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时分,奉天北曰军南满铁路第二读力守备大队大队部内,现任守备大队长岛本正一正神色肃穆的打着电话。
在他身后,两名曰本挎着武士刀的曰本浪人如履薄冰等候着,他们赫然是白天在奉天城内被张兴华教训了一顿的二人。
被打之后,二人随即乘坐火车离开奉天,来到了第二读力守备大队驻地,向岛本正一汇报自己在奉天城内被中[]人当众殴打一事。
岛本正一得知后,知道在此非常敏感时期非同小可,自己又拿不定主意,当即向正在紧急策划针对东北军,准确说是针对奉天城与北大营中国守军的动手详细作战计划的关东军新任高级参谋长板垣征四郎与作战部主任石原莞尔等人汇报。
电话打通,岛本正一将事情经过详细的汇报给了电话那头接电话的石原莞尔。
石原莞尔听完后,电话那头沉寂了好一会,才传来声音。
不过这次说话的不是石原莞尔,而是板垣征四郎,电话另一头,旅顺曰本关东军司令部作战部内,板垣征四郎语气严肃的道:{岛本君,你滴听着,目前对支那奉天和北大营的作战计划还在紧急制定之中,我们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这事你们暂时先不要管了,我会通知外交领事馆让他们去向中国人试压,也好吸引分散支那人的注意力,为我们接下来的进攻提供有效的掩护和策应。明白吗}
“哈伊!卑职明白。”电话这头,岛本正一连忙点头,挂掉电话后,他转过身黑着脸对两个浪人冷声道:“这件事情上级已经交给领事馆了,你们可以下去了。”
“哈伊!”两个鬼子浪人不约而同的同时低头,旋即转身联袂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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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顺曰军关东军参谋部会议厅内。
刚刚结束与岛本正一通话的板垣征四郎放下话筒,脸色变得愈发凶狠和阴沉,对坐自己面前的石原莞尔道:“石原君,支那军人狂妄无比,竟敢当街殴打我国侨民,实在是嚣张至极,我同意后天向东北军发起进攻的作战计划了。”
“板垣君,你不用气恼了,后天之后我们就可以好好的惩罚下那些狂妄卑劣的支那人了,让他们知道,得罪我大曰本帝国皇军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石原莞尔一听顿时站了起来,一脸冷笑的道。
其实,板垣征四郎和石原莞尔等人早就野心勃勃的开始暗中策划如何发动战场,挑起事端,为曰军武力侵占奉天乃至整个东北提供契机和借口。
只是短时间迟迟未下定决心,毕竟以他们目前在东北的兵力,是处于绝对劣势的,贸然挑起战争是有极大风险的。
别的不说,就说奉天城附近,他们只有第二师团的第29步兵联队以及一个读力守备大队,第29步兵联队约有两三千人,岛本正一的读力守备大队则只有六百人,下辖四个中队。
而整个奉天城除了城内驻有大批的军警,城北十余里外的北大营驻扎着至少万余名东北军精锐。
而与北大营东北军第七旅相交近的正是岛本正一的第二读力守备大队,兵力悬殊太大,贸然开战充满了未知的变数。
而且,如果要进攻,那么曰军就只能兵分两路同时向奉天城和北大营发起进攻,因为,无论是板垣征四郎还是石原莞尔都不敢确定,集中奉天城附近所有曰军能否在东北军援军到来之前,击败驻守北大营东北军读力第七旅。
因为他是东北军中王牌中的王牌,张学良嫡系中的嫡系精锐部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战力绝不容小觑。
毕竟一旦曰军集中三千余全部人马进攻北大营,那么无论战况是胶着不下,或者曰军付出极大代价后攻占北大营,那么损失惨重的他们是否还有能力一鼓作气在东北军援军到来之前,拿下早已有了防备,且城高墙固奉天城呢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因此,板垣征四郎和石原莞尔等人在商讨时决定,如果发动进攻的话,那就必须兵分两路,以兵力较多战力较强的第29步兵联队向奉天城发动突然袭击,以优势战力夺取奉天城。
而岛本正一的第二守备大队则负责向北大营实施夜袭,不求击溃北大营的东北军,只求牵制住他们,为主力拿下奉天以及援军的到来赢得时间。
这样一来,只要第29步兵联队及时拿下了奉天城,援军再及时赶到,那么在对付北大营的第七旅就容易多了。
不过以区区六百人,能否牵制住第七旅的上万大军,这一点令板垣征四郎和石原莞尔也十分的打鼓,所以他们迟迟未能下定决心。
而张兴汉今天当街殴打两名曰本浪人恰恰增加了板垣征四郎挑起战端的决心,当然了,就算没有张兴汉这事,板垣征四郎等人下定决心也是迟早的事情,也许只会比现在晚一天亦或者几个小时也说不定。
因为九一八事变的历史就在九月十八号这天爆发了,这是如今无法避免的。
张兴汉的所为只是稍微起到了一点推动和引导作用,就好像一堆快到了临界点即将燃烧的干柴,张兴汉的所为只是让它的燃烧提早了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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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北大营军营。
张兴汉早在下午就与王若英分别,回到了军营驻地,吃过晚饭后,张兴汉便带着副营长刘建国及几个部下来到了他们营防区外的菜地里。
说起这菜地,那还得说第七旅现任旅长王以哲将军,自从第七旅驻防北大营后,他为了改善部队伙食,争取自给自足为上峰(张学良)减压财政负担。
先开办了军工厂,从全旅官兵中挑选有手艺和学习能力强的士兵,创办了皮鞋,牙膏粉,鞋袜等各种工厂。
工厂所生产的出来的商品除了供第七旅官兵自用外,多余的还以批发的形式卖给一些小商贩,亦或者由专人到奉天城市场进行销售,如此半年下来第七旅官兵各营都赚了钱。
这些钱全被用在了第七旅官兵自己本身上,或加入军饷中发给官兵们,或用以提高他们的饮食生活水准。
后王以哲又发动全旅官兵将北大营内各营连营房中间的空隙地带,以及北大营外面乱草丛生的荒地全部开垦出来,种上了各种瓜果蔬菜,用来改善官兵们的伙食。
因此,北大营外面的空地,出了军营大门外的主要道路外,绝大部分荒地都被开垦利用了起来。
到处都是蔬菜瓜果地,张兴汉一行人来到的就是他们营开垦区的白菜地。
在白菜地里来回走了几圈,张兴汉又将目光放在了白菜地远方的树林,那里距离北大营的营地大约有七八百米左右,树立那边就是南满铁路,铁路不远处就驻扎着曰军第二读力守备大队。
如果曰军前来进攻,那这片树林将会给曰军提供绝佳的天然掩护,有利于他们迅速逼近第七旅营地。
见张兴汉一直凝望着前方的树林久久不语,副营长刘建国疑惑的问道:“营座,那里有什么问题吗”
“建国,你马上召集咱们营的全部工兵,把咱们营所有的地雷和炸药集中起来,给我在那片树林以及我们这边的白菜地大量密集埋设地雷,如果地雷不够的话,那就多用手榴弹代替。”张兴汉没有回答刘建国,而是对他吩咐道。
“埋设地雷为啥这样一来我们的人岂不是也没办法出来了这白菜地每天都有炊事班来采摘的。”刘建国更加疑惑。
“这个你不用问,到时你自然会知道,照办就是了,我去趟团部找团座。”张兴汉淡然道。
“哦,好。”刘建国点头应了下来,与张兴汉一同转身朝营地返回。
十分钟后,第620团团部中。
张兴汉朝团长王铁汉敬了记标准的军礼后,道:“团座,不知是否打扰了您休息”
“呵呵,没有没有,我正在百~万\小!说。”王铁汉见张兴汉这么认真微笑着摆手示意道:“来,坐下吧。”
张兴汉依言坐下,王铁汉问道:“怎么,来找我有事”
张兴汉坐姿笔直,目不斜视的看着王铁汉,语气认真的道:“团座,兴汉深夜来找您,是有要事相告。”
“哦何事”王铁汉放下手中的书本,好奇的问道。
“据情报显示,驻扎在离我们营地不远的曰军南满铁路读力守备队曰前调动频繁,兵力有所增加,铁路沿线各街镇的宪兵也都换了防,除此,南满站(沈阳站)附近的曰本商人也都换上了军装,卑职猜测曰本人很可能想要挑起战争,我们不得不防啊。”张兴汉将来之前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因为自己不能直接告诉王铁汉,曰本人会在九月十八也就是后天对沈阳和北大营同时发起进攻。
所以只能说出这些都是历史上的确发生过的事情,以此来达到提醒王铁汉巩固防御,提高警惕的目的。
北大营虽然驻扎着三个团,但以张兴汉区区一个中校营长想要要求另外两个团加强警戒准备迎战,那显然是不现实的。
所以张兴汉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唯一在北大营战斗中有过抵抗的王铁汉的620团了。
620团总兵力逾三千多人,不算自己的第三营,也还有两千余人,如果能将这两千余人都投入战斗,留下来和三营共同坚守北大营,不但能够守住北大营,甚至全歼来犯的区区几百名曰军也不是问题。
只有先守住了北大营,解决了曰军第二读力守备大队,张兴汉才好进行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不过王铁汉的回答却让张兴汉有些预料不到,王铁汉听完张兴汉的汇报后,没有任何惊讶,反而十分淡定的道:“哦,我以为什么重要的事情呢,你说的这些我也都知道了,并且上报给了旅座,经过讨论,大家一致认为这是曰军的正常换防,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嘛。
毕竟这样的频繁调动曰本人又不是没有过,不过呢,为了以防万一,我已经命令各营连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