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帘帐中,异香弥漫,间歇伴着喘息和痛苦哀嚎。
“痛......景逸,别......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师尊做梦吗?”景逸抓着那纤细的手腕,毫不怜惜地在那白皙的手腕上留下指痕,身上加重了力道,“当初师尊不是也没有放过我?”
他用迷乱又低哑的语调,说着近乎变态的话语:“师尊现在很美,若是能让师尊保持现在的样貌,每天每时每刻看到师尊这样......那岂不是很不错?”
“系统!救命!”
系统:
这次没有选择回到系统空间,季然揉了揉不知为何疲惫的肩颈:“还有多少个世界我才能回去?”
系统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十里桃花林,半空雾缈缈,云起峰高耸入云,几乎笼罩在云层之中。
有人敲了敲厢房的门,季然睁开眼睛,打量了周围一圈古朴却极具仙道风格的家具。
“师尊,师兄弟已经按照您说的做了。”说话的是他大徒弟,“人就关在柴房里。”
做什么?怎么做?把谁关柴房了?
季然才刚刚被传送至这个位面,还没能厘清事实现状,就被大徒弟这么一番不知所云搞得脑子里一片浆糊。
“为师知道了。”季然敷衍地应了一声,便打发人走,“你下去吧。”
待听到一阵离开的脚步声,季然才放下心来。
“系统,帮忙传个记忆。”
这个世界里,原主父亲是清风门的掌门,飞升前在雷劫中身亡。
正常来说,原主理应继承门派,奈何他实在是不求上进,成天只会游手好闲,还时不时到山下逛个花楼,什么大能耐都没有,嫉妒心倒是比谁都强。
师门上下讨论后,还是决定让原主的师叔,也就是原掌门季远的弟弟季风来继承掌门之位。
季然摸了摸桌上的秘籍册,边角处经常翻阅的痕迹显示了,这原主并非一个游手好闲厌恶读书之人。
难道......内有隐情?
思考着,他手无意识翻开秘籍册的书页,一打开,上面满是不堪入目的图样,让季然手一抖。
还是龙阳的,这原主还挺潮。
他抓起桌上的书,朝纸篓中一甩,却不想准星偏了些,没有扔进去,反而一下击在了墙面上,发出像是击打在纸板上一般的响声。
“嗯。”
季然恢复到原来的姿势,单手撑着太阳穴。
目标男主名叫景逸,是原主最小的徒弟。
在收徒大典上,原主一眼便看出了景逸的天赋,心生嫉妒,也知道这样的人必将成为整个宗门的栋梁。
怕他威胁自己的地位,于是原主向当时的掌门,也就是他的父亲要来这个徒弟。
收下景逸后,原主成天让他干一些打杂的活事,以此埋没这棵好苗子。
景逸却是个认学的孩子,闲暇之余会抽空翻翻书练练剑,即便是这样自学,进步也是肉眼可见的突飞猛涨。
见到这样,原主坐不住了,私下叫其他徒弟欺负打压景逸,不让他过一天安生日子,后来甚至把景逸当作炉鼎,来增长自己的修为。
季然算了算自己现在的时间节点,应该是在刚开始欺负景逸的时候,一切还是来得及的。
他从座椅上起身,月白色长衫尾部带起一阵波澜。
——
离柴房还有不远的距离,风一吹,一股浓郁的霉味便扑鼻而来,像是谁家正晾晒蘑菇,是木头受潮又不经日照散发出的。
原主已经让景逸在这样的环境住了有小半年了。
季然太阳穴一阵疼,要是换做他,绝对不可能爱上这么整自己的人,恨还来不及。
柴房门紧闭,两边一边靠了一个峰内弟子,来回扔着一块冰白色的玉,底下挂着一条湖蓝色的流苏,像是在戏耍谁一般。
一个少年眼神紧张地盯在那块玉上,满脸的焦急,作势够那玉佩。
这玉是娘亲留下唯一的遗物,万万不能摔了磕了!
“景逸,来拿啊~”舒玄发出叫狗的声音,用逗狗一般的动作将玉佩在景逸眼前晃,每当他要摸到时,便会使坏地收回来。
舒泽抱着手臂靠在一边门上,轻蔑又好笑地睥着景逸,对舒玄道:“你看他多像一条狗啊,哈哈哈哈。”
舒玄嘲讽笑了下,脸上闪过恶劣之意,手一松,玉佩就此脱了手,直直掉落下去。
景逸看到玉佩掉落下去时大脑一片空白,瞳孔瞬间放大,飞扑上前伸手去接那块玉佩,膝盖擦在地上火辣辣地疼,好在手指已经碰上玉佩的边缘。
眼看着就要抓住,胸口被强力猛击,肺腑几乎换了位置,喉中一阵腥咸从口鼻中喷出,每呼吸一次内脏就像是被人捏碎一样疼。
他眼睁睁看着玉佩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碎成两半。
“师兄并非故意的。”舒泽收回脚,语气一点忏悔之意都没有,反倒眼中满是挑衅,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景逸什么也听不见了,忍着疼痛朝玉佩残骸爬过去,终于抓住了那两片碎片。
还没等他欣喜,一只脚重重地踩在他的手上,来回碾压,力道毫不留情。
玉佩锋锐地边缘刺入景逸的关节,像是被刀割一样,冰凉的触感连带关节伤口的疼,他感觉血管一跳一跳的。
“嗤,这种肮脏廉价的东西不配出现在云起峰。”
景逸眼眶下面赤红一片,跟关节流出的鲜血融为一个颜色。
季然终于来到柴房中,一挥袖子将门推开。
“师尊,您交给弟子们的任......”舒玄见到季然眼睛一亮,刚想邀功,被舒泽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师尊叮嘱过,做这些事情时万万不能提他。
两人低头站在门边。
季然没有理他们,只看见景逸低垂着头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手紧紧攥着四分五裂成几块的玉佩,鲜血从指缝间流淌而出。
“放肆!”
“在我云起峰,你们就这样欺负同门师弟?”季然抱起手臂,凌厉地瞥向舒玄舒泽,眼神中带有警告和震慑,“罚你们守峰门三日,抄峰规十遍。”
正常遇到这样欺负同门师兄弟的情况,按照峰规应该逐出师门,但舒玄和舒泽是原主授意,若是直接甩锅罚得太狠,两个徒弟当场爆出就是他指使的,景逸的爱意值他也别想刷了。
所以原主造的孽,他得扛,这锅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现在就去检讨!”季然语气更强硬了些,衣袖一甩,将二人甩出去,带来一阵风关上了门。
柴房内安静下来,他才发现这里连一户窗都没有,墙面不知何时已经皲裂,风顺着裂纹挤进来,景逸的被子就铺在地上,只有薄薄一层,与其称为被子不如叫作破布。
季然才意识到,里面的霉味更加浓郁,季然来到景逸跟前蹲下。
此时,景逸带着补丁的灰色衣衫上已经被血染得深一块浅一块,低着头,仔细地将玉佩碎片贴在心口。
季然从置物袋中拿出一瓶药,右手伸向景逸,示意他将手放上来。
景逸余光注意到他的动作,先是愣了愣,眼神不可置信,又转为挣扎,到最后还是将自己灰扑扑沾着血的手放上去。
季然将景逸手翻转过来手心朝上,看到伤口时心里一紧。
那道伤口深可见骨,若是再不及时救治,手指就要废了。
这么深?
把药粉倒出来,小心涂抹在他关节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怎么还没有爱意值提示?
“师尊......”景逸垂着眼眸喊了一声,声音怯怯的有些飘忽。
喊完这个称呼他便一直咬着嘴唇,既委屈又胆怯。
良久,终于准备开口诉出后面的话,脸色一刹那变得惨白,一口血吐了出来,溅得季然衣袍上暗红色星星点点,眼神失去焦距,人倒头昏迷过去。
季然探了一下他的脉搏,脉搏跳动的力量微弱,脾脏和肺都有破裂的痕迹。
知道耽误不得,他迅速给景逸注入少许内力,直至对方生命体征不再流逝,才背起他快步回到原主住的紫霄阁。
将人外衣脱下,缓缓将景逸带入具有疗伤作用的寒水池中,不断注入内力疗伤。
一时三刻后,景逸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但还是没有醒过来,却也无大碍。
确保目标男主不会就这么死了,季然才松了口气,细细打量这个位面的目标男主。
“系统,景逸多大了?”
季然嘴角抽了抽,脑子里就像是有只蝉在那叫个不停,脑壳疼。
原主这具身体两百多岁了,让他用这具身体刷一个十九岁目标男主的爱意值。
罪恶至极。
阳光从云层中透出,照在玉佩碎片上,反光晃了季然的眼。
他将玉佩上血痕抹净,随手拼凑了一下,直到拼出完整形状,整个人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