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甲第所在的班级其中有一张毕业照很夸张,在马小跳的唆使怂恿以及全部女生的举手支持下,班上男生每个人都必须穿上一双高跟鞋,大多是跟女生借的,当时赵甲第想脚底抹油开溜,结果被一群女生欢笑拉住,作为惩罚,赵甲第最终站在毕业照最中央的位置,很显眼,很悲壮。卡嚓一声,永久定格。
然后国考拿下惊艳成绩的党员赵甲第被一群人抛向空中,丢了几次后,掉了一只高跟鞋的赵甲第只能弯腰去找,借给他高跟的苗条女生笑道找不到就算啦,送你了,赵甲第汗颜。晚上一起吃饭,女生们起哄,说班上男生道,找女朋友都在其它学院挖掘,得罚酒,结果除了几个肥水留在自家田的男生,将近二十个“吃里扒外”的家伙都被灌下一大杯啤酒,后来赵甲第成为被集中火力围攻的对象,大学四年,赵甲第经常主动以及被动地神出鬼没,跟班级同学其实不熟,哪怕是男生,也只跟av泡面哥以及时不时来寝室看动作片的寥寥五六人有过较多交集,但今天以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都有些放开了,熟的不熟的,都开始投入诚挚感情。
他们印象中,赵甲第大二甚至是大三以后才微微冒头,大一的时候都在关注同寝室开小红宝马的纨绔马小跳,对于闷不吭声的赵甲第,只知道喜欢翘课,但专业课成绩很好,而且很早就找到了一位外校的美朋友,后来一些女人倒是常在图书馆或者操场看到赵甲第的单独身影,哪里能想象这个同学一不小心就在毕业前惊天动地了,国考170,前无古人了吧?
说不定还会后无来者。这让那些名牌学府中希冀一举夺魁的骄子们情何以堪?喝完酒,整个班级去附近k歌,是马小跳买单,跟赵甲第的大学曲线截然相反,富二代马小跳大三以后简直就是浪子回头的光辉典范,至今许多女生都清晰记得这个浪荡子在校运动会一万米终点线趴在地上呕吐的模样,中间有几个假期有同学去杭州游玩,也都是马小跳主动做的东道主,不炫富,但让人觉得暖心,不仅班上女生对他改观一百八十度,学院里也不乏眼尖的优质pl开始青睐马小跳同志。
k歌以《朋友》结束,一首歌,班里所有同学都唱了一两句,很多都感性地抽泣起来,马小跳唱完最后一句,开始点名,谁谁谁,什么省份什么城市,说道:以后不管谁去了哪里,只要有同学在,都别忘了打声招呼,不管混得好不好,希望都可以见个面吃顿饭,才不白费这四年大学同窗。
散之前,马小跳被好几个女同学要求拥抱一下,其中两个很久以后才知道家世不俗,一个是军区干部子弟,她大学里很沉默,成绩一般,只让人觉得性格大大咧咧,像个男生,曾经大二因为马小跳的沾花惹草还当面骂过马小跳。一个是副区长的千金,有一年暑期实践活动就是在她父亲辖区一个事业单位,但当时兴许除了知根知底的辅导员,没谁去做过多猜想。这个班级,如果再加上一个赵甲第,这种比例,已经算是很卧虎藏龙了。
寝室三个都被李峰拉去他家,90多个平米的老房子,李峰和沈汉睡床,赵甲第和马小跳打地铺,明天沈汉就要回东北,他离报考的上海某区级机关单位录取线差了几分,说家里父母身体不太好,在外面像只无头苍蝇那般厮混不放心,马小跳报名国考也没什么野心,成绩也一般,说回杭州给父母帮忙,攒点钱以后再自己创业,李峰还是乐天派,什么都不急,心态好得稀里哗啦,四个大老爷们彻夜聊了一宿,大清早,李峰父母帮忙做了早餐,然后三人送沈汉去火车站,车票毫无悬念是李峰父母买的,沈汉给钱,李峰回复了一句滚蛋,沈汉就没有坚持,沈汉上车前去了趟洗手间,赵甲第跟了上去,两个人放完水,赵甲第给了沈汉一张名片,是新帝国锦朝实业财务总监黄睿羊的,赵甲第轻轻说道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打这个电话,你就说是你是我兄弟。沈汉当时愣了一下,赵甲第笑问道不是兄弟?
沈汉砸了赵甲第一拳,接过名片,瞧了一眼,目瞪口呆,眼神复杂有些感伤道如果进了新金海,以后是不是最多算朋友,不是兄弟了?如果是,我就不打这电话了。赵甲第捶了他胸口一拳,骂道放你的p,矫情不矫情?!
沈汉轻笑道当时在《灰色帝国》上看到你的名字,就觉得奇怪,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在报刊亭看到一张陈皇妃跟一个男人的合影,当时我就瞅着像你,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小子?赵甲第咧嘴笑了笑。沈汉狠狠搂过赵甲第脖子,痛心疾首道你对我心目中的女神下手了没?赵甲第信誓旦旦道绝对没有,手都没牵过!沈汉笑骂道你当我傻b啊,信你?!
赵甲第白眼道你有b?大不大?两人打闹着离开洗手间,沈汉背着简单的朴素行囊,这个在寝室里偶尔会显得与其余三人不那么合拍的东北男人,经常雷鸣打鼾,喝了四年的最便宜白酒,但抽了四年的好烟,喝了四年好茶,在学生会做了两年低眉顺眼的学弟两年好好先生的学长,却为了马小跳打过一次架为李峰打过架两次,其中记过一次。有一次被人报复堵在篮球场,被揍了五六分钟,但这一茬,从没有跟三个室友说过。家庭贫苦,读九天文学费没有交过一次,最希望的一件事以后有钱了,能请三个家伙胡吃海喝外加喊高档小姐双飞一条龙。分别时,四人手掌叠在一起,都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
接下来李峰跟马小跳约好暑假去杭州,赵甲第当时国考报名擅自主张没有选择国家发改委,虽然赵三金那边已经和陈靖打好招呼,一切就绪,尤其当赵甲第的国考成绩出来以后,排名刚刚提前一名的oss陈靖专门打电话给赵甲第说不招你进来天理难容嘛,但赵甲第还是把第一站放在了浙江省发改委基建综合室,为此白高兴一场的陈靖再次打电话,措辞严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一家欢乐一家愁,李檀则心情舒畅,说到了杭州一定要接风洗尘,赵甲第选择浙江,有三个原因,黄老一系是老王家的嫡系兵马,方方面面都照应得到;私募那一块需要他时不时敲打磨合;最后就是杭州离上海近,每个周末都可以赶去老校长那里求学。
面试,体检,以及单位对赵甲第的档案查询,都很顺利,到了杭州赵甲第就住在世贸丽晶,买了辆自行车,报道以前跟李檀在灵隐路那边一家私房菜饭馆吃了顿饭,没喊上樊龙泉和公子哥刘欣,只有一个中年人,姓姚,是省发改委副主任,挂了至关重要的党组成员头衔,如果不是李檀介绍,赵甲第实在看不出这位貌不惊人言辞平平的大叔是副厅级干部,大叔并不是赵甲第的直属领导,这大概就是李檀的态度了,赵甲第刚入门,没必要拔苗助长,刻意栽培反而落了下乘,饭桌上,大叔听到李大管家的介绍,似乎还是被吓了一跳,但这不重要,关键是李檀在散伙时有意无意对赵甲第说了一句黄对莺子的成绩很担心,你做好被拉壮丁补课的心理准备,对了,赵甲第,齐树根怎么样了?
赵甲第笑道这家伙听说我去发改委,他死皮赖皮也要凑个热闹,不过他在省长三角合作办。李檀回头对姚副主任笑呵呵说道老姚,我还要让甲第去我那里喝茶,你有没有想法?姚副主任哈哈笑道家里有母老虎,过了8点还在外面的话,电话肯定一个接一个,就不打扰您喝茶了。李檀点了点头,打趣道老姚,我身上没带钱,这顿饭你替我垫上,回头还你,要是嫂子视察钱包,让你交代问题,我亲自打电话给嫂子解释。姚姓大叔哈哈大笑,摆摆手道免了免了,只要是跟您在一起,就算去喝酒应酬,杭州所有官太太们也都放心。
李檀笑着跟赵甲第率先离开饭馆,里面,服务员问那位付完现金的省发改委副主任要不要发票,大叔下意识要写发票抬头,犹豫了一下摆手道不用了。出了饭馆,坐上车,这个主任拨了个号码给基建综合室一个相交甚好的领导,神秘兮兮问道老孔,知道晚饭我跟谁吃的。电话那边爽朗笑道你说跟省长吃的我都信。姚主任乐不可支道跟李檀吃的,怎么样?那边明显诧异了一下,好奇问道这可是稀罕事,李檀一般不请人私下吃饭,找你能有什么事情?好事坏事?姚主任坐在车里,点燃一根烟,说道对我来说是好事,对你更是,你就准备欠我一个天大人情吧。那边男人疑惑道我要提了?没理由啊,我才刚上来,不合规矩。
姚主任没好气道不是这事。姓孔的男人心理上有些落差,说道那你别跟我卖关子,我这会儿还在给早恋的女儿做思想教育呢。姚主任幸灾乐祸道你看吧,早让你跟我一样生个儿子,现在就没这种心事了。
老孔气笑道生儿子生女儿是我能决定的?你说这种风凉话也不怕遭报应!小心一回家,小姚就给你带个挺着大肚子的儿媳妇回家喊你一声爸!姚主任哈哈笑道好了,说正事说正事,今天李檀请我吃饭,主要是让我见个年轻人,听口气,在省委大院那边很熟,能给黄的孙女补课,而且跟齐勇盛的儿子是关系不浅的朋友,这个小伙子,刚好考进你那块一亩三分地,老孔,你不常抱怨那地方清水衙门,出不了人才吗?
这小子就送上门了,前两天发改委内部都在传的消息,说的就是他,国考170分的年轻人。电话那边的老孔离开女儿书房,坐在客厅,摸起一根烟,缓缓道嗯,我知道这事,那个年轻人是应届毕业生,本来应该卡在两年基层经验或者硕士研究生的门槛上,听说是组织部亲自给通融了一下,我当时就寻思这事儿不对劲,生怕来了个难缠的小鬼,万一难伺候,惹到小鬼后头的阎王,明摆着赔本买卖啊,姚秃子,你给透个底,那小伙子人怎么样?
姚主任笑道这个是你担心过头了,年轻人脾气挺好的,有李檀这样的大菩萨护驾,一样没什么傲气,挺沉得住气,这段饭跟李檀唱了双簧给我看,天衣无缝,嘿,以前还真没听说李檀为了谁这么出力,我估计那个年轻人来头不小,老孔,反正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掂量轻重,你跟张秘书长走得近,一向跟李檀不太对付,但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小小的副厅,瞎掺和什么,说不定张秘书长不记你的好,李檀倒是记起你的不好了,张洪彬和李檀,以后谁能进常委,你看不出来?老孔悻悻然道这道理我能不知道?
可我又不像你,还有个机会隔三岔五跟李檀汇报下工作,我可是隔了好几级,跟李大管家八竿子打不着,想送个人情都难如登天,总不能冷脸贴屁股去吧?那也太下作了。姚主任笑道李檀这次为什么找我,不是找别人?他会不知道我跟你是十几年的老同学?所以说,你的机会来了。老孔沉闷了一下,犹豫道那个年轻人进了基建综合室,就算没这层关系,我也不至于为难他,能提拨肯定提拔,说实话,跟李檀扯上关系后,我还真难做,姚秃子,我家那点破事,你也知道,我就不扯了。姚主任怒其不争提高嗓音骂道老孔啊老孔,说你没魄力你还老说自己是时运不济,每次到了关键眼上你说你哪次不是掉链子?要不凭你的本事,还是个处级?
因为十几年的同学关系,我今天把话晾在这里,那个年轻人跟李檀关系非同一般,绝对不是家里有点背景就让李檀器重的那种,我跟你打保票,只要你处理妥当,你那点破事,李檀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不定以后还能托你一把,我这副主任想要摘掉副,难了,你不一样!爱听不听,好好一件事,到了你这儿就变味!老孔在那边立即陪笑道我的姚主任呦,老同学您呐先消消气,我这不是吃过太多站错队的亏,怕习惯了嘛,天大的胆子都给吓小了,要不你来我家,哥俩喝点酒,慢慢说,你给老弟指点迷津一番?现在
以李檀为首的几位秘书长和副主任们斗得眼花缭乱,我可是真是看迷糊了。姚主任笑道有没有茅台?老孔乐了,道瞧你这话说的,反正不是茅台就是五粮液,随你!
坐在李檀房子里客厅,赵甲第笑眯眯道:“李大秘书,这趟您可真是拉下脸皮给我造势了。”
李檀瞪了一眼笑骂道:“德性!”
赵甲第自顾自顺走一根烟,吞云吐雾悠哉游哉道:“朝中有人,真好。”
李檀提醒道:“我只是把你领进门,以后你别想我给你当虎皮大旗,你要找就找黄老去,他老人家说话比我管用。”
赵甲第摇头道:“这也太兴师动众了,显得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
李檀没好气道:“你也知道啊?”
赵甲第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真傻,什么事情都跑你这儿或者黄那里叫苦,以后的路,我自己走。”
李檀微笑道:“来我这里蹭吃蹭喝,还是可以的。”
赵甲第打趣道:“李晴要回国了吧?就不怕我一不小心变成你女婿?”
李檀怒道:“那就等着直接被我扫地出门!”
赵甲第嘀咕道:“好大的官威。”
李檀丢过去桌上一包烟。
赵甲第身手敏捷地接过烟,起身道:“谢领导了啊,以后没烟孝敬上级了就来这里搜刮。”
李檀无可奈何摇了摇头,“早知道就不答应你来杭州,头疼。”
赵甲第离开之前笑道:“李哥,暑假里我除了给黄莺补课,还得去上海那边继续上课,李晴啥时候给我通知,你放心,就是很单纯联络下感情,怎么都做不成你女婿。”
李檀摆摆手道:“知道了,懒得送你下楼,自己路上小心点。”
这个假期里,赵甲第上海杭州两头跑,给老校长当门生,给黄莺当老师,角色转换不易,期间,省政府大管家李檀在视察发改委年中工作的时候,有意无意去了一趟基建综合室,对这个部门的工作成绩给予了出人意料的肯定,尤其对孔枫那一块点名表扬,当时还有十数位副厅级处级干部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仕途不顺的老孔脸上极力保持镇定,可心里十有已经笑开了花,要知道李秘书长可是从不轻易夸人的。在省委大院,大局已定下一届要退去当一把手的黄目前来说还是很忙碌,对于很多明眼人来说,黄是去而不是政协,这已经很不容易,可见黄老后头的京中大佬还是余威尚在的,没有一般想象的那般日薄西山。黄莺对这些哪怕是涉及自身家族切实利益的时事政治都不上心,一来是年纪小,二来是天性使然,对于这个女孩来说,高中阶段就自食其力靠网点挣来学费和生活费,最开心了。给自己补课的那家伙国考第一?170分?
听上去还好嘛,学校里尖子生理综都能考280+呢,对此常去黄家做客的齐树根是看待白痴一样看黄莺的,他自己国考不低了,137,可比起赵甲第,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服气不行,反正齐树根早就见识过这哥们的各种彪悍各种变态,习以为常了。
虽说齐树根和黄莺都是省委大院住了很多年的年轻人,但反而在这边没什么小圈子,甚至许多人都喊不出名字,其实不奇怪,一般而言父辈们的政见不同,子女也就顺带着玩不到一块去,这一点跟军区大院有所不同。齐树根能和黄莺熟络,像哥哥带着妹妹一样相处,是特例,一个是聪明,一个是没心没肺。暑假快结束的时候,齐树根过24岁生日,在上海的时候,因为赵甲第的关系,齐树根跟马小跳也算认识,很对胃口,齐树根一直把马小跳当朋友看待,因为相比赵甲第,马小跳在性格志向上和齐树根最相近,齐树根自然不需要赵甲第提醒就主动把马小跳喊上,黄莺唯恐天下不乱,把原本一个参与人数很少的生日扩大成多达三十几人的大聚会,小半都是省委院子里的同龄人,其余都是朋友的朋友,大致家境档次相等,相差不多,齐树根这些年虽然一直不会刻意交好,但他的脾气性格本来就好,人缘肯定不差,所以那些人都乐意推掉活动来捧个场,况且到场客多数家庭背景比起齐树根,还是有不小差距。生日蛋糕一直没切,黄莺很是郁闷,对齐树根说非要等那个家伙?齐树根安慰道他打电话说从高速下来了,马上到这边,再等会儿。
黄莺嘟着嘴,一脸不情愿,跑去跟几位姐姐聊天。齐树根接到一个电话,哈,马小跳的,别人可以敷衍,这哥们可不能马虎,马小跳在电话里笑骂竟然在省委大院过生日,他的“小红”太给齐树根掉价了,才知道你跟赵甲第是一路货,坑爹!齐树根接着电话一边亲自走去省委大门迎接,笑道你的小红算高档了好不好,我都骑自行车进出的。在门口,刚好有一辆suv经过,司机是个挺有气质的,齐树根只是瞥了一眼,没在意,不曾想坐副驾驶席上的一个半熟面孔摇下车窗打招呼,家不在这边,很正常,家里长辈貌似还没到那个位置,但因为高中是校友,曾经一起参加过奥林匹克冬令营,齐树根跟她一起拿了名次,一起参加过校表彰大会,这才有点交情,追过他,但后来知难而退,今天来参加齐树根生日,于情于礼都不过分,齐树根笑着打招呼,眼睛却在看马小跳小红的身影,心想这家伙说要送个充气娃娃当礼物,可别玩真的啊,不过齐树根还是有点期待的,用不上,当纪念品也好的,一想到齐树根就乐呵,那略微自作多情了,以为齐树根是见到自己才有笑脸,就说礼物晚点送,别嫌弃呀。齐树根摇头道不会。追问道你在等人?
齐树根点了点头。在这两位校友聊天的时候,suv的女主人一直在安静打量齐树根,她当然知道这位高中学生会主席,根正苗红,很好说话,对谁都不错,从不摆的架子,当年他身后那绝对是大批量的追求者,身边闺蜜追求齐树根,她还做过参谋,得知最后齐树根很委婉地拒绝了,她就知道这类男人,看似很平易近人,其实有着独有的骄傲和眼光,高中阶段,除了没有恋爱,齐树根也没有任何称兄道弟的朋友,那今天需要亲自来省委大门等待的是谁?如果同样是大院里的熟人,应该不需要如此,难道是再上面一点的?
suv不可能长时间停在大门口,缓缓驶入。
通过后视镜,她看到齐树根笑容无比真诚地坐入一辆最低档红色宝马,牌照再熟悉不过。
闺蜜察觉到她脸色古怪,问道:“张昕,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心中苦涩。
世界真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