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陈太极有些奇怪地道:“这深更半夜的,三皇子怎么连夜跑到我这里来?”
陈太极立马挥手道:“快快请三皇子进来!”
那下人立马退去,引三皇子来到了陈家大堂。
不多时,三皇子果然在陈家下人的引领下来到了陈家大堂。
见三皇子真的来了,陈太极立马道:“刘畅,给三皇子腾个座!”
刘畅虽然不喜欢皇室,却也知道三皇子是陈常惺的朋友,当即起身邀请三皇子坐下。
三皇子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只是来告知陈老将军一个消息的,消息说过我便要离开了。”
听到这话,大堂内的气氛登时凝重起来。
三皇子是来告知消息的?
三皇子连夜赶来,如此匆忙会告知什么消息,难道是龙涎宗准备对付陈家了?
否则的话,三皇子身份尊贵,何必表现得如此匆忙?
陈太极也眯起了眼,郑重地问道:“三皇子,可是……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了?”
见众人面色,三皇子先是一怔,接着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脸上非但没有焦虑之色,反而露出了笑意,道:“大事倒是没有发生,但喜事儿倒是有一件。”
“哦?”
听到这话,众人心头一松,却又有些好奇了。
三皇子能给陈家提供什么喜讯?
三皇子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方才有一只来自潜龙门的闪电鸟进了王都,消息自然与陈常惺有关。”
“嗯?”
听到这话,陈老爷子直接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眼睛一亮,道:“我常惺孙儿的消息?什么消息?”
三皇子笑道:“陈兄在潜龙门立了大功,但并没有要任何奖赏,而是希望外门将将与他同去潜龙门的几个攀云城子弟提拔进了外门当正式弟子,而且还让他们拜入了几位外门长老门下成为了亲传弟子。”
“哦?”
听到这话,大堂上登时响起一阵议论之声。
刘畅哈哈一笑道:“陈常惺那小子上次去矿上一刀砍了王家那老头的狗头时,我就知他是能成大事的人!他这才进潜龙门不足两个月的时间吧,居然就能在那种强者如云的地方立下大功,真是厉害啊!”
徐通也点头道:“他立下大功,没有要奖赏,反而是帮了朋友一把,不愧是老将军的亲孙子,真是重情重义之人!”
听到这话,陈太极也有些欣慰。
陈常惺没有要潜龙门的奖赏虽然可惜,但陈常惺的所作所为,让陈太极骄傲且自豪。
不愧是我陈太极的孙子!重情重义要比得到奖励更重要!
就在众人感慨时,三皇子忽然笑道:“若是消息仅有这么多,倒也不足以称得上是恭喜了。”
陈太极微扬白眉,道:“还有消息?”
三皇子笑道:“自然。陈兄进入潜龙门立下大功之后,便参加了外门一年一度的弟子审核赛。外门有上万正式弟子参赛,陈兄却一举闯进了十强,获得了进入内门的机会。如今陈兄已不再是外门弟子,而是……潜龙门内门弟子!”
“呼!”这一下,整个屋子里所有人都“腾”一下站了起来!
“潜龙门内门弟子?”
“外门弟子审核赛十强?”
陈老爷子激动无比,道:“庆玉,你没有骗我?”
三皇子笑道:“您觉得我为什么要三更半夜来到陈府告诉您一段谎话呢?”
听到这话,陈老爷子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豪放狂野,一边笑一边老泪纵横。
“好好好!”
“不愧是我陈太极的孙子!”
“好一个陈常惺!好一个陈常惺!”
“我陈家,总算出了一个能让老子挺起脊梁骨堂堂正正地竖起大拇指去夸赞去自豪的后人了!”
见老爷子兴奋无比,徐通等人也都一边兴奋,一边唏嘘。
他们知道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早年有三个孩子,大儿子陈乐山虽然继承了老爷子的性格与豪爽,只可惜资质普通,而且在老爷子消失的那一段时间里被暗杀了二儿子陈乐水不仅性格怯懦,资质也平庸得很,是老爷子最不喜欢的孩子三儿子陈乐心……跟老爷子很久的徐通等人都知道,虽然老爷子有三个儿子,但老爷子最喜欢的就是陈乐心。
陈乐心从小天资聪慧,讨人喜欢,而且修行天赋极佳,十八岁那年就已突破至灵元境,被称为大松王国有史以来第一天才。
只可惜,陈乐心越强越叛逆,凡事都有自己的主张,对于老爷子这位过来人的劝告从来都爱答不理,后来因为喜欢上了一个青楼名妓,与老爷子彻底闹掰,从那以后便离开了大松王国,去更广褒无垠的修行大世界里独自闯荡去了。
一晃眼十多年过了,陈老爷子再也没有过陈乐心的消息。
那个曾经最令他自豪的儿子,如今连生死他都不知道。
徐通等人都明白,陈乐心是陈老爷子内心深处最大的伤。
陈老爷子不愿意再提他,外人也只当陈老爷子没有陈乐心这个儿子。
如今,陈常惺不仅懂事儿听话,性格也遗传了陈老爷子的重情重义,更重要的是天赋绝佳,丝毫不逊色于陈乐心。
陈太极如何能不激动,如何能不骄傲,如何能不自豪?
陈太极忽然坐了下来,一拍桌子,冲着三皇子道:“庆玉,感谢你带来如此好的消息,你可愿坐下来与我还有我的这些老兄弟们喝上一回!”
三皇子眼睛一亮,道:“虽然我想告知消息后便离开,但一想到能结交那么多豪杰英雄,莫要说喝上一回,便是喝个八百回也绝没问题!”
此刻刘畅再给三皇子让位已是心甘情愿的了。
陈常惺成为潜龙门内门弟子的消息,很快就在整个王都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青衣与青白听到消息后兴奋了好久,宰相也劝他们最好能以陈常惺朋友的身份去陈家看望看望陈老爷子。
而青衣与青白哈哈一笑,因为根本用不着宰相提醒,他们这两个月来可没少往陈家跑。
陈常惺的消息,当然也传到了清鸢郡主的耳朵里。
只是清鸢郡主却又开心又惆怅,开心的是陈常惺飞得越来越高,惆怅的是她明白,陈常惺走得越远,与她在一起的可能性便越低。
她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先一步与陈常惺说上话。
她一直在等,等一个合适的与陈常惺相交的机会,结果等到的却是陈常惺已离开的消息。
这般结果,到底是天意弄人,还是命该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