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听得此言,细心看火内,见陆压精神百倍,手中托着一个葫芦,葫芦内有一线毫光,高叁丈有馀,上边现出一物,长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两道白光,反罩将下来,钉住了白君泥丸宫。
白君不觉昏迷,莫知左右,陆压在火内一躬:“请宝贝转身。”那宝贝在白礼头上一转,白礼首级早已落下尘埃,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陆压便收了葫芦,破了烈阵;方出阵时,只见後面大呼曰:“陆压休走!吾来也!”落魂阵主姚君跨鹿持□(左“金”右“间”),面如黄金,海下红髯,臣口獠牙,声如霹雳,如飞电而至。燃灯命子牙曰:“你去唤方相破落魂阵走一遭。”
子牙急令:“方相!你去破落魂阵,其功不。”方相应声而出,手提方画戟,飞步出阵大喝曰:“吾奉将令,特来破你落魂阵。”更不答话,一戟就刺;方相身长力大,姚君招架不住,掩一□(左“金”右“间”)往阵内便走。
方相耳闻鼓声,随後追来,赶进落魂阵中;见姚君已上板台,把黑沙一把,洒将下来,可怜方相那知其中奥妙,大叫一声,顷刻而绝,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姚君复上鹿出阵大呼曰:“燃灯道人你乃名士,为何把一俗子凡夫,枉受杀戮?你们可着德清高之士,来会吾此阵。”
燃灯命:“赤精子!你当去矣。”赤精子领命,提宝剑作歌而来:“何幸今为物外人,都因夙世了凡尘;要知生死无差别,开了门妙莫论。事事事通非事事,神神神彻不神神;目前总是长生理,海角涯总是春。”
赤精子歌罢曰:“姚宾!你前番将姜子牙魂魄拜来,吾二次进你阵中,虽然救出子牙魂魄,今日你又伤方相,殊为可恨!”
姚君曰:“太极图玄妙也不过如此,今已做吾囊中之物。你玉虚门下神通,虽高不妙。”赤精子曰:“此是数,该是如此。你今逢绝地,性命离逃,悔将何及?”
姚君大怒,执□(左“金”右“间”)就打;赤精子口称:“善哉!”招架闪躲,未及数合,姚宾便进落魂阵去了。
赤精子闻後面钟声,随进阵中,这一次乃叁次了,岂不知阵中利害,赤精子将顶上庆云一朵现出,先护其身,又将八卦紫绶仙衣,披在身上;光华显耀,使黑沙不沾其身,自然安妥。姚君上台,见赤精子进阵,忙将一斗黑沙往下一泼,赤精子上有庆云,下有仙衣,黑沙不能侵犯。
姚君大怒,见其术不应,随欲下台,复来战争,不妨赤精子暗将阴阳镜,望姚宾劈面一晃;姚君便撞下台来,赤精子对东方再打稽首曰:“弟子开了杀戒。”提剑取了首级,姚宾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
且言闻太师因赵公明如此,心甚不乐,懒理军情;不知二阵主又失了机,太师闻报破了两阵,只急得叁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顿足叹曰:“不期今日吾累诸友遭此灾厄。”
忙请两阵主张、王两位君,太师泣而言曰:“不幸奉命征讨,累诸位道友受此无辜之灾,吾受国恩,理当如此;众道友却是为何遭此荼毒,使闻仲心中如何得安?
又见赵公明昏乱,不知军务,只是睡卧,尝闻鼻息之声,古云:‘神仙不寝,乃是清净六根。’如何今已六七日,只是昏睡。”
且不汤营乱纷纷计议不一,且子牙拜得那赵公明元神散而不归,但神仙以元神为主,游八极任逍遥;今一旦被子牙拜去,不觉昏沉,只是要睡。
闻太师心下甚是着忙,自是赵道兄为何只是睡而不醒,必有凶兆,闻太师愈觉鸾鸾不乐。且子牙在岐山拜了半月,赵公明越觉昏沉长睡,不省人事。
太师入内帐,见公明鼻息如雷,用手推而问曰;“道兄你乃仙体,为何只是鼾睡?”
公明答曰:“我并不曾睡。”二阵主见公明颠倒,谓太师曰:“据我等观赵道兄光景,不像好事,想有人暗算他的;取金钱一卜,便知何故。”
闻太师曰:“此言有理。”便忙排香案,亲自拈香,搜求八卦,闻太师大惊曰:“术士陆压将钉头七箭书,在西岐山要射杀赵道兄,这事如何处?”
王君曰:“既是陆压如此,吾辈须往西岐山,抢了他的书来,方能解得此厄。”太师曰:“不可,他既有此意,必有准备,只可暗行,不可明取;若是明取,反为不利。”
闻太师入後营见赵公明曰:“道兄你有何?”公明曰:“道兄你有何?”太师曰:“原来术士陆压,将钉头七箭书射你。”
公明闻得此言。大惊曰:“道兄!我为你下山,你当如何解救我?”闻太师这一会神魂飘荡,心乱如麻,一时间走头无路。
张君曰:“闻道兄不必着急,今晚命陈九公、姚少司二人,借土通暗往岐山,抢了此书来,大事方才可定。”太师大喜,正是:意已归真命主,何劳太师暗安排?
话陈九公二位徒弟去抢箭书不表。且燃灯与众门人静坐,各运元神,陆压忽然心血来潮;道人不语,掏指一算,早知其意。
陆压曰:“众位道兄!闻仲已察出原由,今着二门人去岐山抢箭书,箭书抢去,吾等无生,快遣能士报知子牙,须加防备,方保无虞。”
燃灯随遣杨戬、哪吒二人,速往岐山报知子牙。哪吒登风火轮先行,杨戬在後,风火轮去得快,杨戬的马慢便迟。且闻太师着赵公明二徒弟,陈九公、姚少司去岐山抢钉头七箭书,二人领命,速往岐山。
来时,已是二更,二人驾着土遁在空中,果见子牙披发仗剑,步罡拜斗,於台前书符作法念□(左“口”右“兄”),正拜下去,早被二人往下一把,抢了案上箭书,似风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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