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路,你确定不送我回去吗?”
季如风回头,宽大的风衣被风吹起,从头到脚,都是西方雕塑般的精美绝伦。*********
他离沈落十步远,笑道:“抱歉,我是有家室的人,晚上不能去女孩子家里,可爱也不行,你还是等我家的管家来吧。
沈落冷的实在受不了了,裹紧衣服,皱眉道:“那他到底什么时候来,我冷。”
“抱歉,我的衣服也不会给你的。’
他保持着十步远的距离,沈落进他就退,绝不跟她一道,整条街都快被他俩走完了。
沈落抿着嘴不说话,知道他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故意捉弄自己。
两个小时前,季如风带着沈落跑了之后,第一时间就是给沈清打电话。
国内是晚上10点,他知道他肯定又没睡。
季如风也不管后面还跟着个小拖油瓶,肆无忌惮地跟他调起了情,一边跟他说些好玩儿的事,一边用他那满脑袋废料开黄腔。
当沈落问他在跟谁打电话的时候,这不着调的勾起嘴角,炫耀道:“我未婚妻,晚上听不见我的声音他会睡不着,所以你就多担待下吧,司机很快就来了。”
未婚妻?消息闭塞的沈落脸色一沉。
他居然背着她哥哥跟宋予凝那个女人在这调情?!这个脚踩两条船的混蛋!
沈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直接冲过去,踮起脚一把抢过季如风的手机,对着里面就开始吼了:“你到底要不要脸,他是有爱人的你知不知道?!你就这么缺男人,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你怎么就这么贱,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廉耻,再敢对他死缠烂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脸?"
季如风愣住了,一是因为她的行为,二是因为她骂的内容。
要是从前,他或许会觉得这个女孩子挺有意思,但现在不一样,她骂的是沈清。
季如风脸色微沉,对她伸出一只手,淡声道:“拿来。”
沈落脸色不比他好看多少,甚至更为阴冷。正准备回他一句你做梦,我要骂死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要回去告诉我哥哥!
沈落:
这惊吓来的猝不及防,她差点没忍住直接跪下去。
“是你吗,落落?“
听着沈清冷淡的声音,沈落头皮已经麻了三层,两条腿狠狠颤了下。
就在沈清要说第三句话的时候,她脱口而出一句:“男神,你觉得我刚刚演的像吗?情绪够激烈么?捉奸的氛围是不是很强?”
沈清沉吟道:“你是?”
“我的微博d名是.....”她猛然间一顿,说不出口了,痛苦地闭了下眼睛。
该死的,早知道不用这个名字了。
“是什么?”沈清又问了几遍,她才抿着嘴,犹犹豫豫道:“沈清.....最最喜欢的.....小.....小可爱,小.......心肝......”沈清:
季如风:
沈落以一个疯狂追星,都追到人男朋友跟前的私生饭形象,跟沈清聊了半天,还被沈清批评了一顿,问她是不是翘课去的伦敦。=
沈落无奈承认,并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回去好好学习,不逃课了,这才感觉到那头的语气终于好了点。
他真的没脸说是自己的妹妹。
“粉丝?”
季如风低喃,回头看着正懊恼地踢着石子的沈落,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
长着张萝莉的面孔,精致漂亮,唯一的缺点是有些矮,脾气看起来不怎么好。
但不得不说,这是个很有吸引力的女孩子。
比以前追过沈清的任何一个女生,都要有吸引力。*********
有点闹心啊。
电话挂断后,沈落低头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犹豫道:“他......生气了么?”
季如风看着她漂亮的脸蛋,又开始狗了,认真道:“生气了,很生气,他最讨厌别人骂他不要脸,更讨厌我跟别的女孩子不清不楚,恭喜,你全占了。”
沈落垂着脑袋不说话了,咬着唇想哭,然后她就真的当着季如风的面哭了起来。
季如风再次愣住了,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流眼泪。
心说有没有搞错,差点被撬墙角的人好像是我吧,我都没哭你哭什么?是哪种粉丝?妹妹粉?妈妈粉?真爱粉?还是......太太粉?!沈清的太太粉丝团,颜值都这么高的吗!”
“等等,她刚刚是不是问沈清她演技怎么样?她想干嘛,让沈清带她演戏,然后出道?为了追求自己的偶像进入娱乐圈,就像沈清追求自己那样,最后用以粉丝的名义求带,求蹭热度?"
“怎么蹭热度?炒cp吗?!我人还在这呢,你就想着蹭我男朋友的热度了?白日做梦!
季如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在他面前哭的眼睛发红的沈落,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不说,还脑补了一整部剧的情感大戏。
他简直是一口咬定沈落就是来挖他墙角的了,跟那个林冉一样,都想撬了他的墙角。
等管家终于把沈落接上车,送回宋宁夕在伦敦的那套别墅后,她已经着凉了。
后半夜宋宁夕回来,洗漱完后摸上床,将人搂进怀里就发现不对了,立马开了灯,把烧的晕晕乎乎的沈落从被窝里给扒拉了出来蹙眉道:“额头怎么那么烫,发烧了?下午去哪儿了,又滑滑板吹风去了对么?”
沈落跟沈清的身体差不多,都是平常不生病,一旦病起来能要人半条命。
她已经很久没发烧了,以前宋宁夕都会让助理跟着她,从来不会让她饿着冷着。
但今天助理没跟过去,沈落就被喝了一缸子醋的季如风骗到河边,吹了整整两个小时的风,整个人都冻麻木了。
沈落被灯光刺的眼睛疼,皱着眉不舒服地哼了一声,哼哼*********。
宋宁夕拉住她,强势地扳过她的脸,问道:“告诉我,下午去哪儿了?跟什么人在一起?去了多久?做了什么?”
下颚熟悉的禁锢让沈落的意识清醒了几分,努力睁开眼睛。
在眼花缭乱的光晕里,她看见了女人凌厉的眉眼,红唇不悦地抿起,微眯着双眸,海藻似的卷发散落在雪白的肩头,美的惊心动魄,像一朵带着毒刺的玫瑰,充满诱惑与危险。
沈落立马清醒了一半,抱着头委屈道:“季如风他玩儿我,把我扔河边吹了两个多小时的风,宁夕,我头好疼啊”
沈落翁声道:“嗯,疼死了,还晕,宁夕,你抱抱我好不好.....”
是真病昏头了,平常连句话都不肯说,问她十句,能点个头都算是给脸,更别说像这样子撒娇了。
宋宁夕像是看见什么稀奇的事情,觉得有趣儿,连带着语气也温柔了些,“我去打个电话,让苏瑜叫家庭医生过来,你好好躺着
她伸手摸了电话准备出去,沈落一把抱住了她的腰,“你在这里不能打么,为什么非要出去?”
宋宁夕看着她烧的通红的脸,眼神暗了暗,居然忍不住心软了,给助理打电话:“让医生过来一下,对,马上,十分钟之内必须到。’
沈落乖巧地窝在她怀里,听着头顶女人不紧不慢的声音,仿佛甘泉流向心田,浇灌一片久未打理的荒芜,被治愈了,也安心了。
她抓着她的手腕,揉捏那处滑腻柔软的肌肤,忽然起身吻了吻女人的唇,低声呢喃:
“别闹,你在发烧,待会医生就过来,打一针就好了。”烈的吻顺着修长的脖颈一路往下,她趴在她怀里尽情地诱惑她,直到看见锁骨附近的吻痕,她瞬间如遭雷劈,整个人都僵住了
“哪儿来的?”她咬牙质问,脸色瞬间阴冷,“我们一个月没见了,这不是我的吧?”
宋宁夕随手摸了下那个红痕,甚至连惊慌都没有,淡声道:“磕的。”
沈落可不傻,一把将她按在床上,咬着嘴唇,沈落却一字一顿道:“你以为你去浴室洗了澡,我就闻不出别的女人的香水味了么?”
宋宁夕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毫不留情地将她从身,上推开,整理好妆容,拿上衣服准备走,“你自己好好冷静下吧。”
落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刚准备伸手去拿,沈落已经扑过去抢到了,想也没想就接通了,“喂?哪位?“
宋宁夕愣了下,一直淡然克制的她因突然间就怒了,“沈落!”
那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温柔甜美,像水一样,沈落不得不承认,她自己听了都看欢的不得了。
宋宁夕以前生气时会对她冷脸,会惩罚她,但从不会忘记维持她高高在上的优雅高贵,她有她的克制与矜持。
哪怕自己捅了再大的娄子,她生气归生气,骂她时也是冷静从容的。
但今天沈落听见了她怒不可遏的咆哮。
原来,她以前只是没有真的生气而已,自己没有真正踩到她的尾巴。
“她是谁?'
“这是你该问的吗?“
冷漠,无情,仿佛陪她睡了一年的人不是她似的。
沈落的脾气随沈清,她不是好欺负的性子,在宋宁夕说完后,她抓起枕头就冲她砸了过去,这一刻,宋宁夕恢复了她的从容,她冷静地看着床。上气红了双眼的女孩儿,没有半点心疼,没有半点温柔。
她拿上衣服,淡定地开门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嗤笑:“好,我滚。你有本事以后都别来见我,我倒要看看,离开了我,你孤独寂寞的时候怎么办。”
然后,她就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落一个人在床上坐了会儿,就起身去了浴室,放了热水洗了个澡,又在浴缸里泡了一阵。
她知道,宋宁夕生气了,就不会让医生过来了,她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她,让她难受。
自己病的越厉害,她就越开心。
雾气朦胧间,她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怀疑自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痕迹跟她吵架,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不知不觉间,她又开始了反思自己。
她们在一起一年了,每次两个人吵架,她都是最凶的那个,破口大骂还砸东西,可最后收拾满地狼藉的,还是她自己。
宋宁夕就像个冷漠的旁观者,看着她闹完,然后不带半点犹豫地抽身离去。
就像是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一场笑话。
她继续忙她自己的,不受半点干扰,而自己,却总是习惯性地反思自我,纠结同悔,最后去跟她道歉。
就在她开始熟悉的流程,熟悉的步骤,犹豫着是不是该去道歉时,她忽然想起了白天,季如风跟她哥哥打电话时的模样。
温柔、宠溺、眼底是数不尽的甜蜜。
她想起他对着电话低笑,然后撒娇:“那我可以讨个吻安么,未婚夫?”
她第一次开始怀疑宋宁夕,怀疑她是不是在欺骗自己,季如风好像并不是她说的那样渣。
他没有四处留情,他也没有脚踩两条船,他很爱哥哥。
反倒是她自己
沈落被美色冲昏了三年的头脑,因为季如风的那盆狗粮,而逐渐清醒起来。
那盆狗粮把她天灵盖砸了个血窟窿,虽然痛极了,但却带着醍醐灌顶的通透。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查查宋宁夕了,另外,再查查宋予凝那个贱人,居然敢造谣说她哥哥是小三,谁给她的脸?谁给她的胆子?
她并没有注意这两个人都姓宋。再去睡。帮我查一个人,对,我怀疑宋宁夕出轨了。’
“她叫李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