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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看上去很美(1 / 1)

已经临近中午,林予早上走的时候没锁门,以防自己又被锁在外面。进入回到猫眼书店时六只猫都饿得围了上来,他放下小马扎就去拿猫粮和罐头,蹲在地上看着那几个祖宗吃完才起身去取卷闸门的钥匙。

所有乱七八糟的钥匙都放在台后的小筐里,林予过去翻找,发现萧泽把偏门的钥匙也搁在了里面。想谁来谁,脚步声从楼梯处靠近,萧泽睡眼惺忪地下来,刚套上的t恤衫还微微卷着边。

“哥,醒啦。”林予抽了张纸巾,待萧泽走近后抬手擦拭对方脸上的水滴。萧泽握住他的手腕,声音有些沙哑:“去摆摊儿了?”

“嗯,去晚了,生意惨淡。”他老实交代,“叶海轮去了,我和他聊了一会儿。”

萧泽仿佛还困,半睁着眼睛注视林予:“聊了什么?他欺负你没有?”

林予本来是有点不开心的,一听这话立刻美起来。不动声色地靠近一点点,耍赖皮似的问:“怎么算欺负我啊?”

萧泽如数家珍:“揍你啊,骂你啊,吓唬你啊,都算。”

“那……”林予不知道萧泽是不是故意的,拆穿道,“那你不是整天欺负我么。”

萧泽从小筐里勾起那串家门钥匙:“那我只赔礼,不道歉。”

林予怔着接过:“这是给我的?”

他以为这串钥匙是萧泽自己的,没想到是给他的?他早就想问能不能配一副备用钥匙,但始终没有勇气,更没有信心。

不料萧泽已经给他配好了。

但是感动归感动,得寸进尺的优秀品质不能忘,他抬头问:“哥,备用钥匙只给我,别人都不给,行吗?”

萧泽心说真够蹬鼻子上脸的,装着懒得搭理,转身就走。林予紧跟在后面,攥着钥匙问东问西:“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真的还想给别人吗?给谁,妖娆哥?”

已经上了楼,林予的思维持续发散:“是不是你的前男友……们?”

萧泽噗嗤乐出来:“们?”

林予撇撇嘴:“听妖娆哥那话,肯定不止一个嘛。”他说完也好奇起来,推搡着萧泽在沙发上坐下,“哥,你的前男友们都什么样啊?”

萧泽回想片刻:“都一个鼻子俩眼。”

“跟没说一样,有会算命的吗?”

“没有。”

“有会看风水的吗?”

“没有。”

“有能见鬼的吗?!”

萧泽不吭声了,没劲。林予笑倒在他腿上,胆大妄为地揉他腹肌,说:“哥,你那些前男友都不太行啊。”

“嗯,没你行。”萧泽托着他起来,不再开玩笑,也不再陪着他乐,很认真地说,“忽悠蛋,以后别再单独接触叶海轮了。”

林予也收敛了笑容,伏在萧泽的肩上说:“我今天劝他了,也许他会改变主意呢?”

“他和你差不多大,性子是十几年来养成的,你劝两句他就会改吗?”萧泽任其搂着,拿出了难得的耐心,“如果曹安琪的妈妈知道发生的一切,肯定会消除任何曹安琪与叶海轮见面的机会,我也一样,希望你不要再单独见他。”

林予明白萧泽是担心自己,但是又觉得哪怪怪的,嘟囔着问:“怎么好像你把自己比喻成我妈了?”

“老实点。”萧泽拍他后背一巴掌,没用力,而后手掌就贴着他的脊背,“当家长的都差不多,你最好安生听话,少让我操心。”

家长?去他妈的家长!

他这个孤儿的世界五彩斑斓,谁要家长啊!

林予脖子一梗:“什么家长啊,你明明都、都!”

“都什么?”萧泽眼里带着笑,像逗孩子。

都要亲上来了,还装傻。林予憋着口气,就不说出来,他推开萧泽跳下沙发,红着脸咋呼道:“都几点了还不开门!做不做生意了!”

话音刚落,卧室里传来一声拖长的呻吟,是萧尧在伸懒腰。萧泽立刻“嘘”声,放轻动作揽着林予踱步到客房门口。

萧尧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浑身只穿着一条内裤,眼罩没摘,伸完懒腰咂咂嘴又睡了。林予扒着门框,小声感叹:“妖娆哥真能睡啊。”

萧泽说:“睡醒肯定赖着不走。”

“那我给妖娆哥叫外卖。”林予摸摸脸,觉得又滑又嫩,一定是昨晚敷面膜的原因,他得感谢萧尧。不料萧泽直接薅着他的后领子往外走,说:“叫什么叫,这得冷处理,咱们闪人。”

萧泽开车载林予回了博士宿舍,本来想回公寓,但是家里没菜,投靠孟老太的话还能吃顿营养丰富的。林予一路上有点忐忑,他怎么面对孟老太啊,老太太当初把他捡回来,他却对人家的亲外孙动机不纯。

多缺德啊。

他望着车窗外面,重重地叹了口气。

刚叹完,看见一熟人,林予大喊:“是曹安琪!”

曹安琪走在人行道上仿佛听见了有人叫自己,迟疑地环顾四周,终于看见了眼熟的吉普车。吉普车靠边停下,她跑过去拍了拍车门。

林予把车窗降下:“你干什么去啊?”

“我刚在外面上完课,路口是疾控中心,我找我妈吃午饭。”曹安琪往驾驶位上瞧,冲萧泽打招呼,“老板,你带林予出去玩儿吗?那我的陶渊明怎么办?”

“饿不着。”萧泽嘱咐道,“注意安全。”

这话给林予提了醒,他立刻伸出头,招手曹安琪靠近,说:“今天早上我遇见叶海轮了,也告诉他我都知道真相了,他没否认。”

曹安琪立刻紧张起来:“那他有什么反应?说了什么吗?”

“你别害怕,他倒是挺平静的。”林予一瞬间也有些心慌,但努力安慰着曹安琪,“我劝了他,看样子他应该听进去了。而且我和我哥都认为他平时的状态不是装的,所以他不会油盐不进。”

曹安琪表情犹豫,但语气很坚定:“可我不会相信他,我没勇气去冒险。”

林予点点头:“总之你保护好自己,如果他经过考虑听进去我的建议,应该会放弃选择保送名额,而是进行手术开始新生活。”

曹安琪沉默了一会儿。

叶海轮开始新生活吗?她之前恨不得叶海轮去死,截止到现在恨意从未消失。她叫安琪,但她不是天使。

凭什么叶海轮纠缠又伤害别人,但只要放手就能开始新的生活?

“安琪?”林予看曹安琪撒癔症,出声使对方回神。他似乎猜到了曹安琪在想什么,说:“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摆脱他。他好与不好先不要去纠结,重点是你要好好的。”

曹安琪恍惚了一瞬,她直直地看着林予的眼睛,点了点头。

路边不能停车,再不开走就要被贴条了。林予对曹安琪说了再见,同时车子启动驶向了机动车道,后视镜里曹安琪用力挥了挥手,然后变得越来越小。

“忽悠蛋。”萧泽沉默很久,忽然出声,“你比之前进步了。”

林予没明白:“什么进步了?帅啦?”

“帅个头。”萧泽握着方向盘笑,“之前立春那件事儿,你还要窝在阁楼伤心平复,这回又是劝人又是嘱咐,厉害多了。”

突然被夸不太好意思,林予把圆眼笑成了弯的:“那我到底帅了吗?”

又得寸进尺,萧泽吓唬人:“帅了,哪天萧尧就变心看上你了。”

“那还是不要了。”林予也不知道萧尧起没起床,干脆拿出手机往店里订了份外卖。订完仍对着手机,屏幕里映着他的笑脸。

那天和叶海轮在阁楼里吃冰淇淋,他也是笑得这么开心。

许久没回博士楼,孟老太已经换了秋冬新发型,见他们来高兴得不得了,立刻挽袖子张罗午饭。林予跟进厨房帮忙,陪着老太太聊天。

萧泽洗完手走到厨房门口:“忽悠蛋,去看着电视切个果盘。”

“噢!好的!”林予给活儿就干,不挑不拣,走到门口的时候被萧泽轻轻一踹,“哥,你喜欢哪个,我多切点!”

萧泽低声说:“那你自残。”

萧泽说完就进了厨房,林予愣在原地,反应了足足五秒。那他自残……把他自己切了吗?这等于说喜欢他了?!

靠!不带这么血腥表白的!他一二百五,真敢给自己来两刀!

厨房里只剩祖孙俩,孟老太解冻了一袋大虾,让萧泽剥壳去虾线,她切鱿鱼圈和配菜,准备做一盆海鲜烩饭。

萧泽动作麻利,但语速不紧不慢:“姥姥,最近都玩儿什么了?”

“瞎玩儿呗,三号商圈开了个星级健身房,我最近迷着呢,见天去。”孟老太说话痛快,都不用主动问,“我当然不是为了运动,那儿小年轻特别多,教练都可英俊了。”

“行了,我懂。”萧泽失笑,“我读研的同学年底二婚婚礼。”

孟老太握着菜刀侧目:“人家都二婚了,你还单着呢,告诉我是想让我给你介绍对象?”她继续切,“小泽,恋爱这种事儿别指着别人,你得自己努力,至少别指望你姥姥我。”

萧泽问:“为什么,难不成我还指望那边的姥爷啊?”

“去你的,指望他?冥婚吗?”孟老太嘴里就没禁忌的事儿,什么都敢说,“反正你爱和谁搞都无所谓,你又不是不靠谱,总之我不管你,你也甭麻烦我。”

正中下怀,萧泽故作可惜:“行,那当我没说。”

在博士楼吃了顿好的,下午孟老太去逛街,让林予跟着拎包。林予本来心里不乐意,想和萧泽过二人世界,结果到了商场才明白,老太太是要给他买衣服。

晚上回来拎着一堆袋子,林予把新衣服摆了一床,一件件挨个试,都累出汗了。萧泽靠着床头看热闹,也不夸他两句。

“哥,好不好看啊?”他倒在床上,“姥姥说人靠衣装,我太朴素了。”

萧泽“嗯”了一声。

“嗯什么?嗯是觉得我帅,还是认同姥姥说的?”林予刨根究底,不等萧泽回答直接自己说,“应该是觉得我帅,谢谢啊。”

萧泽揉着眉心乐:“不客气,收拾收拾睡觉了。”

林予没动,认真考虑完说:“哥,我把钱给你,你再把钱转交给姥姥,就说是你给的,行吗?我不想让姥姥破费。”

萧泽伸手玩儿他的下巴:“行啊,先给两万。”

“这么多啊!”买车票的残酷回忆涌现在脑海,林予吓得坐直身体,“我……我还是朴素着,这些衣服能退吗?要不我按揭!”

萧泽掐住他的脸蛋儿:“没事儿,老太太还欠我三万呢,现在债务转移,她欠我一万,你欠我两万。”

欠谁都不太好,林予重新趴倒:“哥,我怎么还你啊,我卖艺不卖身。”

萧泽心说你有什么艺,夏去秋来秋都又要去了,连他能不能发横财都算不出来。这点沉默的工夫,林予还以为萧泽在为自己的矜持而遗憾,猛扑过去说:“劳动抵债!我先给你做一套马杀鸡!”

要论肉搏,萧泽还没服过谁,直接把人甩到了床角。不知道是心情太好还是因为什么,忽悠蛋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吱哇乱叫地又蹿过来。

俩人闹腾了一阵,彼此的汗水都要混在一起,后来孟老太在门口吼了几句,他们才终于消停下来。

前一晚折腾累了,周六早上仿佛睡不醒,但是孟老太习惯早上去公园跳舞,只要萧泽在,她都会让萧泽陪着。

抽出手臂,萧泽下床洗漱换衣服,他穿着黑衣黑裤,运动外套也是黑色的,像孟老太的保镖。出门前走回床边掖被子,又忍不住发坏弹林予的脑瓜崩。

林予迷迷糊糊的:“该摆摊儿了吗……”

其实真应该把人薅起来一起去公园,当初就是在这附近的公园遇见的,也算故地重游了。萧泽盯着那张酣睡的脸,犹豫片刻还是算了,困成这德行弄起来不忍心。

恍惚间脚步声远了,还有碰门的声音,林予迷茫地睁开眼,发现家里就剩下他一个。再看看手机,才七点钟,正准备接着睡,蹦出来一条信息。

曹安琪发来的:林予,起床了吗?回电话。

林予揉揉眼,立刻按下拨号,既然把曹安琪当成了朋友,那朋友一定要好好关心,更何况这位朋友的处境还那么特殊。

电话接通,曹安琪在里面打招呼:“早,我还怕你没起床呢。”

“刚醒,打完电话我再睡一会儿,有事吗?”

“没什么事儿,我不是在全托班试了一周么,今天去学校拿卷子什么的,还要搬搬书。”曹安琪说,“我们快要总复习了,高一的资料也都翻出来了,想问问你需不需要。”

林予没反应过来:“我吗?”

“对啊,你上大学不是你哥蒙我的嘛。”曹安琪那边有报站声,应该是在地铁上,“老师把给我的资料放办公室了,你想学习的话,我就顺便给你印一份。”

林予不确定地说:“我也不知道,还是算了。”

曹安琪笑着回:“万一哪天你忽然想转行呢,怎么也得学习点。那我不问你了,直接看着印了,就当我送你的礼物。”

林予还没来得及说“谢谢”,曹安琪就把电话挂了。

他没想过这辈子会转行,他天生就是个神神叨叨的男孩儿。但是曹安琪给他这份礼物的话,他会好好宝贝的。

打个哈欠,林予重新闭上眼神,要美美地睡个回笼觉。

实验中学的大门关着,曹安琪走到小门前出示学生证后进去。已经提前和老师说好了,给她的卷子全都在办公室的桌角放着,她直接来拿就行。

连上更之前请的假,她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来过学校了,穿过花园和一号食堂,再路过操场,她故意绕了一圈看风景,十几分钟才走到教职工办公楼。

周末每个年级只有一名老师值班,她爬了几层楼梯,走到办公室外敲门进去,熟稔地和值班老师打招呼。

“王老师,你都有宝宝了,还不休产假吗?”

“还有一个多月就休,你们老师跟我说了,就是他桌上那包卷子。”

“知道了,谢谢老师。”曹安琪过去把文件包打开,里面积攒了半个月的卷子和新发的资料。她挑出来一些,然后开始打印,打印完又装订了半天。

曹安琪抬头问:“王老师,我们老师说班里钥匙放哪了吗?我要去班里清理我的书桌。”

王老师翻看短信:“就在第二个笔筒里,你收拾好就把钥匙送回来。”

“嗯,那我去了。”曹安琪反正还要回来,于是没拿自己那包卷子和给林予复印的资料。她背着书包离开办公楼,这回没磨蹭,直奔了教学楼。

教学楼里空荡荡的,连平时溜进来的野猫都没在,她又爬了好几层,走到熟悉的教室门口忍不住停下步子。高一的时候全班轮流拿钥匙,轮到她那次,她睡过头了,其他班都已经开始早读,他们班全都挤在走廊聊天。

老师问她怎么将功补过,她直接请全班同学吃了顿汉堡。

曹安琪对着教室门傻笑,上学很有意思啊,她也很爱学习,可惜弄成这样了。

开锁进去,整齐的桌椅安放在视野之中,她走上讲台俯视下面,和平时分发卷子时的感觉一样。走到饮水机旁,水桶里已经没水了,她想换一桶,但努力了半天也没搬动。

曹安琪在教室里转悠,捡起地上的纸屑,擦干净黑板上的边角,最终走到第二排自己的座位前坐好,手臂搭在桌上,和听课时一样。

她发着呆坐了很久,在脑海里把每一门课都过了一遍。数学老师又讲方言了,真搞笑,语文老师检查背诵,弄得人很紧张,物理老师拿着卷子,别念成绩了,不利于班级团结。

曹安琪又笑起来,同时低下头去,开始清理自己的书桌。先把桌面的书摞好,然后把桌兜中的练习册掏出来,谁知刚拿出两本,哗啦掉了十几张单页的横格纸。

曹安琪拉开椅子,蹲下身捡起来看,打开一张,上面写着工整的字:

安琪,从录节目那天你跑走,我一直很担心你,你今天怎么没来上学?

曹安琪没有看完,把纸揉成一团扔开,又捡起了一张,上面是相同的笔迹:安琪,你今天又没来上学,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在躲着我?我会想办法去看你的。

她迅速把这张也揉成一团,紧紧攥着手中,她蹲在地上觉得越来越心慌。脚边的每一张上面都是叶海轮写的话,每一句都像咒语一样催她回忆着所有不快。

“安琪,今天降温了,你不要再穿裙子了。”

“安琪,化学课开始讲新章节,你什么时候回来收作业?”

“安琪,昨晚我去你家小区外面看你,你妈妈又唠叨你了。”

……

曹安琪心中莫名升起浓浓的不安,她掏出手机,翻出通话记录直接播出了第一个。她还蹲在地上,把那些纸全部揉皱扔得远远的。

博士楼里,手机在枕头下面振动,林予埋在被子中睡着,脑门儿冒出了一排密汗。他觉得很热,好像又梦见了熊熊大火,但是看不到火光。

“——林予。”

他回头看见了叶海轮。

叶海轮说:“林予,你的话我想了很久,关于是不是该放弃。”

林予紧张又期待地问:“那你想好了吗?”

“我想问问安琪。”叶海轮笑着,似乎心情不错,“如果我放弃保送名额,不再像以前那样缠着她,她会不会愿意和我做朋友,普通朋友就行。”

他笑得很开心:“我真的很喜欢她。”

林予紧张到了极点:“如果她不愿意呢?”

“不愿意吗……”叶海轮失落地眨眨眼睛,轻轻回答,“那我就杀了她。”

——不要!

林予大喊,脖颈间都暴起了青筋,他睁大双眼喘着粗气,眼前是雕花床头和柔软的枕头。

刚才是梦吗?

林予伸手摸出手机,响了半晌的手机就在此时终于断了。他点开未接来电,显示着曹安琪。

机械的女声说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曹安琪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她起身继续收拾那一堆书本,吱呀一声,教室的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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