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言情小说]
下车时,黄兰兰一个大步下去了,陈娇却还坐在上面一动不动。
腿僵了。
眼前倏地出现一只手,掌心向上递来。
陈娇抬眸,小警官强压羞涩,腼腆地朝她笑着。
其实刚刚第一眼她没什么感觉,这会倒能发觉他的帅了。
纯情的小男生,谁不爱啊……
“谢谢杜警官。”陈娇将手放上去。
“不,不客气。”
杜宇只觉得她的手好软好小,掌心里的皮肤也嫩嫩的,跟他的完全不一样。
双脚落地陈娇微微晃了一下,很快站稳。
小警官问:“没事吧?”
陈娇立刻摆出笑脸,“谢谢关心,不过没事。”
笑话,她怎么可能说她屁股疼!
刘大舅很快进入工作状态,道:“小宇同志你去调查一下附近的街坊邻居,问问他们早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或者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虽然知道小偷是谁,但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上门抓捕,该走的程序和该有的证据得有,要让人心服口服。
杜宇收敛心神,道好。
刘桂红叫上陈娇,“你陪着这位警官同志,周围的住户他不熟悉。”想想又有点不放心,把她拉过来,在她耳边嘱咐道:“记得不要捣乱,有什么吩咐你要照做。知道吗?”
陈娇心想她能捣什么乱,她最听话了。不过这会不敢反驳她,乖乖地应了声,领着杜宇出门了。
但是事情没他们想的那么顺利,因为这个时间正是上工的时候,留在家的不是小孩子,就是老眼昏花干不动活的老人。
前者什么都不懂,后者照顾自己都难了,哪还知道别的。
果然,大部分问下来都说不清楚早上有什么动静,倒是有几个大婶大爷听到消息,特地从地里过来看热闹,还缠着他们问是来干嘛的,是谁作奸犯科了。
正经办事情呢,他们哪有空闲扯,只能随口敷衍过去。
只是态度再认真,两人一路问下来也没什么收获。
本以为要无功而返了,却恰好有个大爷最近因为伤了腿,没法下地在家里休息,而他还真知道点什么。
“早上我在院子里喂鸡,院子的门没关,有看到你奶奶从我家门前经过,来来回回好几次。那副样子我看着就像在做贼,所以多留意了一下。”
“她来的时候手空着,走的时候就带着东西。”
“声音倒没听见,毕竟人老了,耳朵也不大好使。不过眼睛还没瞎,我有次看见她抱了鸡过去,虽然用衣服裹着,但鸡脚露出来了!”
“我也没敢多问,怕惹上一身骚。”大爷道:“知道的我都说了,你们可别说出去是我说的,不然我怕你奶奶来搞我家。”
陈娇看向身边的人。
杜宇道:“大爷你放心,既然你不想透露出去,我们会替你保密的。”
从这儿出去后他们又问了几家,但都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陈娇道:“这点信息有用吗?”
她眉头微蹙,神色苦恼,看得杜宇忍不住拍着胸脯保证:“当然有用!你不用怕,我们一定会给你家找回公道的。”
“谢谢杜警官。”
杜宇昂首挺胸,愈发有动力了。
两人回去后得到一个好消息,陈奶奶把她的私人物品留在了陈秋蝉家。
是一个压发梳。
虽然大队里用压发梳的女性不少,但陈奶奶这把压发梳不太一样,她经常跟别人吹捧她这把梳子是什么木做的,什么上面的花纹更是少有,所以认得出这把压发梳是她的人还真不少。
不过按理说这么珍贵,不应该会留在这儿,估计是她不小心掉的。
陈娇想到自己之前不小心揪了她一把头发,心想梳子会掉可能跟这个有关。
既然有了确凿的证据,他们打算上门看看。
陈家村不小,去陈奶奶家有点距离,一路过去刘大舅几人穿着警服走在前头,好不威风。
陈奶奶家的门关着,里面听着也静悄悄的,刘大舅敲了敲门。
“有没有人在家?”
刘桂红说:“可能都上工去了。”
话音刚落门开一条缝,陈小叔裸着上身,睡眼朦胧地问了声:“谁啊?”
下一刻,他眼睛一瞪,立刻要把门关上。
杜宇反应快,伸手挡住了,其余人一看也忙上前。
陈小叔哪里挡得住这么多人,还不用一口气的功夫就被破门而入。
“你们来干嘛?!”
看他不肯好好说话,甚至做出攻击性的动作,杜宇直接制住。
“不要动!我们是警察!”
陈小叔拼命挣扎着,大声道:“什么警察?!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警察,我不管!放开我——”
“别动。你慌什么?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谁做贼心虚了?!哪个人睡醒看到家门口来了这么多人不慌?”
陈小叔破口大骂:“狗日的还不……”
话没说完,杜宇一个使劲把他压倒在地上,成功阻止了他接下来的污言秽语。
陈娇被刘桂红护在身后,探头看着这一幕,心想陈小叔也是个纸老虎。
而这个小警官板起脸来还挺像一回事,有点酷。
他态度恶劣且极度不配合,问了他几句话也不好好回答,刘大舅干脆跟另一位老同志进屋搜查。
陈小叔瞧见,慌了,叫喊道:“你们干什么?这是我家,不准进去!”可叫得再凶,也没阻止他们的脚步。
他咬牙闭上眼,心想完了。
这一搜,没费多大劲就把陈奶奶今天去偷的东西翻出来了,也不知道她是心大还是没来得及藏。
只是清点过后发现东西少了一些,问了陈小叔,他一个屁都不肯放。
陈奶奶听到消息回来,刚进门就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嘴里又喊又叫。
不过半天下来没人鸟她一下,直到她自己累了,忍不住停下来休息会。
老同志拿着压发梳上前,“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陈奶奶下意识伸手要拿,转瞬意识到什么,矢口否认:“不是,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我刚刚问了你的邻居,他们说就是你的。”
“他们胡说,他们不安好心!我没有这个,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扯着嗓子一顿乱叫,抓起地上的土扬向老同志。
老同志及时闪开,那把土便扔向了鸡圈,惹得里面的鸡惊慌失措,一阵扑腾。
刘桂红想起自己两只老母鸡,忙上去看。
陈奶奶余光瞥见也不做戏了,从地上起来冲过去。
“你干嘛你干嘛,这是我家的鸡!警察同志你们不管吗?这人偷我的鸡!”
刘桂红把两只鸡从鸡笼里拯救出来,躲开她的手递给黄兰兰,呸了声:“什么你的鸡,明明就是你偷的。”
“这鸡我养了很多年了都会认我了,不信你看——”
刘桂红咯咯了几声。
下一刻,大家看到那两只老母鸡伸长脖子,鸡嘴张开:“咯咯咯——”
所有人:……
成精了都!!
陈奶奶也傻眼了,但很快回过神,又继续撒泼:“我不管我不管,这是我鸡圈里的鸡,是我的!”
她声音尖刻,说话同时又挥手又跺脚,人家跳大神都没她能折腾。
他们也不阻止,抱着手臂站在旁边,静静地欣赏。
等到她再次累了,老同志才又上前,“现在证据确凿你还不承认,看来你是想去吃牢饭了!”
陈奶奶:“什么牢饭不牢饭,你们都是土匪不是警察,不然她偷我的鸡你们为什么不抓她!”
老同志直接道:“在证据面前还不知悔改,那就只好让你们跟我走一趟了。”说罢亮出手铐,要给她铐上。
陈奶奶没想到自己一番操作下来,居然没能胡搅蛮缠过去。
她不敢再骂,转而哭喊道:“我是他们的亲娘啊,我生了他们还把他们养大,等我老了却不给我一口饭吃,你们说这像话吗?是人干的事吗?”
“他们不给我,我自个去拿点吃的怎么了?难道要让我活生生饿死啊?”
刘桂红终于没忍住:“别扯那么多,你是去偷!还有你是改嫁的,早跟我们分家了,我们没道理养你!”
“就算有,这几十年来也早还清了!”
陈奶奶:“父母恩比天大,只要我活着我就是他们的娘,你们的长辈!”
刘桂红懒得跟她说了,直接跟刘大舅几人说:“劳烦警官们这两个小偷抓走吧!”
陈奶奶、陈小叔:……
最后,任由他们怎么软磨硬泡,还是被带去局里了。
而被偷来的东西记录过后,他们也都拿回去了。
刘桂红在她房子里逛了一圈,指着那口铁锅对几个儿子说:“把它搬回家!”
老不死的把她家铁锅砸掉,那么大一个洞补都没法补,既然如此干脆拿她的锅来还。
对此,刘大舅几人睁着眼闭着眼,没多说什么。
今天轰轰烈烈一场,不出半天功夫传遍了整个大队,有人拍手叫好,有人却觉得刘桂红他们做得太绝,毕竟是自己的老娘。
刘桂红这会也不管别人怎么想,这口气她憋了二十多年终于出了,别提有多舒坦了。
心情一好,看着自家傻闺女都顺眼了,还问她:“你有什么想要的?”
陈娇眼睛骨碌一转,迟疑问:“要什么都可以?”
刘桂红嘶了声,隐含威胁。
“是你自己先问我的!”陈娇急忙从她跟前闪开。
话确实已经说出口了,刘桂红点头:“行,你说。”
她这么好说话陈娇反倒不敢过分,沉思了一会,说:“我想要新衣服,可以吗?”
来了这么久她穿的都是原主留下的旧衣,说实话还挺想有套新衣服的。
她上辈子每天穿的衣服都是不重样的,而现在……
有时候都没洗,第二天接着穿。
真想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这个要求刘桂红很快答应下来,道:“过两天我去公社给你扯点布回来。”
对于她的审美陈娇不太相信,说:“我可不可以自己挑啊?”
刘桂红:“你要是一块去,当然可以让你挑。”
有她这句话陈娇放心了,不过想到要走那么长的路去公社……
她突然觉得上次的小警官不错,至少他有辆自行车。
……
陈娇看着挡在她面前的人很想白他一眼,但顾及自己的形象,还是忍下去了。
“马知青,你有事快点说吧,我急着回家吃饭呢。”
马柴山不由窘促,可又不舍得让她这么走了。
“我听说了你家的事了……”
“然后呢?”
马柴山:“我想说,我一个人在乡下不用花费什么,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借给你。”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不还也可以。”
陈娇微怔,说:“借我什么?”
“什么都可以,粮票肉票,吃的用的……”
陈娇更疑惑了,“我为什么要借?”
马柴山:“因为你家最近不是很困难……”
陈娇无语凝噎。
半响,忍不住笑了。
“谢谢你,不过我家还没困难到这个地步。”
她本以为他将她拦下,是又要解释他跟那个女知青没什么关系,但没想到是来说这个,倒是一腔好意。
只是他好真的好,拎不清也是真的。
这年代对男女关系明明把控得那么严格,他却还不懂得跟异性划下距离,尤其是在追求别人的情况下。
真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无心,但他的态度模糊不清让人误会是真的。
如果只有他一个选择,陈娇愿意花点力气调=教一下。
可她不是非得选他,所以没必要。
陈娇温声道:“马知青,我们以后就做朋友吧。”除此之外的,不要再想了。
马柴山怔住。
他不是糊涂人,自然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只是不等他开口,她已经与他擦肩而过,没再给他一个余光和笑容。
马柴山回身,怔怔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突然,他想起什么,跑了几步要追她,“陈同志,不要走那条——”
只是话没说完她走得更快了,马柴山只得黯然止住脚步。
“陈同志。”
陈娇正站在别人家墙角下,眼馋墙内的一棵石榴树,陡然被叫了一声忍不住心虚。
她回过身,“沈知青。”
沈骋怀向她走来,目光扫过伸出墙头的果实,再看看她眼神飘忽的样子,忽然明白她刚刚为什么一动不动站着了。
他本以为她……
沈骋怀抬手握拳,抵在唇边掩住笑意,也没有揭穿她。
正想说什么,突然响起一声:“汪——”
“汪汪汪——”
第一声像是提醒,紧接着一阵密集的狗吠声传来,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是来索命的,凶狠至极。
陈娇惊疑不定地看向他。
“跑!”
沈骋怀当机立断,拉着她就跑。
陈娇被拉得一个趔趄,可他的手很稳,没让她摔下去。
她跑出好几步还抽空望了下,只见一只瘦小的京巴狗跑了出来,分辨了一下动静,然后朝他们跑来。
“狗,狗追过来了!”她叫道。
沈骋怀回头看了下。
那狗很小只,但跑的速度不慢,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甩开倒不难,可她明显快跑不动了。
他目光扫过周围,看见别人家放在门口的大水缸,当即拉着她过去。
“抱歉。”
陈娇没来得及说话,突然被他拦腰抱起,放进了水缸里。
水缸里有半缸子水,底下湿滑,陈娇险些摔倒了。
沈骋怀扶了一下,等她稍微站稳后才撤开。
“站在这不要动,不要出声。”他丢下这句话,迅速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陈娇惊慌失措抬头,看见他做出引诱狗的举动,而那只狗也被他吸引了注意,向他追了过去。
陈娇紧紧咬着唇,心中又急又怕,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免得他还得分神来顾及自己。
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眼馋一下别人家的水果,都没伸手摘呢也能被狗追杀。
陈娇浑身僵硬地站在水缸里,担心地想他要是被狗咬了怎么办,她拿什么赔他啊……
还有,他怎么还不回来?
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越想越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沈骋怀的身影才重新出现在眼前。
陈娇大大松了口气,还未说话已经哽咽:“你再不来我都以为你被狗咬死了……”
沈骋怀闻言哑然失笑。
可下一刻发现她眼中的水光越积越多,很快一滴滴从眼眶滚出,在白皙的脸颊上滑出一道道湿痕。
沈骋怀顿时手足无措,“怎么哭了……”
陈娇垂下眼,“对不起。”
她像做错了事,低眉敛目满是自责。
“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错。而且我也没被咬。”
沈骋怀说:“是我的说话声引起它的注意,所以才连累了你。”
陈娇摇摇头,哽咽着:“不是,它肯定是知道我嘴馋它家的水果了,狗是最灵的。”
沈骋怀失笑。
她的想法怎么这么独特,让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道:“我为我刚刚的唐突道歉,对不起。”
“什么?”
他正经说:“未经你的同意,抱了你。”
他不说陈娇都没当回事,何况是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怪他。
陈娇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沈骋怀说:“不要哭了,水缸里的水快溢出来了。”
陈娇哭得头脑发懵,闻言真的低头看了下,随即骂道:“……有病。”也不知是骂他,还是骂自己。
她嗓音微哑带着鼻音,沈骋怀居然被骂得……有点高兴。
“先出来,小心点。”
沈骋怀扶着她从水缸里出来,望了望这半缸子水,问她:“你知道这是谁家吗?”
陈娇摇头,慢慢止住了眼泪。
陈家村人口不少,她也只有住得近的认识一些,其他都没怎么关注,不知道这一家是谁。
“那只能先对不起他们了。”他说罢,突然把水缸一推,将里面的水都倒掉了。
陈娇瞬间破涕为笑,古怪地看他,“你干嘛?”
看着她重新露出的笑容,沈骋怀也挂上笑意,道:“也不知道他们喝不喝这缸水,所以先倒掉了。”
陈娇点头,上下看了他一圈,问道:“你真的没事?”
“没,我把它甩掉了。”
陈娇这才彻底松口气,随后看两人现如今的状态,又忍不住笑。
他们真的好衰,好几次碰一块就会发生奇怪的事,都不知道是谁克谁。
明明上一刻还在哭,这会又笑得出来。
沈骋怀狐疑问:“笑什么?”
陈娇不说,笑得更厉害了。
她笑靥如花,璀璨得让人移不开眼,沈骋怀虽然不知道她笑什么,但也不禁莞尔。
沈骋怀将她送到家门口,说:“那口水缸你不用在意,过后我去说。”
刚才他们本想跟那户人家说一下,然而他们家中无人,两人只得先离开。
陈娇应了声,又问他:“刚刚叫我是有事吗?”
沈骋怀没想到她还记得。
那会他叫住她,其实是想问她是被马柴山纠缠了吗,但这会他觉得……
“没什么事,是想问下你家的事处理得怎样?需要帮忙吗?”
陈娇心想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主动上门说要给帮助。
闲着要做大好人?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啦,现在没什么事了。”
沈骋怀颔首:“那就好。进去吧。”看着她进去,他才转身。
“妈。”
刘桂红转身,脸上带着怒火,想说她原来还知道回家,但在看见她的模样后吓了一跳,“你又怎么了?!”
陈娇没隐瞒她,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下,想趁机从她这里讨点好吃的。
谁知道刘桂红听后只给她一个白眼,说她:“你个小馋鬼,石榴有什么好吃的,全是籽。”
“也辛亏人家小沈够意思,不然把你丢在那,你现在只剩下一副骨头了!”
陈娇一阵恶寒,“妈你干嘛说得这么可怕……”
刘桂红摆手,“算了算了,先去收拾下。你要记住,你又欠了人家的人情了。”
“知道了。”
“还知道……”刘桂红小声嘀咕:“人情欠多了,就得用人还了。”
沈骋怀回知青院洗漱过后,再次去找那户人家。
这次他们有人在了,待他说明来意后一个劲说没事,也不肯收他带去的赔礼,在他要走时还叫女儿出来送他。
沈骋怀婉拒,悄悄把赔礼留下,迅速离开了。
李亭午见他回来了又走,没过多久又回来,好奇问他:“干什么去了?”
沈骋怀道:“弄脏了别人的水缸,去道歉。”
“??”
道歉?
他?
不对,重点是水缸。
李亭午:“你怎么弄脏别人的水缸了?”
沈骋怀挑眉:“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
没有,他不问了,行了吧。
李亭午撇撇嘴,觉得他今天怎么有点嘚瑟。
深夜静谧时,沈骋怀忽然睁开眼,直愣愣盯着床帐。
半响,抬手盖住脸。
他都梦见什么啊……
不愿去深想,可她细细的轻泣声,却仿佛还在耳边穷追不舍,让他直面心底的罪恶。
今天不该多看她落泪的样子的。
……
被刘桂红叫醒时陈娇还在发懵,抱着被子又眯了一会才想起今天要去公社。
可她困死了,最近几天没睡好,连做梦都是被狗追。
刘桂红还站在床边,看她又要睡过去,拔高音量:“还去不去?不去我走了。”
陈娇抬起手,“再给我五分钟。”
“……”
啪——
屁股突然挨了一掌,力道不小,瞬间把她的睡意驱赶了。
“妈!”陈娇气急败坏坐起来。
刘桂红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说:“最近长了不少肉啊,屁股大了很多。”
“……”
陈娇又羞又恼,但奈何不了她,谁叫这是她妈。
折腾半天后她终于收拾完毕,她问道:“就我们两个人去吗?”
“不是,秋蝉妹跟你大伯母也一块。”
陈娇点头。
没过一会,陈秋蝉她们过来叫门,四人在朦朦胧胧的天色中走向公社,一路上讨论着要买什么。
到了公社她们这次没有分开,一同前往供销社,不过到了那发现有人在吵架。
是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互相骂得老凶了,骂完对方又开始攀比,比男人比孩子。
一个说我儿子在厂里上班,另一个说工人算什么,她家儿子是警察。
刘桂红八卦,逮着一个路人问:“这怎么了还吵上了,大姐你知道吗?”
“还能怎么了,为了位置呗。不过那短头发的挤就算了,还故意用手肘捅人,也不怪别人跟她吵。”
陈娇看向那个短头发的大婶,心想等下得避开她,免得被捅了。
这一场吵架持续了很久,直到供销社开门才偃旗息鼓。
往里面冲的时候陈娇有意避开了短头发的大婶,好在大家的方向不同,没发生什么事情。
刘桂红凭一己之力,硬是带着她挤了进去,只是跟陈秋蝉母女俩冲散了。
不过都是大人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刘桂红迅速把自己要买的东西买了,才领着她去看布料,一边念叨:“不要只选好看的,得选耐用的、耐脏的,知道吗?”
陈娇看着花纹不是团花簇锦,就是颜色沉闷的布,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中。
她倒是想选好看的……
挑了半天她无法下定决心,刘桂红却没耐心了,说她:“随便得了,你长得又不差,穿什么都行。”
陈娇摸摸自己的脸:“也是。”
刘桂红:……
她随口一说,她怎么还嘚瑟上了!
把布料买了后她们去找陈秋蝉母女,因为来时路上说好了等下一块去警局找刘大舅。
只是找到了人却发现她们在跟别人吵架,对方正是那个短头发的大婶。
刘桂红眼睛盯着那边,突然把东西丢给她。
陈娇手忙脚乱接住,“干嘛?!”
“我去劝架!”刘桂红说完急匆匆跑过去。
看着她这架势,陈娇觉得她哪里像是去劝架的,分明是去火上浇油的。
果然,她身块往那一站,气氛愈发剑拔弩张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更,下章更新大概在周四,不好意思哈,要冲刺一下夹子~
推一下我的三本预收文,球球小仙女们去点个收藏鸭~
在年代文里撩汉子[快穿]
闻雁本是某某宗女修,谁知渡劫失败险些魂飞魄散,被师尊丢进万千世界里重新历劫。
师尊说:要想回来,必须跟女主抢男人。
闻雁心想,她别的本事没有,但搞男人绝对第一名啊!
只是这些年代文汉子,怎么一个比一个矜持。
七零之小村花[穿书]
每本年代文里总有几个爱嚼舌根,舌头比食蚁兽还长的八卦大婶。
好巧不巧,乔喜的妈就是其中一个。
为了不让自家老妈搬弄是非得罪主角,乔喜不知出了多少力气。
可有天大队里居然传她在跟大佬同志谈对象,还得到她亲妈的证实。
乔喜震惊:我没有!!
大佬:你有。
穿成大佬他前妻
时夏一觉醒来,她发现自己穿书了!
故事里,她和男主商业联姻,成为有名无实的夫妻。
就在男主想好好和她过日子时,她毅然出轨反派,送了他一片青青草原!
最后的下场,自然是没得说……
然而这一次她决定——
坐实这个婚姻!
时夏主动亲近他,还给他生了个小情人!
然鹅有天他出差回来,她凑上前准备送个香吻给他,却被无情推开。
男主:“走开,我要去看我宝贝女儿。”
时夏:“……”
还是送他一片青青草原好了。
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