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让书生身边的老仆传到家里,家里气他不长进,传话说,若是肯与那花楼娘子一刀两断,一心上京,便不会饿到他。书生说什幺都不肯与胡娘子断情,家里遂不再送银子过来。
酒肉之友散去,见他无银子,楼里也不再扯他的虎皮。书生一尝粗茶淡饭,二尝人间冷暖,倒记起了赶考的事。
胡娘子也正好借此事说道他,知他心地本不坏,不过软耳根好阿谀。拿了自己的积蓄与姊妹们赠与的银两,只说是借的,叫他赶快上京去,莫要再耽于享乐,误了学业。
书生去了,孰料这一去1╓2の3d▄an=m灬ei点,前前后后三年,杳无音讯。
胡娘子无依无靠,她不是清白人家的小娘子,日子过的艰难。即便是清白人家的,家里没有汉子,也是难过。在姊妹的扶持过了三年,正要咬咬牙去找他。
却让一道晴天霹雳镇在了原地,书生使人将卖身契和银两送到了老鸨手里,说是如今仕途通畅,家中已有妻子,名声为重。感念当日老鸨的照顾,望对她亦多加照顾,莫要坏了他的名声。
照顾?花楼里,能怎幺个照顾法。当即就有姊妹破口大骂这书生无耻下流,忘恩负义,竟生生把人往火坑里推。
而胡娘子闻此言,只觉通体发凉,好似三伏天让井水兜头兜脸地浇了。
恩恩爱爱几月有余,心心念念三年等候,原以为他与别的人不同,却不料一样负心汉、白眼狼。还要更无耻,豺狼吃人痛痛快快,而他下作卑劣。竟让她不得从良,一生再让老鸨捏在了手里,好还他个仕途无碍,名声清白!
恨,恨不得生啖了他,哀,看错了人付错了情误了那春光,郎情妾意纵使比不上仕途名声,一颗真心却也不能任人践踏,一心再无所指望。
便连夜到那险崖上,自己往水里一跳,只求变了鬼去,要去咬下他心头的一块肉,就怕他没有那心肝!
这事儿说出来,胡娘子的眼泪便好似脱了枷锁,埋头痛哭一顿。
阿豆用湿帕给她敷眼,如今两人见了,她的眼也不过是红了些。
她见了俩人原先的样貌,愣了一愣,便起身跪地,道,“多谢两位恩公救这条贱命。”
白形真道,“无需客气,起来吧。”
她起身,欲言又止。白形真便问,“你可是想问我们有什幺法子?”
刚在来的路上,常朝槿倒是急切,听完阿葫打听回来的消息,不觉悲愤,这世上的负心人真的多,动不动就为那功名利禄抛妻弃子。
两人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使了障人耳目的术法,手抓在了一起。然常朝槿要走得快多了,他心底不好受,迈出的步子又急又快。
白形真怕他气出个好歹,骗他说旁边可抄近道,将人在曲折的巷子里堵着,换回原来的模样,亲了个嘴。热烫的口舌厮磨交织,常朝槿不多时便忘了烦恼,脸飞红霞。
白形真亲完了,道,“不气不气,气了伤身。”
常朝槿看着他那沾着自己口津的唇,给他擦去,“我不气了,现下你要怎幺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样?”
“好!”
常朝槿便不再追问,只管看着。
若不是当年被府里抛弃,怎有今日这个好人,这个好妖。
这处有无近道可抄白形真可不知,亲完嘴儿把人一环,嗖嗖嗖就到了船上,常朝槿只觉面上一阵风过,眼都睁不开,再睁开已是船板上,“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白形真理直气壮,“我等都是这样抄近道的。”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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