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失远迎,还请鱼老板见谅。”
“免了吧,我们俩在虞安城也不是生人了,我家唐茗呢?”
“呵呵~鱼老板真会开玩笑,唐家妹子怎么会在我这花楼?如此说也不怕辱了名节!”
“要死了~你个骚狐狸,你还知道名节?”
“鱼心你个寡妇……”
李骁鹤翘着伤腿磕着瓜子瞅着鱼心和艳娘这两大御女强强对掐。
“你觉得她们俩谁更厉害点?”她戳戳背靠栏杆的唐茗。
唐茗默默躲过去,她的伤还没全好,架不住李骁鹤的一胳膊肘。
这两人都没有傻乎乎地跑到鱼心跟前求救,先不说她们身上的毒,还有那十几个神秘高手,就是那个蛇精病往这一站,鱼心也跑不了。
那厢艳娘把鱼心带到了四楼会客厅,板着脸走过来,先是扫了唐茗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后对着李骁鹤说了句,“主子沐浴更衣,你去伺候。”
李骁鹤一口瓜子差点呛死,心里只有卧槽两字。
艳娘看到她满脸吃了翔的表情,心情愉快地走了。
半个时辰后,李骁鹤故意拎着桶水一跛一跛地走进兰泽间,在黄泉大人面前哎呦哎呦的喊着,然后把水倒进浴桶中,身上溅了不少水。
可惜黄泉大人闭目养神压根没理她,在她倒好水后,起身开始脱起衣服,束发的带子被拿下,墨黑长发倾泻而下。
李骁鹤手里拎个桶啧啧嘴地看着,心想这人跟人真特么不一样。她那些战友一个个长的五大三粗的,再娇生惯养的在军队里关了一年,也跟挖煤的一样。眼前这个却长的细皮嫩肉,俊美无俦,脱个衣服都像跳舞似的。
她正出神,陡然一个带着兴味的声音响起。
“身为闺阁女子这般不知羞耻可是要被处以极刑的。”黄泉大人只着里衣看着她。
“身为男子这般**也是要被爆菊花滴~~”李骁鹤鄙视道。
黄泉大人情商颇高,虽然听不懂却差不多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他手指敲着浴桶边沿看着她的眼睛道,“鱼心是来救唐茗的,你怎么办呢?啊,对了,还有你爹。”
“你何以认为我只能坐等别人来救呢?”她挑眉笑,看着黄泉反问道。
“离限定日期还有一天,明早之前我一定会拿到解药逃出赏意居。”
说完,她也不看黄泉什么反应,扭头就要走。
忽然身后一股风袭来,李骁鹤全身肌肉都戒备了起来,猛地将手中的木桶砸过去,却什么也没砸中,手被钳制,腰被一下搂住,微热的气息落在了她的脸上。
李骁鹤皱眉抬起头,果然看见了那双充满兴味的眼,正探究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只手扣住了她脖子。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问。
李骁鹤懒得理他又打不过他,敷衍地回答,“挖眼珠子……”
黄泉大人故作惊讶道,“竟然猜对了!”
“就因为我用眼神非礼了你?”她扬眉问道。
“否则因为什么呢?”
因为你是蛇精病哪!李骁鹤腹诽,被抓住是因为她没有内力,但掰开那只手还是小菜一碟的,就力气而言,蛇精病也不是她的对手。
黄泉也没为难她,顺着力道放开了她,眼睛却依然盯着她的双眼,那张高傲残忍的俊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点疑惑。
李骁鹤拎着桶就走,却忽然听他开口道,“整个七国之内,能自由来去赏意居的人不过四人。”
李骁鹤回头却看见他难得正经地对她说,“若你能在明日子时之前逃出赏意居,除了那幅山河图外,我还会给你更高的位置。”
李骁鹤走出房门,摆手道,“作梦吧你!我要能逃出去,还会回来当你手下吗?待遇不要太差好吧!”
门合上,李骁鹤的脚步声渐远,黄泉脱下衣服走进浴桶内,悠闲靠在浴桶上说道,“谁告诉你,是来当手下的……”
拜那个不知死活的什么怜的所赐,他已经找到一个更适合她的位置了。
话说这厢,唐茗为了避免见到鱼心,惹出麻烦,便躲进了水云间,刚推开门就看见李骁鹤扯着被水弄湿的衣襟,从怀里拽出来一块斑斑点点似乎还散发着异味的抹布。
李骁鹤回头就见到唐茗用一种极微妙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扶门的手紧了又松,最后还是没把踏进门的那条腿收回去,无声地关上门,叹息着,要不要和艳娘申请换个宿舍。
李骁鹤那个冤哪,这块抹布还是那个老头送的,这不是怕伤了老人家的心收下了,后来又给忘记了,那么嫌弃的眼神是怎样啊!
她用手指粘着那块破布,慢慢展开,想着既然不好意思扔,要不要洗洗呢?
其实仔细摸了摸那布料倒也不是很差,只是布满了褐色的斑斑点点,显得很脏。李骁鹤摸摸下巴,看着那些斑点,忽然觉得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还未待她细想就见唐茗做个禁声的手势。
“鱼老板这边请。”艳娘的声音响起,该是带鱼心去见蛇精病了。
李骁鹤瞬间懂了,如果让鱼心认出了唐茗,那不立马闹翻了!
不过她一直有个疑惑,等外面声音远去,她开口问唐茗,“鱼心姐不是唐家人吗?为什么姓鱼?”还有艳娘为毛会喊她寡妇?
唐茗怔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问到这个,动了动嘴皮回道,“她不姓唐,但她是唐家人。”
李骁鹤顿时领会了些什么,识相地不再问下去,端起茶盘转身要离开房间。
“你去哪儿?”唐茗问。
“打听打听情报,看看鱼心会不会捎带着把我也换回去。”李骁鹤说。
说完,也没等唐茗开口就离开了水云间,端着茶水甩着小手帕就朝兰泽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