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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三个响头(1 / 1)

孟景柯站在那里,像座山一样气势逼人,台阶下的众人都不禁畏惧的往后缩去。

不知道是大管事嚣张惯了,还是真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两眼放光,满脸是抓到把柄的兴奋。

指着秦娥和孟景柯道:“哈,你居然敢私藏外男,简直不知羞耻。这人是你们谁的汉子?不会是沈氏偷养的吧!”

秦娥被他满嘴龌蹉之语气的浑身打颤,孟景柯眉头一皱,黑七窜到大管事面前,抬手给了他两个耳光。

黑七是什么人?麒麟卫中排行第七的铁麒麟,打下去耳光岂是大管事这种人能抗的住的。两个耳光下去,不过用了两分力气,就把他打得满口牙都碎了。

若不是为了让他留着耳朵听训,这会儿只怕也聋了。

大管事被打烂了嘴,这才后知后觉的怕起来,可是为时已晚。

这时只听二门外有人道:“这位壮士,下手为何这般重?”

众人望去,只见一白发老人背手站在那里,目光如炬,神情严肃。大管事见了,呜呜啊啊的扑到他面前,哭得涕泪纵横。他的手下对老人哭道:“族长,请您为我们做主呀。”

秦娥目光一跳,原来这人就是秦氏宗族的族长。秦家村虽然是个村子,但人丁兴旺,生活富裕,秦氏宗族几百年传承下来,有很高的声望和威信。

可以说,在秦家村这个地界上,父母官不如一个族长有权力。

这也是为什么大管事如此嚣张跋扈,作为族中的大管事,权力之大可谓只手遮天。前世,秦娥就被他一句话软禁起来,有冤不能伸。

作为大管事的直接上级,秦娥对他也没什么好感。

族长见秦娥和孟景柯并无行礼的意思,皱了皱眉,问孟景柯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我秦家村如此放肆?”

黑七上前一步挡住他,道:“族长大人何必站在这里吹风,不如进屋慢慢聊?”说罢又小声在他耳边道:“我家主子是谁,你不想知道?”

族长心中一惊,不由看他一眼。他不比大管事等人坐井观天,狂妄自大。相反,他为人十分谨慎小心。初见孟景柯的气度,便知道这人不能得罪,想了想便道:“既如此,我们屋里说。”

这时黑三过来汇报:“女眷们醒了。”

秦娥听了便有些着急,孟景柯便道:“你去看看她们,这边交给我。”

秦娥对孟景柯有着发自内心的信任,也不多说,跑去看秦嫣等人。

老宅虽刚刚着了大火,但烧的是后罩房,今日又刮得是南风,因而火苗浓烟都往外面去了,住人的正房和厢房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不过邢宝财的迷烟的确厉害,秦嫣等人昏睡沉沉,醒了也依然头重脚轻。

秦嫣在秦娥怀里哼哼:“姐姐,头疼。”

秦娥着急却没有办法,只得一遍遍给她揉着头。

这时武魁在门外闷声闷气道:“秦大小姐。”

秦娥安抚好秦嫣,出门见他。见武魁皮肤黝黑,虎背熊腰,一张国字脸,两条扫帚眉,高鼻梁,厚嘴唇,宽额大眼,虽不算俊朗,却也是仪表堂堂。只是神情严肃,让人有些不近人情的感觉。

秦娥对他行了个礼,武魁连忙侧身,闷声道:“秦大小姐这是做什么?。”

秦娥笑道:“之前可是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武魁敛眉垂眸,答道:“是,奉督主之命,暗中保护小姐安全。”

督主?秦娥暗暗纳罕,没听说有这样的官名,又不像是江湖人的称号,孟九究竟是干什么的?

秦娥按下心中疑问,道:“多谢你之前的保护,受我一拜理所应当。”

武魁却嘴里泛苦,算上客栈那一次,他两次被人引开,秦娥两次出事。想他麒麟卫的总教头,却屡次失职,险些办砸了差事,让文昌知道了还不被他笑死?

武魁不善言辞,也不会解释。秦娥见他不吭声,问道:“你刚刚叫我何事?”

武魁想起初衷,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袖珍鼻烟壶似的东西。

“这个是醒神烟,那迷烟分量用的颇重,醒了只怕头痛恶心,闻了这个会好些。”

秦娥听了,欢喜道:“真是及时雨,正需要这个。”

说完对武魁谢了又谢,把东西拿去给秦嫣等人使用。果然,秦嫣等人闻了,立刻精神许多。

秦娥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与她们听,众人听见都吓出一身冷汗。尤其是秋菊和冬梅,想到自己不仅命悬一线,还差点被人玷污,吓得面无血色,对孟景柯等人越发感激不已。

秦娥见她们无事,又担心起孟景柯来。急匆匆跑过去,见孟景柯和族长一前一后出了房间。族长一反先前的强势,笑道:“孟大人放心,那几个败类我会料理清楚,一定给秦大小姐一个交代。”

孟景柯点点头,道:“族长德高望重,相信一定会秉公办事,给族人一个公道。”

族长脸皮僵了僵,笑道:“这是自然。”

孟景柯又道:“秦少卿夫人已经停灵多日,家里只有两个小姐,还请族长多多帮忙,尽早点个墓穴,让夫人早些入土为安才好。”

族长有些为难,道:“这事只怕我不好做主,要等京城来消息才好办呐。”

秦娥想起上一世,她苦苦等候,最后却只等到秦府的一个二等管事,带着两封书信赶了过来。

一封书信是给她的,让她收拾好东西,跟着管事回京。一封则是给的族长,信送过去后,族里就在京城秦家的祖坟里点了个穴,把母亲和妹妹草草出殡下葬了。

妹妹因为年幼夭折,甚至连个墓碑都没有刻,只在沈氏旁边填了个小小的坟包,好不凄凉。

她曾还盼望着,母亲和妹妹的最后一程,父亲会赶来相送。结果却是京城秦家连一个体面的人都没有派来,而她则是带着受伤的秋菊和冬梅还有念喜,跟着二管事,乘着一辆黑顶马车回了京城。一路上的辛酸坎坷,罄竹难书。

此刻听得族长所言,秦娥上前道:“京城到这里路途甚远,消息一去一回,只怕十五都未必能到。若是来人奔丧,日子更久。家母停灵已过头七,虽然现在是隆冬季节,但到底不宜多停。况且又在正月里……”

“您是一族之长,家父每每提起,都说您德高望重,是族人楷模。您若为家母张罗丧事,父亲只会感激。父亲还在任上,只怕不能前来奔丧,说不定,求您帮忙的信就在路上了呢。”

秦娥说得委婉,族长却听得明明白白,不禁豁然开朗。

他一时糊涂,竟忘了沈氏之所以回秦家村,是因为犯了过错被秦沇遣送回来的,秦沇怎么可能会千里迢迢过来奔丧?沈氏又没有了娘家,最多秦府派个管事过来跑一跑,这丧事也就办完了。

就像这秦大姑娘说的,求他帮忙的信这会说不定就在路上了,他何不卖个人情给他们?

族长看了眼秦娥,心道,这秦大姑娘倒是看得明白,可惜了这般玲珑心肠,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不过,有这样的见识,又有这样的人帮她,说不定以后另有一番辉煌。

毕竟,她可是京城秦家的嫡长女啊!

族长想明白了厉害关系,爽利的应了下来,招呼人把大管事、邢宝财等人带走了。

秦娥见事说成了,长舒一口气。

孟景柯一直在一边看着,见她一本正经的给族长戴高帽儿,又思路清晰的做分析,觉得又有趣又辛酸。

回头看了眼沈氏黑漆漆的棺木,想到前不久还对着自己又哭又笑,满含关切的长辈,如今已和他们天人永隔,心情也沉重起来。

微微叹口气,孟景柯捏起三炷香,点燃了插进香炉里,撩起衣摆在沈氏灵前跪下,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灵堂里一片寂静,秦娥望着他肃穆的表情,一时间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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