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钱阿姨战战兢兢地看着骆明翰,“这幅画……要收拾掉吗?”
骆明翰似乎没听到她的话,温热的手指在画上一点一点摩挲而下,颜料已经干了,还需要上最后一层色,但他失去了缪存,所以它终究只能是半成品。
他知道,这是画的那场初雪时,他去学校里接缪存的情形。大约是觉得车子画进去会破坏美感,缪存只画了他孤身一人,色彩浓郁但冷峻而寂寥。
骆明翰长久地凝视着,手中的白布抖落开,他温柔地将画再度覆上。
席霄寒走的时候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你最好爱他爱到生不如死。”
他骄傲到骨子里,纵使知道了自己多年的爱情不过是一地鸡毛,也依然绷直着脊背优雅地离开,到头来还要如此嘲讽骆明翰一句,仿佛是什么诅咒。
骆明翰在沙发上坐下,慢腾腾地点起一只烟。烟模糊了他的面容,钱阿姨只听到他吩咐:“把席霄寒留下的垃圾清理干净。”
钱阿姨低眉顺眼:“是。”
“你是不是更想去席家工作?”骆明翰似乎是顺便想起来一问。
“不不!没有,绝对没有这样的事!”钱阿姨吓得腿软,声音里一听就是慌得六神无主了。
骆先生是一个好主顾,给钱大方,准假也爽快,逢年过节总有丰厚的红包,钱阿姨的儿媳刚生了投胎,正是紧着用钱的时候,她要是失了业,儿媳妇一个月两万的月子中心就住不起了,进口奶粉也冲不起了。
“我、我就是一时糊涂,想着寒——席先生跟您这么多年了,他总向我关心您的近况……”
骆明翰垂眸掸了下烟,淡漠地说:“以后好好照顾妙妙。”
“那肯定的!”钱阿姨斩钉截铁地回,却又在下一秒踌躇起来。
骆明翰露出了这一晚上难得勉强可以称之为“笑”的表情,“你是不是想问,我跟妙妙不是已经结束了,你还能怎么照顾。”
“不是,不是不是,”钱阿姨大气不敢出,眼神只敢盯着鞋尖,“谈恋爱分分合合多正常!妙妙先生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这句话很取悦到她的雇主,雇主支着腮,微微一笑:“你说得不错,他确实很快就会回来。”
他说得很笃定,但语气空洞,活像臆想症病人。
钱阿姨的心脏受不了他这么瘆人异常的表现,晚上狠狠做了一番噩梦。
她不知道,她的雇主也睡得不好。
精神力强大如骆明翰,晚上做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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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缪存问他,“你不是早就跟洛洛发生过关系了吗?难道我问了你,你就会说真话吗?既然你不会说真话,我又为什么要问呢?”
梦到他掐着他的脖子,骂他不知廉耻脱光了衣服跑到别人面前做荡妇,下一秒,缪存的那行眼泪从眼眶里滑下来,他(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