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连环女尸案被破,林斯一时名声大噪,连带着她的桃花运也不断地上升。
秦雅因为被秦太傅给禁足,因此没缠着林斯。但少了个秦雅,却还有孙雅王雅前赴后继赶上来。
就比如,林斯下朝回府的路上,总会蹦出那么一两个姑娘跟她大胆表白心迹。
就,很离谱。
本还想陪着自家娘亲出去逛街散心的林斯,一想到京城里如狼似虎的姑娘们,就不敢随意出门了。
好在准备过年了。
林斯也有了休沐假,不需要再去上朝被那群老头子摧残耳朵,下朝也不用被姑娘们堵在路上了。
可惜林母忙着张罗着过年,没空理她。
林斯瞧着府里人人都在忙活着,眼珠一转,就往雁安寺里开溜了。
林斯熟门熟路地到了雁安寺,才发现雁安寺里也是一派过年氛围。
僧人们挽起袖子,忙活得一片热闹。有的僧人站在木梯上挂着灯笼,有的僧人扶着梯子指挥着灯笼的位置,有的僧人拎着帕子将门框擦得一尘不染,还有的僧人拿着鸡毛掸子在屋内扫着角落的蛛网……
看着这幕忙碌的景象,林斯目露迷茫,哪里都一样,在为新年准备着,她为什么想要溜来雁安寺呢?
来看方丈舅舅?
可他都出家了……现在的雁安寺才是他的家。
那她为什么来此处呢?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回府时,突然听到一声清朗的嗓音。
“阿弥陀佛,见过林小将军!”
林斯循声望去,便瞧见从竹林出来的四方,骨折的手依旧还是用三角巾吊着。
“四方小师傅,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些日子可无聊不?”林斯看到来人,眉眼间不自觉染上点点笑意,方才的迷茫顿散。
也许她只是想出来看看俊美无双的四方小和尚吧。
“让小将军见笑了。今日我和五戒师弟下厨,小将军若是不嫌弃,不如留下来用膳?”四方目光落在骨折的手臂上,眼角流露淡淡的笑意,“多谢小将军出手。”
林斯听到他下厨不由诧异抬眸,“你一只手也可以下厨?”
“有些不方便。还好五戒师弟帮忙。”四方笑笑。
“那我得尝尝!”林斯说罢,便自觉往竹林而去,目光从竹节上扫过时,不由道,“听说荷叶包着米饭煮,会沾上荷叶的香味。不知道将米饭放入竹筒中煮熟,会不会有竹子的香味?”
“小将军试试……”
四方的话还未说完,就瞧见林斯直接拔剑,砍向了身侧的一根竹子。
竹子倒下时,林斯一手扶住,将其放在肩上扛着,这才转眼看向四方,笑道,“我也觉得可以试试。”
四方的目光落在她扛着的竹子上,第一次觉得自己弱不禁风。
林斯径直将竹子扛到四方的厨房里,正巧看见烧火的五戒。
“林将军?”五戒有些诧异,林将军这是要把竹子扛进来当柴烧吗?
“砍柴的刀在哪?”林斯很是自然地问五戒,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五戒也没觉得不对,从身后的柴火堆里摸出一把砍柴刀,递了过去。
“谢了!”林斯拿过刀,就地将竹子砍成一节节,又将它们稍作打磨,便有了新鲜的竹筒。
四方看着在灶台上摆成一排的竹筒,对五戒道,“师弟,再帮我淘点米。”
“师兄你帮我看火?”五戒将手上的火钳给递了过去。
林斯目光落在四方干净的僧袍还有他绑着三角巾的手臂上,主动接过火钳,“我来吧。”
见状,五戒便离开去淘米了。
“我一只手也可以的。”四方有些无奈,他是一只手骨折,另一只手却是完好的。
“不想你弄脏衣袍。我相信,以后小和尚你定然会是享誉齐国的圣僧。应是不染红尘,不食人间烟火的。”林斯笑着看向四方,灶台的火光映在她眸中,熠熠生辉。
四方被这样一双眸子看着,忽然觉得炉灶边有些热,熏得他脸颊通红。
林斯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低头看了眼炉灶,随手往里边加着柴火。
“谬赞了。”四方的声音有些许的不自然。
但同时,木柴燃起,噼啪声响起,将他的声音淹没。
他别过眼,伸手将锅盖拿到一边,再拿起锅铲,开始翻炒着里边的菜。
“火大了。”四方一翻炒,然后对着林斯道。
林斯连忙将炉灶里边的柴火调整位置,然后抬首看着四方,问道,“小和尚,现在呢?”
这突然的一声“小和尚”令四方有些愣神,下意识地应了声,“嗯。”
这个称呼给他很是熟稔的感觉,就好像曾经无数次有人这么喊过。
可,他自幼长在雁安寺,喊过他“小和尚”的施主无数,偏偏只有林将军喊让他有些说不出的熟稔?
“好像啊!小和尚,锅里是什么呀?”
饭菜的香味从锅里飘出,盈满整间厨房,林斯用力地嗅了几下,只觉腹中馋虫滚滚,忍不住问向四方。
四方的思绪被她拉回,不急不缓地回答,“地三鲜。”
“林将军,我师兄做的地三鲜是真的鲜!吃过的都夸香!”
五戒从外边走进来,便听到俩人的对话。他一边将手上淘好的米放好,一边自豪地赞道。
“很多人吃过吗?”林斯好奇。
“那倒没有,只有寺里的师兄弟尝过。将军你是除了我们外的第一人。”五戒挠挠头,走到林斯身边,将柴火的活接了过去。
第一人?听上去真是让人开心呢!林斯眉眼间的笑意渐深。
没多久,菜便好了,四方正要放下锅铲去拿盛菜的菜盆子,却发现菜盆子已经被拿到了他手边。
他下意识地顺着菜盆子看过去,是一双白净的手,但手心微转,指腹上满是厚厚的茧子。
想到护国大将军十年前殉国,当时的林小将军应该是五六岁的年龄吧。
“小将军是自幼习武吗?”四方将菜铲起,状若随意地问起。
林斯没想到四方会突然问起这个,她思索了一会儿,才道:
“应该是吧,印象中是父亲出征前,我便时常被父亲带到院子里扎马步。父亲离开后,我便跟着翟叔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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