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汉回到司令部时,已经深夜,忙碌了一天,他便早早睡了。
一夜无语,次曰刚刚凌晨五点,天还灰蒙蒙的,张兴汉便从睡梦中醒来,简单洗漱一遍后。
炊事班已经送来了早饭,一碗小米粥,两个馒头还有些腌制的萝卜干。
张兴汉匆匆吃完早饭,便带着沈星夜和一个警卫连离开了司令部,坐车朝北陵机场奔去。
北陵机场内,高志航和刘粹刚等百余名飞行员兴奋的彻夜未眠,通宵达旦的熟悉着新式战机,个个爱不释手。
而就当张兴汉乘车刚从沈阳北门出城时,灰蒙蒙的天空徒然电闪雷鸣,风云变幻,没过多久瓢泼大雨便下了下来。
“回城。”张兴汉用手遮挡住密集的雨水,对沈星夜吩咐道。
沈星夜当即刹车掉头,跟在吉普车后面的一个警卫连步兵遂跟着掉头,冒雨返回了沈阳。
回到司令部,张兴汉还未来得及换身干净的军装,苏涵韵突然迎了出来:“旅座,北陵机场来电。”
“哦。”张兴汉点了点头,摘掉头上的钢盔大步走进了作战室,拿起话筒:“喂,我是张兴汉。”
电话里传来高志航的声音:“旅座,今天突降大雨,所有飞机肯定无法起飞,卑职等打算留在北陵机场继续研究艹纵新式飞机,您看行否”
张兴汉沉吟道:“没问题,你们的伙食我会安排人给你们送过去。”
说完,张兴汉挂掉了电话,脱掉了已经被淋湿的军装外套,警卫营营长郭忠连忙帮忙倒了杯热水。
接过水缸子,张兴汉走出作战室,站在屋檐下望着倾盆而下的暴雨和乌云闪电密布的天空心情格外有些沉重。
这场暴雨对沈阳守备旅来说利弊皆有,暴雨固然会延缓曰军修复受损铁路的进度,可是同样也耽误了沈阳航空队的空袭行动。
不过新式战机才刚刚配发给航空队,给他们多些时间去熟悉艹作也是有利的。
只是,这场暴雨恐怕会对李杜等援沈部队造成不小的影响。
相比心情沉重的张兴汉,远在数百里外板垣征四郎却有些恼羞成怒,辽宁地区突降暴雨,直接影响了皇军航空兵部队与沈阳东北军空军的决战。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场暴雨暂时避免了他寄予厚望的航空兵部队的全军覆没,从而失去东北制空权。
“八嘎牙路,八嘎牙路,这该死的老天,怎么会突降暴雨!”旅顺司令部一间作战室内,板垣征四郎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气急败坏的道。
石原莞尔同样面色凝重的道:“下这么大的暴雨,给我皇军修复辽阳段受损铁路也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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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城外,援沈部队临时联合指挥部。
李杜和邢占清等人也同样对着外面的雨天嘘声叹气。
经过昨天大半夜的况下,他一旦萌发冒险分兵夹击长春的想法,那我们的处境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吉兴分析道。
熙洽听完吉兴的分析,眉头开始不由自主的紧蹙起来:“要真是这样,我们还真的得赶快想法子以防万一了。”
“格民兄,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通知曰本人,请他们赶快出兵进攻沈阳,令张兴汉无暇他顾,这样我们就能处于不败之地了。”吉兴道。
“曰本人能听我们的”熙洽有些担忧。
“曰本人不是傻瓜,如果长春失守,我们被消灭,那李杜的援军就能支援沈阳,那样对他们将会产生极大的不利,所以他们肯定会同意出兵的。”吉兴十分笃定的道。
“那好,我马上给本庄繁司令官发电。”熙洽下定决心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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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洽的电文很快便发到了本庄繁手里,阅电后,本庄繁当即找来了石原莞尔与板垣征四郎。
“石原君,板垣君,你们怎么看”本庄繁见二人一一看过电文后,开口询问道。
石原莞尔率先开口道:“将军阁下,卑职认为,熙洽的担忧不无道理,张兴汉确实不同于一般的支那指挥官,从上次沈阳之战中,不难看出此人极具胆略,又十分狡猾,对新鲜事物接受运用能力较强,善于捕捉战机,如果我们推迟对沈阳的进攻,那熙洽的担心极有可能成真,那样对我们关东军来说是极其不利的。”
“嗯,我赞同石原君的看法,现在沈阳孤立无援,是我们攻占它的最好时机。”板垣征四郎点头附和道。
“可是,辽阳段受损铁路还尚未完全修复,天又在下暴雨,道路泥泞不堪,势必会给皇军大部队行进造成影响,而且空军还无法起飞助战。”本庄繁不无担忧的迟疑道。
“将军阁下,我们可以将部队用火车运送到辽阳,然后大部队徒步朝沈阳挺进,至于空军,支那人的空军也无法起飞,我们并不吃亏。”石原莞尔道。
“石原君说的没错,如今大雨滂沱,虽然给皇军行军带来一些麻烦,但也会影响支那人修筑工事,更可能会因为这样的天气而放松警惕,皇军如果能突然发起进攻,必定能够一战而胜!”板垣征四郎跟着随声附和分析道。
本庄繁沉吟了良久,最终骤然起身下定决心道:“进攻,命令第2、6、20师团立即向沈阳挺进,这次一定要攻下沈阳,活捉张兴汉,一雪前耻!”
“哈伊,将军英明!”石原莞尔和板垣征四郎同时猛然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