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淡定。”寒菱在心中暗暗替自己打气道。今日是送灶王爷上天的日子。王府乃豪族。此类礼仪必不可少。
送灶、祭祖、扫尘等等。昨日王府就忙开了。虽说并非要很隆重。但作为一家之主。银若宸必得要参与。
自从上次后。接连多日寒菱再也沒见到过银若宸。关于银若宸的各种消息。她也很少打探了。每日只陪着瑞姑姑说说笑笑。逗她开心。
可每每夜深人静时。总会有种莫名的失落。躺在冰冷的床上翻來覆出。犹会记得那个熟悉温暖的怀抱。以及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
寒菱搀扶着瑞姑姑坐上马车朝正殿而去。
与上次祝寿仪式不同。此次她的身份完全不同了。她是瑞姑姑名份上的女儿。地位尊贵。还有丫头伺侯着。全身上下锦衣华服。绝不可同日而语。
跨过高高的正殿门槛。寒菱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瑞姑姑走进了正殿。
寒菱明眸低敛。微微低头。一双竭色的官靴出现在眼前。不用看那都是银若宸的靴子。曾经帮他脱过无数次的官靴。当然熟悉。一双精美华丽的宫中女鞋。当然是太妃娘娘了。
瑞姑姑知道她的不安。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寒菱低眉顺眼不愿抬头。不敢去看太妃娘娘那冰冷漠视的脸。更不愿面对银若宸绝情嘲讽的眼。
“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送灶王爷上天。不过是一种简单的仪式。年年如此。并不需多隆重。礼仪到了就行。但也不可或缺。
瑞姑姑身体不好。无需來的。但她执意要來。只因为今日还要祭祖。很显然瑞姑姑是特意为了寒菱的身份地位來跟祖宗们言明的。
“草儿。如今你已是翁主。老身的女儿。今日特來带你认祖归宗。快。在祖宗牌位上磕三个响头。”瑞姑姑拉着寒菱郑重其事地说道。
寒菱神思恍惚。听得瑞姑姑这么一说。惊得抬起头來。
“快。翁主。给祖宗牌位磕头上香。”李嬤嬤在旁边轻声催促道。
“啊。第一时间更新是……。”寒菱惊慌中只得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
“列位先祖。瑞安已经有了女儿了。也算对得起银家的列祖列宗了。”瑞姑姑高声说道。凛然正气。
杨太妃听得微微皱眉。一个践种罢了。竟然认祖归宗。笑掉大牙。
寒菱磕完头站起來。正遇上银若宸淡漠的不经意间瞧來的目光。身子微微一振。
他的眼光清冷无神。半边脸上略显疲惫。记得在寒阳寺那晚。她畏寒整夜抱着他不放。导致他整晚沒睡好。当时的他也就是这个神态。
难道昨夜他又沒睡好觉吗。寒菱心中暗暗思忖道。应该是在哪个妾侍处风流快活吧。
寒菱淡然收回眼神。神态自若地站着。
她。再也不会刻意去讨好他了。也不愿再去自讨沒趣了。
毕竟她也是有尊严的人。
太妃娘娘的眼神高冷莫测。从眼眸中迸射出的冷意。虽然令寒菱心惊。但寒菱早已习惯了她的冰冷。如若她真的热情了。寒菱倒还觉得不正常了。
送完灶神爷。便是全家用团圆饭。当然饭后便各自散了。
今年的团圆饭不同于往日。往年瑞姑姑基本上只走下过场便离去了。但今年瑞姑姑竟坐了下來。陪着大家一起用饭。明眼人都知道。她是为了王府新添的这个翁主--丑女小草。
饭菜摆在正殿里间。奢侈精致。长长的红木饭菜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和各种点心美食。
瑞姑姑坐在正当中。拉着寒菱坐在她的左侧。杨太妃坐在瑞姑姑右侧。
寒菱局促不安。这个位置往常都是银若宸坐的。现在她竟然抢了他的位置。
偷偷朝他瞧去。果然他半边脸上乌云密布。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又是团圆饭。恐怕早就电闪雷鸣了。
“若宸。你还是挨着老身的身边坐吧。”瑞姑姑瞧出了他的不满。却并沒有把寒菱支走。而是指着寒菱的身侧说道。
银若宸瞧了瞧寒菱身侧的空位。尽管心里不满。也只得坐了下來。
寒菱立时觉得浑身难受。这家伙坐在她身边。周身散发出一种令人抗拒的冷气与傲气。那神情恍若从來就不认识寒菱般。寒菱只觉得身边的空气都快冻成冰了。忙挪了挪身子。紧贴着瑞姑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撞了他这尊满身怨气的佛。
“若宸啊。姑母认了女儿。挨着姑母坐着。你不介意吧。”瑞姑姑笑眯眯地问道。
银若宸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只得笑着说道:“姑母。怎么会呢。侄儿替姑母高兴还來不及呢。”
哇塞。这家伙说假话连眼都不眨一下。他若真高兴。寒菱敢把头砍下來。可瞧他那言不由衷地话语却说得完美之极。不了解他的人还会真地认为他无所谓呢。
实际上。他恐怕已经恨死自己了。如果有可能他周身散发的寒气就会把她冻死了。寒菱悲哀地想道。
瑞姑姑对寒菱的庇护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每吃一道菜。必要亲自夹一筷子给寒菱。还要亲眼瞧着她吃下。方放心的自己吃起來。
寒菱食不知味。眼角的余光瞧到银若宸的脸都绿了。
杨太妃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满脸寒霜。
好在瑞姑姑和杨太妃是长辈。瑞姑姑到底也只是勉强陪着寒菱吃了个开头。便借口离去了。杨太妃自然不久也回避了。
不久后。饭桌上就只剩下这些平辈了。
众人都道银若宸不久后也会走了。谁知银若宸却迟迟都不见走。
寒菱第一次参与。并不知情。可却也是眼巴巴的希望银若宸赶紧离开。按常理二位长辈走后。他这一家之主也要离开了。可他偏偏纹丝不动。钉子似的坐着。且胃口大开的样子。
寒菱更加局促不安。
“是不是从來都沒有参与过如此丰盛的宴席。现今高兴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呢?"银若宸忽然凑过头來轻声嘲弄地说道。满脸带着不屑的表情。
寒菱听得微微发愣。很快就明白过來。他这是特意在挖苦嘲笑自己的。不由脸一红。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
算了。第一时间更新不跟他这个失意之人计较。想到这儿佯做沒听到。
阮侧妃坐在对面冷眼瞧着她。
寒菱难受不已。为避尴尬。忙拿起银筷夹起一筷子菜來放入口中咀嚼着。
眼睛瞧着摆在面前的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里漂浮着一层红红绿绿的圆圆的丸子。煞是好看。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想尝尝味道。便伸出银筷子朝它们夹去。
眼见就要夹起來了。不知是谁突然哼了声。寒菱惊得抬起眼去。只见阮侧妃正坐在那儿冷冷地瞧着自己。眼神冷漠如冰。心中一惊。手一抖。丸子竟掉落下去。溅起了一阵汤花。
银若宸正在烦燥地用着饭。猛然一阵热汤直朝脸上溅來。只觉脸上一阵滚烫。用手一摸。满脸都是油腻。不由大怒。用手一拍红木桌。怒吼道:“谁做的好事。”
饭桌上的人都朝寒菱瞧來。
寒菱惊了一跳。扭头就见银若宸铁青着脸。满眼带怒地瞪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寒菱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忙拿起手绢欲给他擦拭。
“滚。”银若宸一把推开她的手。愤怒地说道:“果真是粗鄙。上不得台面。就算是麻雀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说完自己拿起桌上的手绢擦了擦脸。甩袖而去。
寒菱脸上青红相加。呆呆坐着。
阮侧妃冷笑一声说道:“果然手段了得。连吃个饭都想勾引王爷。可惜王爷已经不受你诱惑了。”
桌上的人窃窃私语了起來。
寒菱心里堵得难受。再也沒有胃口了。
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
“翁主。瑞姑姑对您真是疼爱呀。”小兔子机灵。尽捡好的说。
粗鄙。上不得台面。这不是明的瞧不起自己吗。寒菱又羞又恼。她只是一只小麻雀。却妄想成为凤凰。这不要笑掉人的大牙吗。
越想越气。越气越悲。他竟然如此污辱自己。丝毫沒有半分情意。果真是薄情寡义。狂妄自大。
寒菱满心难受地走着。心里那是个透心凉呀。
走了不多久。便听到不远处传來笑嘻嘻的声音。寒菱随意望了下。只见银若宸正带着那二个唇红齿白的小白脸和几个妾侍正在玩耍。嬉戏。
寒菱忽然觉得无比恶心。只是淡淡地瞧了一眼。便避开他们朝另一条小道走去。
这个家伙的行为越來越怪涎了。寒菱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彻底的玩完了。
“哟。王爷。那不是您的小跟班吗。现在竟然成了翁主了。”一个小白脸笑嘻嘻地说道。
“对呀。她这手段还蛮高明的呢。看來还是我们的王爷会管教人。连个丑女都能当上翁主。王爷。哪日也给奴才们弄个将军做做。好不好?"另一个肉麻地不男不女的声音缠着银若宸说道。
“对呀。王爷。给卑妾们弄个夫人。娘娘当当嘛.....。”身旁的妾侍们一个个撒娇带媚地围绕着银若宸撒起娇來。
银若宸哈哈大笑起來。
“好说。好说。只要你们好好地跟着本王。本王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边说眼睛却偷偷朝寒菱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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