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床,妧妧已经不在房间。
洗漱完毕,我去后院寻她,发现她正在喝张叔给她买的鲜奶。
看到我,妧妧别过头去面朝里。
我莫名,走过去和她打招呼,手刚伸过去,妧妧从椅子上跳下来,瞥了我一眼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张叔,妧妧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我怎么知道,大清早我做饭的时候她就跑过来,我以为是饿了,喂她吃东西也不吃。”
“哦。”
“楚馡呢,喊她来吃饭。”
“我帮她带回房吃。”
张屠夫神情暧昧的看了我一眼,晓得他不怀好意,我立刻说道:“叔,你不做初一,我不做十五。”
昨夜的事羞人难以言说,他自可以拿来打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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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只要他敢多说一个字,等将来他和南宫姑娘洞房的时候我必会加倍讨回来。
张屠夫知道我性格,再不提这茬,俩人闷头吃饭。
吃完饭,我用提盒给楚馡带了一碗粥,两碟小菜回房。
回到房间楚馡才梳洗完毕,见我带饭回来,问道:“张叔有没有问什么?”
“没有。”
“当真没有?”楚馡不信又问一句。
“他敢问么?”
“也是,你这人心眼最小。”楚馡点点头说道。
房间里一片安静,楚馡细细吃粥,汤匙时而敲打在瓷碗上,发出叮咚悦耳的声音。
昨夜抵死缠绵,今朝犹恐是梦中。
看着她的人,又会不自觉的去看她的影子,梦中人是没有影子的。
我坐在旁边看着她把一碗粥喝光,关切问道:“还疼么?”
楚馡擦着嘴角,瞪我一眼。
“我问得是你的腿。”我说道。
“我当然晓得你问的是我的腿。”楚馡又瞪我一眼。
“那还疼么?”
楚馡活动了下腿,眉头皱起。
“怎么?”我急忙问道。
楚馡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幽怨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腿不疼。”
“哪里疼?”
“胃疼。”楚馡咬牙说道。
“怎么会胃疼?”
“看见你我就胃疼,听你在这问来问去,胃就更疼了。”
“原来你是不想不看见我,也好,我正好要出门。”
“你要做什么去?”楚馡问道。
“去驾校练车。”
“要不要我教你?”
想着昨日张屠夫还和我显摆南宫姑娘教他练车,我点点头说道:“也好。”
上午我们开车出去,寻了个空旷的地练车。
秋日晴空,光阴大好。
楚馡教的很用心,很多细节都讲的十分清楚,生怕我记不住,还要反复询问。
“谢鸢,我觉得你要是这么不专心的话,这辈子都拿不到驾照了。”
“我一直在专心听。”我说道。
“你一直在偷瞄我的腿,当我不知道?”
“我哪有。”
“口水不会撒谎。”
我用手一抹,刚想辩解,楚馡掩口吃吃笑起来。
她今天穿的是件露腰骑士夹克,里面穿着一件灰色紧身t恤,完美勾勒胸前弧线。
我被她笑得意乱情迷,伸手揽住她的腰。
楚馡瞪我一眼,腰背瞬间挺直,捉住我的手。
朝窗外看了看,确认周围无人后,又捉我的手松开。
她的腰很细,肌肤嫩滑。
我用手指捏着她腰间的嫩滑细肉,大概是捏的舒服了,楚馡眯起眼睛,整个人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此时有阳光照在她脸上,光影迷离。
望着她胸前起伏,我渐渐不再满足,另只手也开始不安分。
想着昨日银碗盛雪,今朝明月苍鹭。
楚馡闭着眼睛不吭声,后来见我不肯罢休,索性睁开眼睛。
一把搂住我的脖子,主动索吻。
吻得正紧的时候,不知哪来的鸟儿落在车前盖上面。当当啄了几下,看到车里的人又吓得扑棱棱飞走。
“谢鸢。”楚馡整理好衣衫,神情严肃的念我的名字。
“嗯?”
“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
“什么事?”我问道。
“我从前不是这样的人。”
“哪样的人?”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问道。
“我从前没这么……没这么不正经。”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觉得我也应该澄清一下,我从前……”
我还没说完,就被她用手堵住嘴巴。
“不行,你就是这样的人。”
“可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但是咱俩都这样了,必须有人背锅。”楚馡认真的说道。
“好吧,那你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问道。
“色棍?”楚馡试探着问道。
“能不能换个词?”我郁闷的问道。
“登徒子。”楚馡想了想说道。
“登徒子就登徒子,总比色棍好听。”
再回听雨小筑,楚馡终于想起妧妧。
前院找不见,后院也没有。
后来瞅见妧妧躺在吊脚楼的屋檐上晒太阳,楚馡喊她下来。
妧妧跳下来,看着楚馡。
楚馡伸手要抱,妧妧情不自禁的后退。
“谢鸢,妧妧这是怎么回事?”
早上我就看出妧妧神情不对,如今见她连楚馡也抗拒,终于想明白怎么回事。
我附在楚馡耳边小声说道:“昨夜你昆曲唱得好听,妧妧被你吓到了。”
“登徒子,还不都怪你。”楚馡红着脸说道。
妧妧通人情,昨夜那么癫狂,难怪她今天这般纠结。
闹洞房的没有,却不曾想被一只狐狸偷听了,心里一阵好笑。
吃过午饭,下午我还是决定去驾校练车。
张屠夫都拿了驾照,这事我很着急。
晚上回来和楚馡说起我明天去白云观的事,事先已经和刘景烽通过电话,他一直在等我的消息。
“我也去。”楚馡说道。
“你走路不方便,在家歇一天,我后天就回来。”我说道。
“我都歇了很久了,闷坏了。”
“老爷子肯定想你了。”
“你……好吧,我明个回家。”
入夜,妧妧很自觉的去吊脚楼休息,许是听怕了楚馡的昆曲坏了自己的道心。
晓得明日不见,更觉春宵苦断。
声细细,夜沉沉。
夜半犹不肯睡,又与楚馡说了半宿话,直到她倦极才相拥而眠。
关于我们的前世,我一字也没有和她说。
我想用一生的时光等她自己慢慢觉醒,毕竟,余生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