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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鹤首宝相壶(1 / 1)

架最终没能打成。我几乎调动了毕生的公关能力,最后还无情无耻的把可人儿推出去强行打岔:“悫臧师父和小唐是旧识?刚才在外面听你们招呼,挺有意思的!”

“谁跟这不要脸的糟心玩意是旧识!”可人几乎没跳起来。

陈百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嗤了一声:“娘们儿才骂人不要脸!”

归海那头鸡飞狗跳的才消停,这两头货又开始唇枪舌剑。我非常后悔自己嘴欠又牵出一场是非,焦头烂额的于混战中大致理了下头绪。怼秃儿和阴阳鱼的孽缘,认真追究起来,源于可人儿的师父马神人的一趣÷阁烂账。

当初马老神棍因为和陈百年抢事情使了阴招,去派出所举报陈百年冒充出家人行骗。任是陈百年喙长三尺辩才无碍,拿不出戒牒,老神棍便是一告一个准。于是和尚被狠坑了一回,被迫进局子里接受教育改造,蹲了月余。

后来马神人在镇北租了一家门市的二层阁楼坐摊算命,为了省下招牌钱,天天只在窗外挑着一面隽着“马神仙灵卦”的阴阳鱼太极大旗。自古道:“没巧不成话。”某日傍晚,可人儿正准备收旗,失手滑将下去,不端不正,却好砸在一人头上。那人立住了脚,仰起头来看时,是个面痴神滞的清秀呆子。再一看脚边隽着“马神仙灵卦”的旗子,那人登时发作:“好小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站着别动,佛爷这就上来!”

这可不就是刚从局子里放出来的和尚么!可人儿慌的一批,两眼一翻,遂不省人事!

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们二人俱是讳莫如深,陈百年简扼的表示他发现可人儿有双重人格,一者至柔一者至刚。他撅了“马神仙灵卦”太极旗,顺道也替可人儿取了个阴阳鱼的绰号。

而据可人儿所说,和尚自此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采取各种丧心病狂的非人道手段,只为逼出他的第二人格。和尚是有真功夫的,且惯常毒舌,可人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赢,只能凭着一身傲骨在挽尊的战线上垂死挣扎。和尚叫他阴阳鱼,他就还一句怼秃儿。

不过我估摸着,和尚一准是让王炸状态的可人给崩翻了,不然为啥对后来发生的事情避之不谈呢?

“这桥段经典啊!”归海笑得五马六猴:“换个配音就能直接出片儿了!”他手欠的挽了个花指,在和尚臂上一戳:“你说是不,大官人?”

外来的和尚大概没读过本土的经典,这会是名副其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归海笑的过于放浪形骸,我朝他丢了个警告的眼神,举起酒盅打圆场:“那个……说起来,都是误会,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今天既然聚在一起,以往的恩怨都是杯中酒,咱们就一口闷,往后都是朋友,怎么样?”

唐可人愤愤不平的瞪着我,我丢给他一个宽慰安抚的眼神,好半天他才委屈的端起茶杯。归海在我凶狠的注视下,像只大白猫似的懒洋洋的眯了眯眼,象征性擎了擎酒盅。小江老板鼻子以上都藏在帽影里,扒完饭搁下空饭碗,摸过酒盅闷声不语的干了,扔下句“谢了,回去了”立起身就朝外走。桌上一圈人都有些发懵,我匆忙招呼一声:“没事常来啊,管饭!”这一嗓子还没喊完,他已没了人影。

陈百年似笑非笑的盯了我半晌,才把酒清杯:“花老板真是敞亮人。既然是朋友,和尚我有两件小事,也想请花老板帮个忙。”

客气客气而已,这咋还蹬鼻子上脸了?我直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保不齐还是个天坑。可话已经撂了出去,出尔反尔可不是讲究人干的事,我硬着头皮强笑:“你说。”

“我要在你这借住一段时间。”和尚单刀直入,不做作却也不矜持:“你们这里只认什么戒牒,我的渡令在这里不顶事,大小寺庙都不能挂单。”

“这……”我犯了难,现今铺子里统共就挤了仨儿,再来一个睡哪儿呢?唯一富余的地方就是住着陆元鸽的地下室,可说死我也不敢让陈百年住进去。一个和尚,一个阿飘,他不把鸽子超度了才怪!

“知道你在想什么,打进门起,这铺子里的名堂就瞒不过我去。你放心,我呢,就是想暂时找个落脚的地儿,不想惹事儿。”陈百年用筷子拨弄着堆弃在他面前的一小摊贝壳,直拨弄的哗啦哗啦响。他呲了呲牙:“况且,‘人间壶中界,阴司万宝斋’,要真没点什么,那才叫稀罕。”

“打听的倒是够仔细啊!感情是下套等我钻呢!”磨着后槽牙,我干脆不再跟他虚与委蛇的做表面功夫:“你费了这么大功夫寻摸到我这,怕不是只想找个落脚地这么简单吧?”

气氛蓦地紧张起来,可人打了个突,死死盯着陈百年:“你要干什么?”

归海不动声色的把酒盅扣进掌心,像一头警觉的豹子,蓄势待发。

陈百年视线在我们身上逡巡一遭,意味不明的笑起来:“都别紧张,我要说的第二件事,就是我找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

他推开面前的杯盘碗盏挪出一方空当,提起脚边的登山包重重甩在桌上。一声沉闷的钝响,里头还有细微的咔嚓声,像是金属摩擦碰撞的声音。

我皱了皱眉头:“这什么?”

“别急……”陈百年一面故意拐着音调拉长音儿,一面麻利的解了插扣拉锁,把背包向下一扒,将背包里的东西拎在桌上。我们几个顿时瞪大眼睛,连归海也睁着鸳鸯眼一瞬不瞬的出神。

这是一柄鹤首青铜执壶,长颈大肚,仙鹤细长的脖颈由执壶肚上引出,长嘴尖喙,和壶身齐高。壶身铸着一圈宝相纹,还有几处铜斑锈迹。称着不甚明朗的惨白灯光,显得愈发古旧、凄凉。

“这是?”没来由的打了个寒噤!仙鹤、宝相纹原都是寓意祥瑞,可我甫一见这玩意,心里头就莫名生出强烈的诡谲与不安,总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和排斥。

陈百年没接茬,自顾自的念了几句不知是经是咒,伸出两指在鹤首上一点,“嗡”的一声,恍惚中隐约听到青铜壶腹内一声铮鸣。可人惊觉的倒退一步,归海掏了掏耳朵,拧眉端详了好一会才沉声问:“这东西哪来的?”

陈百年收了神通,懒洋洋的坐回凳上,觑着青铜壶,口锋带出几分冷意:“这镇上最近不太平,那些邪门事儿不用我说,想必你们也清楚。”

我们仨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直觉事情不简单。镇上最近接连闹出五桩人命官司,涉及其中的不是政府官员就是企业高管,除一个房地产商逃出命来,其他人无一幸免。而房地产商虽然捡回一条命,却也昏迷了半月有余,醒来便如同植物人一般无知无觉,人基本上也算是废了。

归海眯起眼睛,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这些事都和这把青铜壶有关?”

陈百年手指在额角轻叩几下,视线凝在青铜壶上:“不好说,这东西据说是你们这里隋朝还是什么朝代的古货,而这些人碰巧都收藏过这件东西。我打听到,早些时候这玩意只在几个业内古玩商之间收藏转手,倒没什么不妥。最先出事的是镇水务局某领导,听说近期有个水上公园的项目正在招标,青铜壶是竞标企业中一个叫什么百桧集团的负责人私下送他的。”

“你是怎么弄到手的?”归海摩挲着下巴颏:“这么个邪性玩意还随身带着,出门不怕陨石掉在脑袋上?”

“任是再金贵的东西,也要有命消受!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啊,爱权财,但更惜命。抛除那个半死不活的不论,现就有四条人命不明不白的折在这上头,谁还敢跟这玩意沾边?佛爷我碰巧闲得慌,就兜揽了这个麻烦,也算是救他们一命。”陈百年懒洋洋的拖着长音,末了极自负的笑笑,跟了句:“佛爷我既然敢收,那就有办法克制它。”

“克制?”归海冷笑:“克制顶个屁用!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不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么,一天天就超度我有精神,有本事你倒是超度它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唯恐这俩货接茬打起来,忙抢过话头:“好赖不济,它一时半会都不能再作祟了!”

虽是如此,我却着实有些头皮发杂,怎么寻思都觉得棘手。溜了眼陈百年,我不由发躁:“只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这壶的确邪门,壶上有重怨极煞,而且似乎是有什么人要刻意掩盖这股煞气。至于其他的名堂,我是半点看不出来。”

可人惊疑不定的提出设想:“会不会是……降头?”

陈百年半阖着眼,漫不经心的推翻可人的设想:“降头一般直接施咒于人,哪个施降人会傻不拉叽冒着风险大费周章的借个死物去害人?”

可人被堵了回来,愤愤的低声哼了句:“怼秃儿!”。

陈百年默了默,神情不复先前那般懒散。他郑重的合掌念一句“阿弥陀佛”,再抬眼,目光清正肃然:“这件事,占在大凶位,我并非要各位跟我涉险。我想说的第二件事就是:我知道在座的都不是普通人,这事只能和你们商议,请你们替我做个见证。万一我折在这上头,帮忙收个尸。如果有一天,我那边的师兄弟能找到这里,好跟他们说清楚,叫他们带我回去,我也不算死的不明不白了。”

怔怔的对上他的双眼,我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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