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卯年出生的。”素珠的声音弱弱响起。
没人说破的时候不会有人多想,现在李景承一语道破,加上素珠的一句话,大家看小阁楼里金猪和白兔的眼神都变了。
李景承笑眯眯的瞅着两人,眼神满是暧昧,嘴里却继续煽风点火。
“哎呀,真是太巧了,子润,你说是不是?”
温庭洲泰然自若的站在阮溪身旁,嘴角噙着温润的笑容。
“确实很巧。”
李景承:“……”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子润面不改色心不跳撒谎。
真是长了见识。
“阮四小姐,有何感想?”李景承见温庭洲是块难啃的骨头,立即掉头转向阮溪。
阮溪脸上的红晕还未消褪,看到李景承不怀好意看戏的眼神,心神当即稳了稳,一本正经的说道。
“感想就是庭洲大哥的雕工精湛,机关设置巧妙。”
温庭洲目光落在她脸颊的红晕上,嘴角翘起。
“阮阮过奖了,我还做得不够好,没有满足你的期望。”
“若是早知道……”
温庭洲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直勾勾的瞅着阮溪笑。
笑容意味深长。
阮溪对上他深邃幽深的双眸,秒懂他话里未尽的意思,心头一跳,忍不住红着脸瞪了他一眼。
温庭洲这家伙越来越会撩人。
她觉得李景承说的一点都不对,温庭洲哪里怂了。
他分明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一步一步挖坑。
李景承:“……”
这两人真是够了,一本正经装糊涂,说话一语双关,现在还眉目传情,当谁不知道啊,于是李景承撇撇嘴,直截了当挑明了问。
“阮四小姐,我是问你看到金猪拥抱白兔子有何感想?”
阮溪移开目光,对上李景承的笑脸,哪会不知李景承的那点坏心思,一脸淡定的回道:“挺可爱的,很养眼,还很有想法。”
李景承嘴角抽了抽,一脸挫败,没想到阮四小姐也是块难啃的骨头,他悻悻然瞅了淡定的两人半晌后,终于甘拜下风:“阮四小姐,我服了,你和子润真是天生一对。”
阮溪微微一笑。
想看她的好戏,没门!
不过温庭洲的这份惊喜真是送到她心坎里了。
阮溪一直都知道温庭洲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风光霁月,可也没有想到他撩人的手段也这么高。
阮溪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被他撩得心头小鹿乱撞。
真是个腹黑的心机男。
林妈妈和杨妈妈看到这一幕颇为欣慰和满意,对阮溪这份定力和反应更是暗暗赞叹。
林妈妈看了眼屋子里的几个人,决定给温公子和四小姐制造独处的机会。
“好了,阁楼也看过了,温公子难得来一趟,我们先出去吧,不要打扰温公子和四小姐。”
素玉和素珠一听立即点头朝小姐福身告退,杨妈妈也是如此,唯有李景承不太乐意。
等林妈妈他们都出去后,李景承还站在厅里。
“你怎么还待在这里?”温庭洲看向李景承,语气带了一抹不悦。
李景承嬉皮笑脸,施施然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无赖样:“我是贵客,阮四小姐都没有开口让我离开,我就这么走了岂不是扫了四小姐的面子?”
阮溪:“……”
温庭洲淡淡一笑,赞同点头:“确实如此,阮阮,让素玉素珠过来招待这位贵客。”
李景承不是想当贵客吗,满足他便是。
说完,温庭洲非常自然的拉着阮溪柔软的小手准备离开。
阮溪:“……”
猝不及防被牵了手,阮溪懵了一下,猛地看向温庭洲,却发现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将牵手当成十分自然的举动。
阮溪暗道自己想多了。
温庭洲的大手温暖有力,紧紧包裹她的小手,阮溪心跳漏了一拍,耳根悄然发烫。
温庭洲目光状似不经意掠过阮阮发红的耳尖,嘴角微勾。
感谢李景承,他终于牵到了阮阮的手。
嗯,阮阮的手小小的,白嫩柔软,感觉特别好。
握住阮阮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此时的李景承一脸愕然,整个人都懵了,完全没有想到温庭洲会是这般反应。
他眼巴巴的瞅着阮溪。
“阮四小姐,你看子润,他竟然反客为主,太过分了。”
阮溪定了定神,看到李景承这副不死心的模样,忍不住扬起唇角,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
“李公子,庭洲大哥是我未婚夫,不算客人,我这就叫素玉她们进来。”
不一会,素玉和素珠进来了,按照温公子的意思热情招待李公子这位没眼色的客人。
被素玉和素珠绊住的李景承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去了里间。
他撇了撇嘴,无趣的坐在椅子上,不过他今日死皮赖脸跟过来真是跟对了,简直不虚此行。
啧啧,谁会想到向来不近女色,对女子疏离冷淡的温公子竟然是个手段高超的心机男。
李景承看着大桌上的小阁楼,忍不住过去拉动最后一个机关复原后兴致勃勃玩起来。
素玉素珠:“……”
里间的摆设简单雅致。
温庭洲牵着阮溪的小手刚坐下,然后非常自然的松开,阮溪再一次觉得自己想多了。
杨妈妈端了茶水点心进来就退了出去。
杨妈妈一走,阮溪已经恢复平静,她给温庭洲倒了一杯热茶,笑着道。
“庭洲大哥,你今日来得真是时候,那位高傲的沐小姐脸色都变了。”
“哪位沐小姐,没注意。”温庭洲咳了一声。
他只记得有位沐小姐用包子打了四皇子的脸。
阮溪无语了半晌,敢情沐青苓刚刚在正院是个隐形人,不过她心里有点小开心,翘着嘴角道:“是兵部沐侍郎的庶女,和你庶弟温庭羿前两日定了亲的那位。”
温庭洲俊脸一沉:“她欺负你了?”
沐家贪污巨额军饷的事没有曝光,圣上看在沐太妃的面上再次压了下来,只是暗地里勒令沐侍郎等人将私吞的军饷吐出来。
因此沐家现在依然风光,只是有丰厚底蕴的世家都不会娶沐家女。
沐家那位庶女和温庭羿定亲只是凑巧。
看到温庭洲的反应,阮溪心里更开心了,她摇头:“不算欺负吧,只是说我和她未来能不能成为一家人不好说。”
温庭洲嘴角噙着一抹冷冷的笑容:“确实不好说,我那庶弟温庭羿在去年的元宵灯会对一位七品小官家的庶女一见钟情,非她不娶,对他姨娘擅自定下的这门亲事并不满意。”
阮溪惊讶蹙眉:“庶子的亲事,姨娘怎么能插手,温夫人怎么说?”
温庭洲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那位姨娘直接越过母亲寻了父亲支持,母亲见不用沾手温庭羿的糟心事,便随她去。”
阮溪:“……”
看来温尚书家后院的水挺深的,但温夫人还是稳坐钓鱼台。
想来温庭洲是故意给她透露一些温家后院的事。
不过阮溪并不怕。
高门大户的后院其实都差不多,妻妾和睦就是个笑话。
“阮阮,你放心,我今年将参加下个月举行的会试,高中后在翰林院待个一两年,等我们俩成了亲,我就谋个外放的职位带你一起去赴任。”
温庭洲早就已经将一切都规划好了,等阮阮嫁到温家,定然不会让她受委屈。
“庭洲大哥,看来你对这次会试非常有信心,还将未来规划好了。”
阮溪抿了口茶,笑着道。
离成亲还有将近两年时间,温庭洲想得真长远。
温庭洲微微一笑:“三年前我都有把握高中进士前三甲,更不用说三年后的现在。”
“庭洲大哥,你既然有把握,为何三年前不参加会试?”阮溪好奇的问道。
温庭洲轻笑一声:“科举对我们这些世家子弟来说只是锦上添花,况且年纪小没什么阅历,中了进士也不会得到重用,当然,若是有家族在背后支持就不一定了。”
阮溪:“……”
说白了,庭洲大哥就是不想这么早步入官场。
有家世,有实力,怪不得庭洲大哥这么有闲情给她做机关小阁楼。
阮溪感慨过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转到另外一件事上。
她对温庭洲那一手精湛的木工手艺十分好奇。
“庭洲大哥,你的木雕手艺真的是武师父教的吗?”
温庭洲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也没有在意阮阮突然转移话题,他笑着点头,眼中透出一抹怀念:“嗯,我五岁开始习武,武师父为了激发我习武的兴趣,特意做了不少机关人偶。”
阮溪瞪大眼睛:“武师父真厉害。”
温庭洲赞同点头。
“后来我对机关人偶特别感兴趣,便和武师父私下学了机关木雕手艺,除了祖母外,我父母皆不知晓。”
阮溪:“……”
启蒙老师的影响力真大,温庭洲一个家世显赫的翩翩贵公子因为武师父的一个举动就学了一手精湛的木工手艺。
“阮阮,等我们成亲后,我带你去武师父家看他的珍藏,说不定武师父会送我们一套练功木雕。”
“好啊,我……”
阮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闯进来的李景承打断了。
“子润,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李景承嘴上说着这话,双眼却不停在两人脸上来回巡视,眼里透着一抹失望。
还以为能看到两人亲密的一幕,谁知道人家只是在喝茶聊天。
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真怂!”
结合李景承的神情举止,话里的意思一目了然。
温庭洲:“……”
他觉得很有必要和李景承切磋一下武艺。
阮溪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是庭洲大哥第二次被李景承说怂。
李景承和温庭洲齐齐看向她。
“阮阮也觉得我很怂吗?”温庭洲幽幽的声音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花花,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