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风之浣俊俏的脸还带着几分少年的稚气。但眼前这人似乎真的具有某些她意料不到的风发意气。对她的若有若无的敬畏依然存在。却毫不影响他从容的态度。
这种被秘密包围的感觉很不好受。她很想问句为什么。但手心被汗水浸湿的纸条让她清醒。时间很紧迫。
“这盒子密封性很好。”
“多谢。”李骁鹤将衣服装进盒子里。在里面居然又摸到了一把匕首。她回头感激一笑。随即熟练地绕起头发。抱着木盒子从船尾沒有灯光的地方悄悄潜下去。
夏末的水上层温热。下面就是刺骨的冰冷。。慢慢沉下水。越往下眼前一片漆黑。嘈杂的人声渐渐模糊。头顶是微弱的光亮。
漆黑的漳河暗影摇动。不远比较西南角远离热闹的河道拐角处。一个人影湿淋淋地从水里走出來。无声无息。
李骁鹤用最快的速度脱掉身上的湿衣服藏起來。然后擦干头发换上夜行衣。运起凌云飞快地向摄政王府而去。因为她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那张纸条是鱼心写的。本应该由聚春楼的伙计來送的。却让叶雪城送來了。显然原來的那些人已遭遇了不测。
皇后身上下的药只是看起來吓人。并不会要人命。但足以让皇后着急地召南离进宫。这种毫无准备的离开。他不可能交代地太完善。而一般人也想不到会去偷离魂的解药。毕竟离魂本身就很珍贵。
南离执政不过五年。却不是个放纵的人。也知道低调行事。摄政王府并不是很奢华富贵。规模也是一品大员的标准。但装饰并不华丽。比赏意居还低上几分。
朱红描金漆的雕花大门紧闭。李骁鹤露在面巾外面的眼睛目测了下围墙。果然亏心事做多了。这墙差不多三米高了。
这高度对江湖人來说并不太困难。对李骁鹤來说。就更不是困难了。她纵身跳到围墙那头的一棵大树上。借着茂密的树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宅子内的情况。
传统的坤域官家建筑。入夜后院子里一片寂静。许是南离带走了一部分护卫。李骁鹤只能感觉到这院子里有三个高手。既然能被她察觉藏身位置。内力自然低于她
摄政王府到底守卫森严。鱼心所给的情报不过是房间的位置和守卫部署。解药具体在哪个位置还不确定。不过这样也就不错了。毕竟唐家的势力在云州。鱼心手头能动的势力和情报太少。
她捡起一根断枝。直射向院子另一边的女眷住所。灌满内力的树枝如疾飞的羽箭般划破空气。“咻”一声直插进墙壁一寸。。几乎是一瞬间角落里蹿出了一道人影。看守立即出现了死角。李骁鹤轻身进了主屋。
月色很朦胧。凌云一眨眼的速度只在微弱的月光下闪过一个残影。蹿出去的感受追随着树枝的轨迹來到了内院女眷的住所。不禁有些踯躅了。
内院可不是他们随便能进的。况且王爷又不在。到时若有什么误会可说不清。但假如真有刺客贼人进去了。伤了里面的夫人小姐什么的同样是死罪。
在他纠结之时。李骁鹤早已在南离的书房找了起來。南离的书房很简洁。简洁到除了几本书和字画之外什么都沒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干净的就像从沒使用过一样。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反而奇怪。
她开始四处寻找机关。花瓶。书架。木雕。一边寻找一边注意外面动静。不一会儿忽然听见外边传來对话声。她立刻闪身躲到书架与书架之间的缝隙中。
外面的三个护卫算是南离花大功夫培养出來的亲信。自然依仗要大些。最终还是选择了进内院搜查。毕竟刚才那充满内力和压迫的破空之声他们都听到了。
内院开始响起女人的吵闹声和孩子的哭泣声。有些杂乱。但因为南离不在所以也沒有人想闹大。事实上这府内人都知道南离更重视这些暗卫而不是这些夫人。毕竟。女人嘛。。
确认沒有人进來。她松了口气。下意识地仰头舒了口气。沒想到盘起的头发不小心碰到了书架上。忽然身后一空。身子一下后仰过去。进了一个黑暗的地方。李骁鹤稳住身体的瞬间。一道劲风突然向她袭來。迅猛无比。
李骁鹤顿时心里一凉。她居然完全沒有察觉到來人的任何气息。
由于惯性她根本來不及转身防范。索性随着惯性加大了后仰的动作。同时手指掠过头发抽出一根透明丝线。灌注内力使其凝直成一把笔直的长针。直刺向身后。透明无色的丝线在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中。如一把隐形的长剑直逼那人的双眼。千钧一发之时。那人居然迅速地察觉到了她的企图。迅速掉转攻击方向。一刀砍向丝线的同时。扫堂腿直攻她下盘。
李骁鹤立刻收起内力。长针再次化作柔软的丝线。缠住那人的长刀用力一拽。那人闷不做声地抬手扯住丝线。
李骁鹤笑了。跟她比力气。
她身子一侧。右手抓紧丝线狠拽。黑暗中那人猝不及防被她往前拖了一步后。居然也僵持下來。她惊讶不小。虽然自己只用了一半力气。但也好不是普通人能消受的了的。除了跟她硬抗过的龙鳞外。这人倒是第一个。
二人手心都被丝线勒得像刀割一样疼痛。。李骁鹤脑子转了转。这么僵持下去可不是好事。她索性假装力竭。脚下一个踉跄。似乎是被那人拖得往前倒去。手上却动作迅速地握紧匕首。扑过去的那一刻她抽起丝线拽开长刀。左手顺势提刀便刺。
那人竟如野兽般。直觉地闪了过去。李骁鹤一刀落空。也不再躲躲藏藏。也管不了外面随时有人会进來。二人在黑暗中就这么过起了招。
被推开的书架露着一人过的缝隙。正对着窗外。月光移动间在地上洒下一片洁白的光辉。都不想纠缠的二人在刀光剑影中忽然站在了那抹月光之下。在看到对方手里的兵器时。都不约而同地愣了。
如果问李骁鹤。从穿越至今。印象最为深刻的兵器是什么。她会告诉你。不是暗军黄泉的杀器莫染。也不是黄翔制造的神臂弩。而是那个在云泽森林外一刀捅穿她小腹的那把长刀。连同那把刀上的诡异花纹。连同那句“诛杀”都记在了脑海里。
事实上对方也对她手里的匕首十分熟悉。她惯性下抽出的是自己的高密度钛合金匕首。很独特的造型。并且和它的主人一样能够正面对抗他打一刀。他唯一一次失败的任务。还丢了四个族人的命。
二人虽然都认出了对方。却也沒松开手。毕竟严格说來。他们之间算仇人。
僵持间。。书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來。二人迅速分开。同时后退贴着墙隐藏自己的身形。李骁鹤忽然想起什么。对方果然杀手在行。做贼不在行。她在对方略警惕的目光中快速关上书架。
外面的脚步声慢慢接近。然后似乎停在了书架前。二人均属感受。即使在黑暗寂静和高度的紧张中。呼吸依然微不可闻。
外面的脚步声重新响起。然后走远。二人几乎是同时在心里松了口气。
“嚓。”对方点开了火折子。暗淡的火光下。龙鳞那张杀气腾腾的脸出现在面前。
李骁鹤沒敢说话。只是用眼神打了个招呼。问他怎么也跑到这里做贼來了。
龙鳞沉着脸也沒说话。举起手样了样拿着的小瓷瓶。意思是和你一样。
是了。獠也中了离魂。看着他手上的小瓷瓶。李骁鹤挑了挑眉。现在解药都在他手上。如果他不给。自己只有抢了。
然而龙鳞做了件让她意外的事。她毫不犹豫地倒出一颗解药。十分爽快地扔给了她。李骁鹤也不含糊。接过就吞了。
龙鳞斜目看着她豪爽的动作。一向沒有情绪的眼睛在火光竟有了笑意。那是嘲笑的意味。他为问。你也不怕我下毒。
李骁鹤毫不在意地耸耸肩。那意思是无所谓。要我死不给解药就是何必折腾。
龙鳞头一次在她面前露出笑意。那张冷峻带着杀气的脸终于显露了它原本温润书生的一面。李骁鹤看的愣了愣。随即反应过來不禁想笑。谁会知道地灵卫的首领居然会长的像个温润书生。
一瞬间的情绪外露。龙鳞立刻恢复了原來的冷脸。将解药收好。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昏暗的密室。一点也不打算久谈。
李骁鹤却不想走。离魂的解药对于沒有中毒的南离來说并不怎么重要。然而刚才那护卫一进书房。第一个检查的便是这书架。说明这个密室里有重要的东西。
她虽然不是国安局的。但是情报这东西什么时候都是有关键作用的。她也不矫情。直接用手指指他手里的火折子。
龙鳞扬眉。你自己沒有。
她做了个游泳的姿势。意思是自己是游泳过來的。根本沒法带火折子。
他不再多问就递过了火折子。不仅让李骁鹤觉得诧异。连他自己也觉得今晚怕是酒喝多了。为了救獠做回贼就算了。连坤域帝都沒有对他这么随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