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悟修真人来说,哪里能看不出此时闻人默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而那十大宗门不就那么十个么,倘若有多一个豪门的崛起,那排在最末尾的丹青山可不就直接被挤出十大宗门之外了么?
对于修真界的所有修士来说,只会谈论那十个最为顶级的宗门,绝对不会有人认为什么那一个宗门可以排在第十一位的,毕竟十大宗门之外的所有宗门可压根就没有什么排名了。
虽然说对于这丹青山来说,或许按照如今的排名,云澜谷真的继承了太一门的意志重回巅峰的话,那他们也还是要被挤出十大宗门的行列。
可这悟修真人只以为,如今以云澜谷这个掌门的表现看来,这样的事情已经是成了无法逆转的定局。
那为了保住丹青山十大宗门的名号,唯一能够挽救的办法,除了与那闻人默想的一样,尽可能的攀附上云澜谷这条‘大船’,意图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局面,好让他丹青山不但不会被挤出十大宗门的行列,就算说排名再往上靠一靠也不是没有问题的呀。
就比如悟修真人心里可是清除得很,倘若曾经独占鳌头的太一门真的重归巅峰,那如今十大宗门之中,绝对是要有很多会因此彻底消失的。
所以啊,这悟修真人可庆幸得很,丹青山可没参与到当年的事情当中,故而还能有趁机搭上云澜谷的机会。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探清如今的云澜谷是否已经超越了当初的太一门,有了应对一切的实力才行。
不然那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了。
不过在这之前,与云澜谷表达出自己的善意,却也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可见,无论是这悟修真人,还是那闻人默,心里的如意算盘可都打得啪啪作响。
只是这些事情,略微相通后,叶然不由眯了眯眼,可却一点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毕竟他本来的目的,可不就是想要吹嘘一番云澜谷的厉害,好得到那参与修士大会的资格,从而拿到能大幅度增加寿元的宝物么?
那如今的局面,恐怕叶然可还得是要在心里偷偷着乐了……
可叶然心里倒也清楚,目的既然已经达到,倘若还想利用别人的误解来谋取更多的好处,那露出马脚的风险绝对就会直线上升。
正所谓见好就收,贪多不烂。
于是乎,叶然淡然一笑,摆出一幅风轻云淡的模样,客套回绝这悟修道人的邀请,缓缓便道:“这倒不必了,取那长生泉要紧,在下还有急事在身,日后再与丹青山细细详谈便是。”
听到这话,无论是悟修真人还是那闻人默,都不禁有些宛然,可也只能在心里无奈叹了口气,并没有要过多强求的意思。
不过这二人转念一想,的确觉得这样也好。
毕竟云澜谷如今倒地是一个什么实力,他们可还没了解清楚了,倘若贸然与这云澜谷走得太近,免不了会惹上很多麻烦。
于是乎,这俩人倒也只是客套的随意说了几句什么,那改日必定与这位叶掌门把酒言欢的话后,闻人默淡然退场。
而剩下的悟修真人却对着观霞阁中的众多修士就宣布着此次观霞大会的谢幕。
虽然说来晚的叶然,压根就没觉得眼下的大会与观霞二字能有什么关联吧。
可心里倒也没有吐槽什么,只还在欣喜于自己不但是拿到了那进入丹霞绝壁的资格,还顺带将云澜谷的名气给拔了上去。
叶然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今观霞阁中的这些修士,只要返回各自宗门,那云澜谷的名声也会随之传遍各大州呢?
那到时候,只要运作再稍微得当一些,叶然可是十分相信,哪怕云澜谷的真正实力再怎么上不了台面,他也是能够在所有人眼中塑造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宗门来。
只是让叶然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那悟修真人宣布观霞大会结束就结束吧,末尾时却突然对叶然恭维道:“不知道叶掌门有没有这个雅兴,为此情此景作诗一首?好让我丹青山今年的观霞大会落下一个圆满的帷幕?”
这话一出,可着实就是让叶然忍不住的嘴角抽搐起来。
在那么一瞬间,叶然可就直接明悟了这个悟修真人的意思。
毕竟在这悟修真人看来,叶然刚刚那一番就算是题诗作赋也信手拈来的模样,看上去也绝对是此中好手。
而读书人嘛,有谁不是肚子里有点墨水就喜欢到处炫耀一番的呢?
今天作首诗,明天填个词,那一个不是巴不得自己的文采天下皆知?
好嘛,人家读书人要题诗作赋,你反倒不给机会的话,人家可非得在心里埋怨你不可。
那么在这悟修真人看来,这种时候,可就得给叶然一次卖弄的机会,才能拉近与云澜谷的关系,哪怕眼下虽然不好真正合作,可也能为将来铺路不是?
显然是万万没想到叶然肚子里压根就没装什么墨水,想要显摆也显摆不出来呀。
以至于这悟修真人说出这话后,看到叶然一脸僵硬的模样,瞬间就不免狐疑起来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偏偏悟修真人这话,可是听到了在场众人耳中。
一时间,在场众人可都不由纷纷带着一种期盼的目光看向叶然。
似乎还真就有点期盼能从叶然嘴里听到什么金词佳句似的……
而叶然脸色上的僵硬偏偏却又一闪而逝了,搞得只有略微察觉到叶然脸色上这种异样的悟修真人一时间不免怀疑起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什么的。
毕竟啊,叶然心里哪能不清楚呢,自己此时此刻,在这些人眼中,那可就是一个深藏不漏的绝顶高手。
哪怕是胡扯,也绝对不能露出丝毫哑口无言或者无能为力的感觉。
要真让人察觉到这种感觉,非得引得别人产生质疑不可。
那么,叶然可不就只能摆出如今这一副哪怕明明遇到了十分棘手的问题,也不得不装出一幅泰然自若的模样来么?
于是乎,只见叶然笑着点了点头,缓缓便道:“作诗啊,那行,容我思索片刻。”
说着,负手就朝着那围栏边上走去,微微抬头眺望着阁楼外那山峦间逐渐染上红晕的云海之上。
不得不说,此时的叶然,还真是有模有样的感觉,使得在场众人不由露出了一幅很是期待的神情来。
或许叶然不知道的是,这些目光中,期待意味最为浓烈的,可是一双最为眼里的眼眸。
单是那水盈盈的眼珠中犯出的亮光,就有种能让人陷入迷离的感觉。
看着秦茹突然一幅很是期待的模样,坐在其身旁的小麻雀心里实在是免不了暗自腹诽起来。
这个秦姨,难道跟爹爹与我说过的那些大家闺秀一般,就喜欢听那些会被写到书里的句子?
而负手而立的叶然,眯眼沉思了少许,仅仅只是干咳了一声,就让众人免不了心头一丝惊讶的意味。
不免开始思索起来,这位叶掌门这么快便想好了?那可还真是才思敏捷呀……
只听叶然朗声便沉吟道:“啊,云啊,你可真他娘的白!”
这话一出,可听得在场修士全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脸色是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起来。
偏偏叶然念出这‘诗’的时候,还不带一丝害臊意味似的,音调很大,好像生怕在场的人听不到似得。
末了,叶然转过身,对着一脸僵硬的众人,眯着眼便意味深长道:“怎么,诸位仙友觉得我这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