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厢房内,格局雅致。【舞若网首发】左侧,摆放着一面屏风。屏风上,竹林幽幽,犹如活物,给人清幽之感。屏风后,隐约可见一方床榻。
床榻上,一道人影正在酣睡,另一人坐在一旁。
至于右侧大开间的朱窗前,竹木编织的风铃吹动。叮当作响,清脆悦耳。
外室,君逸天、文逸尘各坐一方。夜离站在文逸尘身后,正在为二人添茶。
君逸天执起茶盏,优雅的抿了一口,低声道:“说吧,为何带走野猫儿,给爷个理由。”
文逸尘琉璃色眼瞳微沉,面上含笑一声:“我要去哪儿,想必与君世子无关吧。”这个君世子,简直太聪慧了,居然能察觉出自己带走雪儿,是有非常必要的理由。
君逸天并不怒,微微挑眉,语气中竟颇含炫耀。“可野猫儿是爷的娘子,她要去哪儿就与爷有关了。”
果然,这话一出口,文逸尘的笑容变不见了。
他眸底蕴着晦涩流光,淡淡道:“你与雪儿尚未成婚,还请君世子谨慎言辞。”
这算什么,他和他的野猫儿还抱过,亲亲过呢!
君逸天眸中透着得意,但与自家野猫儿的情趣之乐,他没兴趣告诉文逸尘。
不过……君逸天眸光微闪,心中想到一种可能,道:“你有什么资格管爷和野猫儿。除非……你和野猫儿乃手足至亲?”
君逸天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打量文逸尘。
什么?
夜离瞪大眸光:君世子怎可随意开玩笑!
他面上一怒,低吼:“君世子,你这是什么话?别以为门主让着你,你便……”
“闭嘴。”
夜离话还没说完,君逸天和文逸尘却同时开口。
随后,两人又看了对方一眼,文逸尘道:“夜离,你轻声些。”
君逸天则一点也不客气:“还是出去吧。”
“你!”
夜离满脸冷酷,压着嗓子嚎了个‘你’字,却见文逸尘点点头,温和道:“夜离,出去吧。看看周围形势。”
主子,连您也嫌弃我吗?
夜离冷酷着脸,眸光却幽怨无比,默默的走了出去。
待夜离离去,文逸尘这才重新看向君逸天。那温和的眉目退去,圣洁中,竟有一丝近乎诡异的无情之色。
他薄唇微抿,琉璃色眼瞳中,有风暴在汇聚:“君世子,你知道什么?”
“哦,你觉得呢?”君逸天扬唇一笑,慵懒的声线性感撩人。他低低一笑,让空气都染上一丝燥热。
不得不说,君逸天的确有自傲的资本。
俊美的五官,雍容的气质,神秘有强大的身手,一切都让他看上去是那般耀眼,就连同样身为男人的文逸尘都无法否认。
眼前的男人,强大又危险!
文逸尘沉默无语,心中却回想到那日的情形。
那日,在他昏迷间,隐约看见君逸天在自己身旁。一股股柔和的暖流从君逸天的掌间,传到自己身上,他舒服极了。
不自觉渴望这暖流席遍全身,同时,体内的剧毒就像一颗巨大的毒瘤,堵在胸腔。
而在这暖流一遍又一遍的冲刷下,胸腔竟豁然开亮,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感从身体深处传来,让文逸尘惊喜不已。
隐隐约约,他似乎明白,体内折磨了他十余年的剧毒,正在被清除!
但也正是这时,大脑中居然诡异的出现一段记忆。
文逸尘发誓,他以往的记忆中,绝对没有出现过这段话!
尘儿,带上凌侯府内的凌瑞雪,前往清扬镇,在那里的郎玉阁内,有关于娘留下的东西。
这段记忆中,没有出现任何画面,只有一道婉转的女音,飘忽的响起,不断回荡。
文逸尘当时真的是惊呆了。大脑飞速运转,想到过种种的可能,以至于睁开双眸后,竟有种不敢面对凌瑞雪的错觉。
若他真的和凌瑞雪有什么关系,那以往自己曾对她产生的感情……文逸尘压根不敢再想!
回到丞相府后,他整日闭门不见,认为这段声音只是自己的幻想。
可事实上,这段模糊的记忆时不时出现在他的梦里,不断提醒着他,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如果他不照做,便会一直提醒。
同时,让文逸尘惊诧的,便是自己的内息。
这段时间的修养,他并未执着练武,但内息却是一日比一日深厚,速度快的让人咋舌!
那段模糊的记忆是怎么回事?他又到底怎么了?!
最终,文逸尘决定遵从心底最深处的疑惑,暗中带走凌瑞雪。
谁曾知晓,这却让文逸尘发现,凌瑞雪居然有诡异的嗜睡。同时,若让她闻到血腥气息,便会发狂。
一次,正是凌瑞雪忽然发狂,文逸尘不查,被她击伤,溅出鲜血,让凌瑞雪恍惚的吸食,这才渐渐好转。
就这样,在这一个月的逃亡中,每当凌瑞雪失控,文逸尘便会喂她鲜血。
而曾经,自己也是无比渴望凌瑞雪的鲜血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系,文逸尘不敢深想。
可今日,君逸天如此直接的疑惑,却让他如遭雷击。
君逸天坐在一旁,扫了眼陷入沉思的文逸尘,并未打断他的思考。
却在这时,南瓜从屏风后走出,松了口气。
“主子,小姐体内很奇怪,有一股强大的内力若隐若现。但身体其他方面,却没有任何异常。”
君逸天点点头,这种情况他已经猜到了。
如若不然,也不会在天字牢房那日,才发现野猫儿身体内部,忽然爆发的异常。
此刻,文逸尘已经神色清明,他诧异的扫了眼南瓜。
他还记得,那日衣坊内,这女婢不俗的身手。
思及此,文逸尘抬眸看了眼君逸天,淡淡道:“她是你的人!”
他记得,这个女婢很早前便在雪儿身边,难道君逸天早就对雪儿……
这话用的是肯定,而非疑惑。
君逸天毫不避讳,笑吟吟的点点头。忽然问:“你们为何非要来清扬镇?这里是有什么吗?”
什么?!
文逸尘面上的淡定,终于破裂了。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君逸天,眸中骇然。
他居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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