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盼的表情,方萧就知道她脑子里在转些什么了,笑了:“不多吃点,过会怎么有力气打架?”
顾盼翻了翻眼睛。
方萧又道:“我那时只以为是皇上的人出手相救的。”
顾盼又想起来,自己被那几个护卫制住以后,要他快跑,他当时候并没有撇下自己,其实也并不是因为讲什么道义才不愿舍弃自己的,只不过是他知道外面还有帮手,在等机会而已。她又撇撇嘴,不该把这人想太好。不过看在打起来之后,他也确实护过自己的份上,就不同他计较了。
“既然出手了,还不快点进来帮忙。”她看看关星痕:“害得我担惊受怕。”
这话带着些嗔怪,显得两人说话非常随意,方萧又皱起了眉头,
关星痕一脸冤屈道:“我在外边可没闲着,忙着处理外院的人,不然咱们哪能那么轻松逃了出来?”
确实外边没什么人阻扰,顾盼这才点了点头:“算是我错怪你了。”
关星痕道:“也是你们运气好。”
顾盼道:“怎么?”
原来慎王管辖着北边五座城池。依次是永和,清安,望京,留郡和恭城。永和城在最北边,是慎王的军事指挥中心,也是他的王府所在地。恭城则是最外围的,过了恭城,便不是慎王的管辖之地了。他们几个现在所在的是留郡。
慎王的大军已在最中间的望京集结,只等着慎王一声令下,便可挥师南上了。
这慎王迫切想见到被掳的皇帝,得知人快要到了,再也按捺不住,连一天都不愿意多等了,就了些人便赶到留郡来。
一来因为到底还没有祭出勤王大旗,所以是悄悄赶来,并没有通知郡守。二来面对的是两个又中了迷药的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再一个是在自己地盘,所以带过来的人手也不多。
所以关星痕能这么容易得手。
听他这么说。顾盼忍不住点头,果然自己运气不算最差。
不过她很快担心起来:“那么就是说,就算出得了这个留郡,还得过一个恭城。才算彻底离开慎王的掌控?”
方萧和关星痕同时点了点头。
顾盼更加忧心仲仲:“虽说这秘密皇帝已经知道,不过我们好歹也算是可以正面指控慎王的证人,慎王是绝对不会让我们逃回京城去送信的。”
关星痕惊讶得看她一眼:“王妃倒真是牵挂着家国大事,还想着逃出去送信。”
顾盼哼了哼,口误而已。送信不送信关她屁事,自己可没那么空!再说那皇帝老儿不早就都尽在把握么?但这话不能当着方萧说。
方萧倒是有些起疑:“这屋子是你住的?”
关星痕道:“之前有事要办。在这城里呆过几天,知道这里有所空房子。”
听到关星痕说有事要办,顾盼又来了兴致:“办什么事?又打赌了?还是又偷东西了?”
关星痕皱眉,这女人,到底懂不懂得避嫌?
方萧也皱眉,两人居然这样的熟识?他猛得想起她兴致盎然叫自己偷东西劫富济贫的事,难道也是因为这人? 他才略略好转的脸色顿时又阴沉起来。
这两人现在表情很同步,见两人一起皱眉,顾盼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不过她现在确实是少了些顾忌。
既然出了京城,又遇上了关星痕。那么就有了大把的机会离开方萧。
何况那个京城,那么多错综复杂的事情,她实在不想回去了。
既然起了这意,她对方萧,就没那么小心翼翼了。
不过还是先得脱了这里的困,然后再图谋其他。
想到这里,她问两个皱着眉头的人:“你们可有主意了?如何出城?”
这个问题两个男人依旧很有共识,齐齐摇头。
顾盼气结。
关星痕道:“这里我比你们稍稍熟悉些,我现在去街上溜溜,探探外边的情形。回来再做打算。”
方萧道:“也好,如此有劳关兄了。”
关星痕略略点了点头,就出门去了。
等关星痕走了,方萧按捺了半天的情绪就开始喷了。他板着脸:“关于那次被劫持,你到底有什么是没告诉我的?”
顾盼装傻:“没什么啊,我不都告诉你了么?”
方萧脸色铁青:“当初救你回来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他确是挟持了我,也逼着我走了许多路,后来又把我抛了出来,将我害得挺惨的。”顾盼开始数落关星痕的罪状。这些她可没撒谎。
方萧从鼻子里出气:“他既然害你那么惨,照理你应该恨他才对,我怎么没瞧出你半点的恨意,反而只看见一股亲热劲?你还瞒了我些什么?”
“哪里有什么亲热劲,他才救了我们,难道我还要给他脸色看不成?”
方萧冷笑:“你看着他的神情和态度就不对劲!”
顾盼道:“你太多疑了!当初我说的都是真话,当然也确实有些话没说而已。”
方萧目光咄咄道:“什么话没说?”
“那时我落在他手里,为了保命,便同他多说了几句,想不到现他也并不是穷凶极恶之人。”
方萧又是一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相信别人了?”
顾盼想起那事,忍不住笑了:“那是在知道他在太庙里是怎么给人现的以后。”
于是她告诉他关星痕原本是想救人的,结果救错人的乌龙故事,末了又道:“我想着,既能这样子救人,应该也不是什么恶人,他这样子对我,想必也是走投无路。”
方萧不语,这事他起先以为,是关星痕带偷盗的时候,被这对男女撞破行迹才行得凶,不料竟有这样的隐情。
顾盼又道:“你那时本来就看我不顺眼,那会儿我哪敢同你说那些?”
方萧挑了挑眉,想驳斥她,却突然现她说得也没错。自己那会确实看她不太顺眼,被她这么一说,他觉得自己的立场开始动摇了,似乎这事真的不能怪她。
顾盼有些委屈的样子:“我若是同你说,对于挟持我的那人的遭遇,我觉得很是好笑,非但没有觉得他可怕,反而有些同情,又觉得他有点犯傻,你会不会觉得我脑子有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