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如今已经乱成了一团,大半个江南有名有姓的郎中都被请来了,苏父和苏家的长辈全部堵在门口来回踱步唉声叹气,床边苏母抱着苏青泣不成声。
“我的青儿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突然······”苏母抬起头泪眼婆娑。
郎中也是束手无策,按理来说苏家少爷就是高热,吃了药捂汗把温度降下来即可,但是偏偏这烧退不下来,无论吃了多少药都没用。
再这么烧下去可不得准备后事了吗?
郎中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苏家这些年修桥补路的事没少干,江南大多数人都受过苏家的恩惠。这样的话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最终只能叹了口气:“如今只能看天意了。”
燕武来的时候苏青的奶娘侍女已经神神道道地在小院门口供起了菩萨,整个屋子里充斥着浓郁的药味。燕武心中猛地一跳,走进去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苏青仰面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额上渗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甚至连呼出的气里都带着浓郁的热气。他整个脸颊不自然的潮红,嘴唇干裂。
燕武手不自主地握紧:“苏,苏青?”
床上的人好似被他一句话唤回了魂,忽然精准无误地伸出手抓住燕武的手腕,颤抖着半撑起身子,微微喘着气目光灼灼:“是你吗?”
燕武鼻翼不自主地微缩,强迫自己直视苏青的眼睛,问:“什么?”
苏青:“奶娘告诉我,半个月前张家的店忽然遇了火灾,张老爷伤心之余染上了赌瘾,输得倾家荡产。”
赌钱这种事都是越赌越输,越输越赌,赌到最后整个家产都不够赔付,张老爷输红了眼把张峰的姐姐妹妹都抵了出去,张母悲愤之下咬舌自尽了。
半个月间,张峰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青声音都发着颤:“是你做的?”
燕武矢口否认:“我没有。你说过不与他来往我便没再见过他,再者说我也没那么大的能力。”
苏青骤然间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松眼前一晕——好在燕武眼疾手快把他抱住。
苏青倚在他怀里一时也反应不过来这是个多么暧昧的姿势,他只是喃喃自语:“不是你······”
燕武脸色如常,只是肩膀崩得很紧,肯定地说:“不是我。”
苏青闭上了眼睛:“那就是我害死了张峰一家。”
燕武一把抓住了苏青的肩膀正视他的眼睛。后者的脸颊还是一片潮红,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被捞起来一样,双眼无神:“张峰的血书,寄到了我手上。”
苏青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事。他不希望张峰的事情是燕武所做,但是燕武否认后责任就全落在了他的头上。
燕武心道不好,拼命摇晃苏青的肩膀:“苏青,苏青听我说······”
少年勉强对他的声音还有所反应,刚一转过(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