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中饭，所有选手都要前往公演现场，为晚上的一场大战做准备了。
第一次公演，是她们第一次从屏幕后走出来，站在粉丝面前，从此，她们的排名将与人气绑定在一起。
有实力的选手也能落到后排，讨喜的选手也可能一跃飞升。
观众缘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开始变得重要了起来。
现在大巴还没开动，车上有摄影跟拍，女孩们只能掩盖起自己焦躁的情绪，用最元气的笑容挨个和摄像头打着招呼。
顾菀倒没注意到这些，她此时正缩在车内的最后一排，戴着出门前问选管姐姐要的耳机，听着上午在练习室里录下来的歌。
温向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不去前面蹭镜头，跑来跟她坐在一块。
不过也无所谓了，她作为女主，实力和眼缘都不缺，这一点零碎镜头不要也罢。
虽然她暂时看不到网上的风评，但走红进度条摆在那里，有那——么长，她就不信还有人能反超。
在同样的录音里找不同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刚经历过熬夜加班和早起的顾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头一偏，决定补觉为先。
温向晴就坐在顾菀的隔壁，轻而易举就能看到播放列表，里面是一整排的【录音.wma】。
她看着身边呼吸逐渐平稳的女孩，眸光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这个小傻子好像不相信她已经好了，既然如此，她当然要好好利用起来才是。
一路畅通，顾菀没睡多久就被温向晴叫醒了。
她刚刚转醒，正处于混沌之中，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张熟悉而漂亮的脸，视觉冲击之下脑子就更懵了。
直到温向晴帮她取下耳机，在感受到指节轻擦耳垂时，她才猛然转醒，身子往后缩了缩：“你干嘛。”
温向晴就像是没看到她刚刚的一系列表情似的，不疾不徐地帮她缠好了耳机线，交还在了她的手心里，这才轻轻开口：“到了噢。”
由于位置靠后，两个人下车时也在队伍的最末一排。
她们这车的人基本都是a班和b班的，现场来了不少粉丝，脚程也自然慢了下了。
顾菀望了望缓慢往前挪动的队伍，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接着，她就听到了远处的尖叫声中夹杂着自己的名字。
“是顾菀！顾菀出来了！啊啊女鹅你好可爱！看这边！！”
“小碗！快看妈妈！这边这边！我是你的米饭啊！！”
“看过来了看过来了！！啊啊啊她好好看！！！”
顾菀循着声音朝那边望了过去，就看到了一张张写着自己名字的手幅。
好像是她的粉丝们。
虽然人数不多，但起码有了规模。
顾菀怔了怔，伸出手向她们扬了扬。
演唱会前的入场就相当于一个小型粉丝见面会了，难怪其他人一个个在宿舍里就化好了妆。
一公的现场门票是在初舞台直播当天开售的，温向晴的小白花形象和素人身份吸引了不少亲妈粉，再加上有女主光环，现场有粉丝并不奇怪。
但她从没想过，会有粉丝为了自己而来。
顾菀看着她们一个个欢欣雀跃的样子，再想想自己偷懒后的素面朝天，不由得有些愧疚。
因而，别的选手和粉丝近距离交流时都在说些感谢的话，等轮到她时，一开口就是一句道歉：“对不起啊，我下次会早点起床化妆的。”
“没事没事，你素颜就已经超好看了。”这是谅解的。
“女鹅不要累着自己，能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这是关心的。
“其实还有好多好多人喜欢你，但实在是买不到票了。我们会努力给你打投，然后二公的时候再来见你！”这是承诺的。
“一会儿表演不要太紧张了，我们都有看直播，知道你的实力的，正常发挥就一定没问题！”这是鼓励的。
顾菀把她们说的话挨个听过去，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梦里一样。
她以前身体不好，父母和同学都嫌她麻烦，大学毕业后她就一个人在外面租房住，在快穿局工作也谈不上什么同事情谊。
这还是她第一次收获到这么多爱，来自粉丝对偶像的、不求回报的爱。
她一双眼睛原本就因为困意而湿漉漉的，此时更是直接泛起了泪光，看得粉丝又是手忙脚乱地安慰起了她。
交流时间不过两分钟，很快，选手们就陆陆续续进了后台，任由大家再怎么眺望也看不到了。
顾菀的粉丝一个个低头按起了手机，修图的修图，发帖的发帖，在各个平台上激情repo。
【啊啊啊[图片][图片]生图来了！某果后置直出原图！真人超好看！整个人白到发光！而且她今天纯素颜，近距离看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下车的时候好像刚睡醒，眼睛红红的还打了好几个哈欠，懵懵的表情巨可爱，好像无辜的小兽[图片]】
【对粉丝说话的时候超温柔的！不是节目里那个钢铁饭碗！！看到我们的时候又惊讶又感动，差点就哭了！！】
【她还因为自己没化妆和我们道歉了！啊啊啊我的傻女儿，她肯定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爱她！我真的太庆幸自己来了现场！】
当粉丝内部在因为最新物料而沸腾的时候，顾菀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里没走出来。
都说真心换真心，她接收到了那么多的真情实感，很难会不想去真心回报。
可是，对于一个选秀节目的选手而言，出道就是最好的回报吧。
顾菀的职业心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不走剧情肯定是不行的，任务一旦失败，整个世界会直接崩掉。
可是，如果她真的做了那些不好的事情，她的粉丝们该会有多失望啊……
“系统，就不能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吗？我之前偶尔也会有任务失败的情况，世界也没直接崩掉啊。”虽然后来还是崩掉了。
“系统？hello？在吗？”
顾菀在脑中连叫了它几声都没听到回应，心中有些不满。
不就是问了个不好回答的问题吗，怎么理都不理一下呢，出去就给它打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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