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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病营里上千号伤员,每天都有许多尸体抬出去。
张超想要尽量多救下一些人,但他也不是专业的大夫,他的那点知识还只是从书上电视上看到的。
干净的环境,干净的饮水,干净的衣服床单被子,还有温暖的房间,舒适的病床。
还有什么?
嗯,每个房间里都要生火,然后架个小炉子,吊口小铁锅,煮醋,用醋蒸汽来消毒。
还有什么?
张超坐在火炉边烤着双手,对,光有干净的饮水还不够,还得保持卫生。得建立厕所,不得随地便溺。厕所还得弄些石灰、草木灰和泥土过来,每天都要填上一层。
那些不能去上厕所的病号,也得给他们马桶,让专人服侍。
当然,光只是做这些是不够的。
犹豫再三,张超还是决定把治感染的药拿出来,头孢胶囊、阿莫西林胶囊、青霉素V钾片,全拿出来,数量也并不多,张超想想,最后还是把头孢给留下了,用完了就没了,这种保命的东西还是留点吧,说不到哪天自己或自己亲人就需要了呢。
伤兵们已经分过类了,那些寄上了红袖带的并不少,足有好几十个。
这些人大都已经昏迷了,正常情况下,也许明天,或者后天,他们就会被抬出去。
“水煮开了吗?”
“已经煮好了。”
张超点点头,把阿莫西林胶囊全抠了出来,然后一粒粒拆开倒入了锅里,又取出青霉素V钾片放进了另一口锅里。
拿勺子搅了几遍,张超让人拿桶打起来。
“等这药稍凉点,拿去给那些伤口化脓还发热的伤兵们喝。寄红带的喝三碗,黄带的喝两碗,绿带的喝一碗。”
药只有这么多,,张超也只能用这种办法,先给伤口感染的伤兵用,他不好选择给谁用不给谁用。就希望后世的这些抗生素能起作用吧。
又让人烧了一些开水,然后张超带着人抬着水,开始给伤兵们清洗伤口。暂时还没有酒精,张超只能用烧开的水和盐制成的盐水给他们清洗伤口,然后用军营里大夫们的金创药,再换上干净的布包扎伤口。
盐水洗伤口效果还是有点的,但却会非常的刺激疼痛,事后还会留下颜色较深的疤痕,但张超现在也只能用这个。
就算是普通的金创药,军营里也并不多。
北方战乱已久,药材也是紧缺的军用物资。最后没办法,不多的金创药只能先紧着重伤员用,至于情况稍好点的,清洗过伤口后,便只能用香灰等一些土药暂用。
在这过程里,张超也不避恶心,亲自动手,跟着大家一起给伤员们清洗包扎伤口。
忙活了大半天,城南的伤兵营已经慢慢的变样。
各个安置伤兵的屋子都收拾干净了许多,各种用木板、门板、石头等拼凑起来的病床,摆放整齐。
屋里生了火,温暖了许多,火上的炉子上架着锅,锅里的醋加热后正往外冒着蒸汽,屋里一股子醋酸味,但这种酸味很好闻,不是那种腐败的酸臭味。
旁边还有开水锅,打来的新鲜井水在火上烧开,想要喝水,屋里会有照顾的民夫帮忙打来开水。
那些大夫们看着张超如此,倒也十分钦佩,印象变好了许多。
“三郎果然不愧是曾经跟随高僧的。”
张超笑笑,疲惫的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帮着给所有的伤兵都清洗伤口,换过包扎后,张超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三郎,你先去休息会吧,接下来我们会按你的章程照料大家的。”
“是啊,这也急不了一时的。”
张超点了点头,“那这里就拜托大家了。”
他直接让人给自己在伤病营里找了个屋子,屋子的主人是个黎阳的商人,不过现在打仗,生意也是难做,每天只能呆在家里苦熬。
对于总管府安排人住他家,他也没有异议,也不敢有异议。
把家里的客户打扫后让给了张超,他们小心客气的迎接着这位还带着几名府兵护卫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张超疲惫无比,只是跟那家人简单打过招呼,然后让他们帮忙烧一锅水。
等水开了,张超洗了个热水澡。
洗澡时,脱下衣服的张超发现在自己的大腿两侧全都磨破了,洗澡时遇水疼痛无比。
洗完澡,自己给自己上了点药,张超又去看了老爹。
老爹依然睡的沉稳,但大夫说脉像越来越强,老爹的烧也退了,已经在好转了。也许明天,就能醒来,听到这消息张超非常高兴,在床握着老爹的手陪着他坐了好一会,然后回到住处,一头栽在床上就睡死过去。
第二天张超起来,感觉浑身酸痛无比,而且嗓子都哑了。
头也痛。
这是感冒了,好在张超还有感冒药,忙吃了两颗。
推开门,张超发现秦敢和柯五和柯山一起站在外面。
“你们怎么来了?”张超看到他们很高兴。
柯五两个上来给了张超一个熊抱,“三郎。”
“三郎,我们没照顾好铁枪哥。”
“不说那个了。”张超拉着两人打量,两人也就相隔不到一月未见,可已经瘦了一圈,脸上还有冻伤。
秦琼把柯五柯山给调到了张超的这个伤兵营,而且把张家沟来的那些府兵都调过来了。
不过只剩下了十七个。
“柯良和柯礼还有柯青死了。”柯五说到三个战死的同村同族的时候,语气有些低沉。他们随着秦琼等做为先锋出征,来到黎阳后,也已经打了大大小小的好几仗,虽然都是小规模的战斗,但打仗就会死人。
“柯良被一匹马撞断了脖子,柯礼被叛军的长矛刺穿了肚子,他们都是直接死在战场上了,柯青本来伤的不重,就是腿上中了一箭。可回来后伤口就红肿化脓发起热来,后来大夫说腿保不住了,把他腿锯了。可腿锯了,也还是没撑住,就在你到前一天,柯青从这里抬出去的。”
柯青是个跟张超差不多年纪的年青人,会打猎,好唱歌,还是张家作坊的销售,人年轻聪明头脑还灵活,去年才刚成的亲,家里一个刚出世的孩子。
战争就是如此无情。
“要是柯青能多挺几日,待到三郎来就好了。”柯山叹道。
秦敢叹气一声,“这都是命,人各有命,老天早已经注定的。铁枪叔伤势那般严重,大夫都说过几次撑不过当天,可最后铁枪叔还是撑到了三郎赶来,三郎一方灵药下去,已经好起来了。”
唐人都喜欢信命运之说,崇神信佛,将命运寄托于虚无飘渺的神佛,以求一些心灵上的寄托和安宁。
张超不想反驳他们,信仰应当是自由的。
“有你们来帮忙太好了,走吧,一起看看伤员去。”
昨天张超把不多的抗生素药给了伤兵们喝,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三郎,你的药很管用,今天已经有好些人伤势好转了。就连那些绑了红带子的,今天情况也多好了,今天早上,伤兵营里还没有抬出去一个。”
“真的?”张超也很意外。
昨天那点药分给上百人用,每人的剂量可是非常少的,可没想到,居然能起这么大的作用。
以往天天早上得死几十个,今天居然还一个都没死,这说明真的有效了。
张超一进入伤兵营,立即感受到了大家不同的目光。
仅仅一夜功夫,张超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名头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黎阳城。现在黎阳的几路兵马都知道翼国公的义子张三郎医术高明,手握高僧留下的灵丹妙药。翼国公的亲卫队正,本来都要死了,可一粒灵丹下去,马上就能说话了。
特别是对于伤兵营里的伤兵和民夫们来说,他们感受更加真切。
以往天天早上得抬几十具尸体出去,但是今天,一个都还没有。
那些重伤员不少都已经在好转,就算没好转的,起码也没有再加重。其它的一些本来伤势较清的,经过昨天张超给的药以及清创包扎后,今天也是好多了。
一夜之间,伤兵们都已经把张超看成了再生父母,是神医。
没有人愿意死,更没有人愿意孤独痛苦的死在异地他乡。
营中的大夫们也都对张超充满敬佩,原来还不太相信张超的医术,可一夜过后,大家都信了这位张三郎原来是一位医术高手,他的药真的是灵丹妙药。
“三郎。”
“张公子。”
一路上,不论是大夫还是民夫还是府兵,或者是伤兵们,见到了张超,都很有礼貌的上前打招呼,不能起来的伤兵,也都要点头示意。
张超带着一群大夫开始早上的巡查,巡查过一遍后,张超也震惊的发现,伤兵们的病情确实有了好转。
昨天的药还剩下一些,张超便又让人依法炮制,让他们给伤兵们继续喝药。
“屋里的火不能灭,继续煮醋,伤兵们伤口包扎的布要及时的更换,记得那些换下来的布必须清洗后拿锅烧开水煮,多煮一些时间,然后晒干晾好了才能再用。给伤兵们清洗伤口和换药和包扎的时候,也要记得先把手洗干净了。”
说了一些注意的事项,大夫和民夫们现在都十分认真的在听了。
该交待的都交待完了,张超便问,“我要的酒送来了吗?”
“已经送来了,就在那边仓库。”
张超点点头,该提炼酒精了,有了酒精清洗创口,必然能大大减少伤口感染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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