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朦胧的月光,风翔在林间小道当中穿行着,他前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又有些漫无目的。可以说,他此时仍在行走而不是去寻找休息藏身之处,有很大一部分理由,不过是想借着散步来平复自己的心情罢了。
——就在刚刚不久之前,他才埋葬了摩根与其他那些英勇的战士。就算是在他们的“墓”前发下了誓言,可心中却仍有股郁郁之气未能消散。
直到走了这一个多小时之后,方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又有些惊讶地发现,得到霜之哀伤的阿卡莎,既然还未离去仍在后方两步处不离不弃的紧紧跟随着,就有些奇怪,“……你怎么还在这里?”
女妖没有答话,反倒用她那双在夜晚时犹如红宝石一般明亮璀璨的大眼睛,把风翔好好的上下审视了一遍,右手旋即抚上高耸的胸膛,庆幸的说道,“谢天谢地,你终于恢复正常了!”
有些不喜欢阿卡莎的评价,风翔皱眉问道,“什么意思,难道我刚才很不正常吗?”
“那到也不是……”怀抱着霜之哀伤,阿卡莎小心翼翼的思考着措辞,“不过是脸上杀气很重,很骇人罢了。”
“堂堂的哀嚎女妖竟然做此评价,我应该感到自豪吗?”风翔先是失笑,忽又醒悟了过来,“你在关心我?害怕我遇见什么意外?”
阿卡莎呃了一声,神情忽是有些扭捏,数秒后方才答道,“我们即是合作者,你又和我签订了灵魂契约。我关心你难道不应该吗?”
风翔认真的想了想,点头应道,“你这样说也没错。”就又对阿卡莎挥了挥手,“那我现在既然已经恢复了,你就赶快离开这里吧。”
阿卡莎“恩”的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即行动。她偏着头沉默不语的看了风翔一会儿,忽然古怪的问道,“你不喜欢我跟着你吗?”
风翔再度失笑,“这和喜欢不喜欢有什么关系!?”有些弄不清女妖现在的心思,可也认真回答道,“你是悄悄跑过来的吧?就没有想过要是被人发现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吗?”又指了指一直被阿卡莎抱着的霜之哀伤,“而且你还需要些时间,去处理那个玩意。”末了忽然又有些奇怪,他好好的看了看被女妖当作珍宝一般抱在怀里的霜之哀伤,皱眉问道,“我说,你先前就一直这样拿着它?”
阿卡莎不解的应道,“是啊。怎么了?”
“听说亚巴顿与阿尔萨斯,都是受到这把剑的魔力引诱而堕落的。你就不害怕也受到影响吗?”将游戏中与这个世界当中所听到事情刚刚说出来,风翔忽然意识到:他说了句傻话。
果然,那边的阿卡莎马上发出了一串犹如银铃一般的笑声,“我早就已经被这把剑侵蚀而堕落了,它现在还能拿我怎么样?”明明应该是件相当悲惨的过往历史,女妖就如别人的事情那般混不在乎的笑着说了出来。末了还特意的扇动了几下身后那对大大的黑色蝠翼,就像是在对风翔说:看,我没有说错吧!?
更让风翔觉得,现在阿卡莎的情况似乎颇为的反常、古怪。但又说不出个具体的子午寅卯来,只能摇头放弃了继续追问。正要再命令女妖马上回去,却又听她在那边说道,“而且……虽然是从没有想过会这么顺利的得到这把剑,但相关的准备我们早就已经有了。你看这里……”
认真说起来,自亚巴顿手中得到了这把大名鼎鼎的霜之哀伤后,风翔还没有正经把它瞧过一眼。这时倒也有了一丝好奇,便顺应着阿卡莎的手指,凑到女妖的身前认真查看起来。
这把剑的造型相当的独特,不是西式剑一贯采用的那种十字剑颚,而是一个类似于“士”字的形状,为寒铁所打造,剑颚手柄的两个顶端分别镶有一颗散发着幽暗光芒的宝石,应该就是阿卡莎所说的,用来囚禁被这把剑所斩杀者灵魂的灵魂宝石了。本来剑柄正中位置也该有上一块更大的灵魂宝石才对,不过早在风翔得到这剑之前,它就已经被阿尔萨斯除了下来,镶在了自己的黄金王冠之上。所以现在在那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块被永固了极寒附魔的蓝宝石,这就使得霜之哀伤那上宽下窄的剑身,不断散发出更加冷冽许多的寒气。
——本来应该是这样没错。
可如今风翔却从这把剑上,感觉不到一丝的寒气,哪怕不运气去抵挡,也不觉得寒冷。这点显然是有些古怪的,风翔又不是没和手持霜之哀伤的亚巴顿、阿尔萨斯交过手,在那个时候,哪怕仅仅是兵刃相交,霜之哀伤上那可怕的寒气都能顺着风之岚歌马上蔓延过来!
不由得有些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我将它的魔力封住了。”阿卡莎轻巧的答道,纤纤手指自上而下虚虚的抚摸了霜之哀伤的剑身一遍,那原本明亮的剑身,就忽然绽放出红色的耀眼光芒来。于剑身上绘出繁复、美丽的花纹,风翔的魔力虽是消失,可由奇物制造专长所得到的眼光、经验却还在,是以马上辨认出,这是个“大型”封魔法阵。
它的功效顾名思义,就是在一定区域内创造出玛娜不能流转,魔法效果不能生效的无魔之地。占地面积也是不菲,可阿卡莎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于霜之哀伤的剑身上将其尽数绘出。
——虽是之前从未见女妖施展过魔法,可单是这份魔法造诣,就是风翔所自叹不如的。
当下也就放下了心来。
这把霜之哀伤的名声显赫,其中所蕴藏的魔力更是惊人。原本风翔还在担心,这把剑或许会和风之岚歌一样,能和它使用者保持冥冥中的相互联系。哪怕稍有不慎,阿卡莎得到这把剑就从好事变成了坏事——未等他们再取得阿尔萨斯头上的那顶王冠——阿尔萨斯反倒通过与剑的联系,察觉到了女妖她们的图谋。
所以在分别前,还准备好好叮嘱一遍的。
现在看来却是不必了,对于一直梦寐以求的这把宝剑,女妖确实是如她所说的那样,做了充足的准备工作——单是这个封魔法阵,就不是一时半会仓促间能够弄出来的东西。
如此看来,阿卡莎就算是把霜之哀伤藏到了阿尔萨斯的鼻子底下,他也未必能够有所察觉。
……就像是,风翔现在还感觉不到风之岚歌的所在那样。
他的佩剑,也被阿尔萨斯藏的相当隐蔽,就连阿卡莎都不曾知道她的确切所在。
风翔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目光依然放在霜之哀伤上没有移开,身子也就一直保持着弯腰俯视的那个姿势。这本来是没什么的,不过在旁人看来就没那么简单,有些暧昧了。
毕竟那把大剑,是被女妖如珍宝般抱在怀中的。
尤其是剑柄的所在位置,更是非常的恰巧,正正贴在女妖那两座俊秀陡峭的美丽山峰之上——虽然说风翔在跑神当中,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可从阿卡莎的角度来看待此事……那风翔一直对那两只大兔子行着注目礼,却也是不争的一个事实……
忽然之间,阿卡莎的呼吸就不禁变得急促了起来,怀中的那对玉兔,也因此而随之变得愈发的脱跳,一荡一荡的,带着说不出的诱人。哪怕贴身抱着把冰冷的宝剑,夜晚的风同样也很凉爽,阿卡莎的身子都在逐渐、逐渐地变得炙热难耐。
唔……这样的感觉,阿卡莎已经许久许久未曾有过了,倒在一时间里,变得有些手足无措。恩,虽然说她的穿着一向是很性感暴露的,又经常会用言语、动作去拨撩身边的男性。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那些吃了豹子胆敢于回应女妖的挑逗的家伙们,下场总是会相当凄惨的……
但对付那些男子的经验,显然并不适用于风翔。
灵魂契约是一个原因。不过更重要的,是风翔今天夜晚所作的那些事情。
阿卡莎最为憎恶的亚巴顿被风翔所斩杀;一直梦寐以求的霜之哀伤如今就被她抱在怀中。如果说这些事情还在女妖与风翔所商议的“合作内容”当中,多少有些心里准备的话。
那在阿卡莎清唱完“上层精灵的挽歌”之后,风翔忽然间所作出的那个保证,就是女妖绝对未能料到,也从来没有想过的一件事情了。
……他竟然作出了这样的保证!
这番惊讶绝不是作假。
从一开始合作就吃了风翔的大亏,到风翔在天灾亡灵所统御的后方,接连击杀了克尔苏加德、天启四骑士、瘟疫使者诺斯、地狱之歌亚巴顿,摧毁最后一个传送门。亲眼目睹、见证了这一切的阿卡莎,是非常清楚风翔的厉害,虽是因此而愈发坚定了她必将得到霜之哀伤与黄金王冠的信心,可在内心深处,却也开始隐隐惧怕起风翔来。
所以阿卡莎在听到不应该有的这个保证时,确实是相当的惊讶的。可又在听到的第一时间,便就信了。看着那个在火焰前屹立的男子,认真的说出这番话时,女妖顿时觉得心中那个早就因为失去,不再应该存在的柔软处,被彻底的击中了……
所以哪怕是明明拿到了梦寐以求的霜之哀伤,也不愿在第一时间离开风翔。所以才会,紧紧跟随到这时……
所以在这个时候,当最初的手足无措过后,阿卡莎所想到第一件事情,就是……
今夜,或许是个“捕猎”的好时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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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章竟然会变成这样了……
好奇怪啊好奇怪……
完全出乎意料嘛!
于是伸手要红票啊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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