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嗨呀,有那么介意吗?不就舔......!”
这边厢忻吴话刚说一半,那边唐江生已经挥舞着双手大剑裹风而至!
只听“呲啦呲啦”的声音蓦然产生,忻吴操持着讨渝剑和唐江生兵刃相向!
“唐江生,此刻难道是内斗时候?你不救食月了?”忻吴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手中的讨渝剑不断发出哀嚎之音,直抵他灵台识海,“我明白了!我道歉!此事就此揭过,咱俩谁也不再提!可好?”
“哼!要不是小西生死未卜,今日我非砍了你这神兵!”唐江生冷哼一声,即刻撤下双手大剑。此番他是占了武器的便宜,既然忻吴已然服软,的确不宜得寸进尺,“明白了就尽早启程吧。你们虞山这趟水,可是浑得很哩。”
唐江生亦收剑入鞘,而此时他的手掌还在微微发麻:“你这是什么武器?明明没有实体,却被你当剑使,当真稀奇!”
“怎么?想要啊?”唐江生此刻还在气头上呢,那会给忻吴好脸色看,“待救出小西后,我便送你一把。”
“呵!我忻吴岂会似那等贪宝之妖?唐江生,你未免太小瞧我了!再怎么说,我也是虞山无天的二当家好伐!”
忻吴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唐江生看向忻吴,看见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两个鼻孔。
“不要是吧?不要拉倒!”双手大剑的灵力逐渐回收,唐江生将符纸随身放好后言到,“启程吧!”
忻吴点了点头,与唐江生一同踏入军机处院门,准备朝虞主的洞府而去。
之前唐江生给忻吴看的,实际上是一种法阵。说是法阵,其实更像是一种古老的堪舆术——山势·神女凉心。
此山,自然是虞山;这神女,可以说是那名自带玄奥之意的仕女,但虞山还有另外一修更配得上“神女”的称号,那便是虞主。
而神女之所以会“凉心”,是因为有一把利剑刺穿了她的胸膛!将神女的心脏暴露于空气之中,逐渐凉去!
七星连珠,四星成剑!这四星,已经在虞山出现三星,分别是剑镡的奉平殿、剑颚的虞主洞府、剑脊的立安殿,若是第四处的“剑锋”现世,虞主的处境恐怕会相当不妙!
不过这种猜测并没有任何根据,完全是因为虞山的古籍里记载着这一段堪舆术,而拓本收藏在天明宗的藏书阁中。
这也是唐江生要求忻吴闭口不谈的主要原因。堪舆术玄之又玄,很可能与天道有关,根本不是他们这样的蝼蚁可以参与介入的。
本来没有的事,说出来后,便会留下足迹,之后万事万物仿佛都会向着那个结局狂奔而去!可这显然并不是唐江生和忻吴愿意看见的结果。
况且虞山此时兵荒马乱,人多耳杂,难免不会隔墙有耳,被人听了漏去。就算这种情况没有发生,随意泄露天机,也极易引来天劫诛杀!
“我说唐江生,你个凝魂修为的修士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莫不是把修炼的时间都花在看书上了吧?”忻吴看着唐江生将两幅地图卷起来放入乾坤袋,一人一妖并肩朝军机处大门外走去,“糖醋花生,我可不可以把你理解为天明宗宗外,行走的藏书阁?”
“当然不行。我只是一个打扫书架的小书童罢了。”来到外面后,唐江生四下环顾,似乎在观察地形、确认方向,“话说你刚才叫我什么?‘糖醋花生’?”
“哦!之前没告诉你。是这样的,在我们无天和七十天研究你的神魂气息之时,由于一开始并没有复活你的头绪,或者说难度太大,几乎是束手无策的一个状态。于是为了排遣内心的不满和苦闷,才想到给你起这么个诨号发泄发泄。”
忻吴一五一十地跟唐江生解释到,并未有任何隐瞒。本来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他相信唐江生不会在意的。
“这样啊。那还真是辛苦贵部和七十天同仁努力了。其他的是不是还有什么麻辣花生、酱爆花生、水煮花生之类的?”唐江生跟着忻吴的节奏插科打诨,眼睛却盯着不远处的一处树枝,“嗯......我们走这边!”
正当唐江生迈开步子,准备去往虞主的洞府寻找食月之时,身后的忻吴却一把拉住唐江生的手臂!
“虽然你刚刚猜的还蛮准,或者说,你一向如此。”忻吴伸出左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后方,“但我还是得告诉你——你走反了,我的朋友!”
“哎......好的不灵坏的灵,今年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唐江生无奈地转过身来,顺着忻吴指的方向看了看,“去虞主洞府就只能这么走?不能绕个路啥的?”
唐江生满脸的不情不愿,明明不久前还对食月的安危十分关切的样子。
“可以是可以,不过得绕一个大圈。以你我的脚程,即使日夜兼程,也得多花三日的时间。有这时间,我还不如支援侯爷和老师去。”
忻吴放开唐江生,双手环抱胸前,言到:“你到底又哪根筋搭错啦?平白无故地干嘛要去绕远路?你别跟我撇嘴!我不吃这套!今日除非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是不会答应的。”
唐江生无奈,只好收起泫然欲泣的神色,朝不远处树枝努了努嘴:“看见那根树枝了吗?看那切面,看那纹理!不仅新,还很粗糙,而且边角缺了一小块。你可以想象当时就将它砍的面目全非之人,此时到底又有多么地暴跳如雷!”
忻吴皱着眉头看向那树枝,有点诧异唐江生的目力居然会如此之好,连纹理缺了一块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且从一路上花草树木被摧残的痕迹来看,此人行进的路线好死不死选在了和他们一样的方向。
“从时间、地点以及残留的气息来看,是雨歇没错了!难怪你要绕道而行。”忻吴转过头看向唐江生,眼神意味深长,“她不过就是一元丹初期的女修罢了,我还元丹后期咧!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唐江生半信半疑地看向忻吴,毫不掩饰对忻吴的不信任:“你莫不是个傻子?这个时候‘修为高低’是该注意的重点吗?我可不想被她埋伏!”
“她是女修又怎么了嘛?你那般戏弄于她,还不许别人闹个小情绪啥的?喂喂喂,过分了啊!”忻吴重重地拍了几下唐江生的肩膀,豪爽道,“我打头阵,给你开路!总行了吧!哎呀,就她那点儿道行,不被卫修的残兵败将抓住就不错啦!还埋伏?说不定做个陷阱还把自己给吊起来了。”
“你这不是在嘲讽她的修为,而是在贬低她的心智吧!”唐江生瞬间就琢磨出忻吴话里话外的意思,“你们七十天和无天的关系不是一直誓不两立的吗?你居然会帮她说话?嗯......老实交代!你俩到底认识了几百年?”
有忻吴开路,唐江生的底气顿时足了很多,一人一妖,一前一后,向着虞主的洞府前行。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哩。不说话啦?心虚啦?青梅竹马?”唐江生闲着无聊开始作起来了,不断挑衅着忻吴的底线。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越亲近,就会越放肆。反之亦反。
“拔丝花生,你有没有想过,雨歇的情报如果是错的咋办?有可能食月并不在虞主的洞府里。”忻吴略显低沉的声音传到唐江生的耳朵里,好像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虽然你这个转移话题的手法非常生硬,并且‘拔丝花生’这个称号听起来还有那么一点放荡不羁的感觉,但是我还是得夸赞你,这个点找的相当之好!”
唐江生催动体内修为,好使自己跟得上忻吴的速度,不至于被远远甩在后面。
“这个问题其实我有想过,不过首先,虞山侯爷——权轻侯的大名,即使是我还在天明宗的时候,依旧是如雷贯耳!而既然是侯爷留下来的情报源,其真伪方面,还是信得过的。我说你跑这么快干嘛?赶着去投胎啊!”
唐江生眉头微皱,从乾坤袋中摸出两张风行符贴在自己腿上,一来省力,二来也好借此机会熟悉熟悉其他的符篆。毕竟唐江生虽是符修,但主攻的却仅有雷法。
“你不用担心。就算那雨歇真有什么理由来诓骗我俩,咱们现在不正在往她的口袋里钻吗?所谓将计就计、以不变应万变。有你忻吴猛将坐镇,我有七成把握,能够全身而退;十成把握,烧掉她那头青丝!”
听闻此言,忻吴终于是转过头来看向唐江生,眼里不是嘲讽和看轻,而是笃定和期待。
“一个小小的凝魂中期修士,居然说要烧掉元丹初期修士的头发?行啊!你要真做到了,我无天的夭夭桃花,你中意谁,我替你说去!保证让你乐不思蜀!”
唐江生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忻吴,你小子现在一副山大王的样子,是想欺男霸女还是咋地?你就嚣张吧!总会有人治你这张欠嘴!”
“你还好意思说我?这紧箍咒,还是你先戴吧!放心,我一定人到礼到!哈哈!”
忻吴不甘示弱,瞬间还以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