她之前偷听到江大嫂和江巧巧对话,提到的信物又是什么?
不是这块铜牌吗?
顾安安当时只偷听母女俩说话,压根没仔细看两人手中的东西。
还真是大意了。
圆润的指尖划过少年郎的手心,顾安安拿起那铜牌仔细观察。
上面的符号有些古怪,线条颇是古朴粗糙,好像是文字但又看不出到底什么意思。
江明奕看着那仔细端量的人,拿出一张纸来,“我试着画了下来,发现这只是一半。”
纸上是江明奕补上的另一半,而补全了之后,这竟然是一朵兰花。
是兰花。
那些扭曲的线条是兰花花瓣,更重要的是那个缺胳膊短腿的蘭如今被补齐了。
“这还挺有意思的。”
兰花。
顾安安觉得设计这令牌的大概也是个有趣的人,但她很快收起了笑容,“不应该乱拿东西。”
尤其是这来路不明的人身上的东西,万一招惹了杀身之祸怎么办?
江明奕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却理所当然的接过了顾安安递来的令牌。
显然,这谆谆教诲是否听进去,下次又是否会注意,都下次再说。
江明珠瞧着这俩人跟打哑谜似的,少女觉得奇怪极了,“娘,这是什么呀?”
“你阿兄捡来的破铜烂铁,当你的传家宝收着吧。”跟江明珠解释的时候,顾安安耐心了许多,“珠儿不用担心,没事的。你大伯娘走就走吧,少了个找我们麻烦的人岂不是更好?”
江巧巧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初没少欺负江明珠他们。
走了更好。
至于能否平安到达安州府,到了安州府娘俩又如何过活,那就不是顾安安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这话让江明珠笑了起来,“嗯,不管她们。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娘和阿兄跟打哑谜似的,那铜令牌又是什么东西,她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带着俩孩子回去,顾安安去厨房里收拾东西。
虽说买了点心,但光吃那个怎么行,还是得做点饭才是。
只不过这饭还没做好,便又是有不速之客到来。
来人正是江永山。
男人喘着粗气,面前都白雾萦绕。
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目眦尽裂。
“你把她们娘俩藏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