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1 / 1)

回国之后,许安菜去找了那个人。

自然,以她的身份是见不到的。

许安菜站在a市中央商务大厦第一层楼门口,像只随时可被碾死的蚂蚁,银色镶满玻璃的大楼高耸入云,通体散发着刺亮的光,她抬头向上望,顶着并不温暖的太阳光,望到脖子发酸。

她轻蔑又乖张的上扬嘴角,转身走的干净利落。她好像一直都是那样,自信而又张扬。

那种拥有者敏锐的洞察力和伶俐精明的锋芒好像与生俱来。

高大的男人站在这所中央商务大厦的顶楼楼的奢华宽敞的办公室里的落地窗前,左手拿一杯红茶,右手插进裤带,沉郁的俯视窗外。良久,

他开口吩咐道,“去办吧。”“是。”身后站姿恭敬的人领了任务之后转身就走。低调奢华的办公室将西装革履的男人衬得霸气而又高级,窗外全市的日景尽收眼底。

许安菜接到面试电话时没有什么情绪,待对方挂掉电话之后她才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那笑容里似乎包含了太多意思。

她酗酒,酒瘾可大可小。离酒吧还有一段距离,坐在公交车上最末排拿出手机,百度所谓的时尚杂志。

许安菜大学学的摄影专业,回国后对这一块行情形势还未做过多了解。仔细翻看之后,她关了手机,眯着眼转头靠在车窗边,尽管窗外漫天飞雪,依旧很多人打着哆嗦来来往往于这个无比繁华的城市之间。嘴里弥漫出一丝苦涩,她自嘲的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想任何事情,尤其是自己的大学时光。

有很多人放弃爱情,健康,家人,甚至所有重要的东西,孤身一人前往大城市打拼,他们说是为了前程,为了未来,为了幸福,这些未知的不可预测的东西被当成隐藏欲望的优良借口,听的人无可挑剔,甚至幻抱有一丝幻想,直到最后曲终人散,许下承诺的人消失在人海之中,多年未逢,各有各的归宿。

然后承诺消散在风沙里,许诺的人和他的信徒已是南辕北辙。繁华的都市总像个桀骜的王者冷冰冰的立在一处没有一点儿人情味,但并不妨碍仰慕者的热情,总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涌入,总有人争先恐后分秒必争。即使这都市连一个浅淡的眼神都不愿给那些努力追求这都市的人,即便如此卑微,他们依旧用朝圣般的姿态去崇拜。

只因为这座城可以满足人心对欲望的渴求。

酒吧的气氛与外面的气氛全然不同,这是必然没有否定。也不会有人觉得寒冷,亦没有酒吧外的萧索,冬天更像酷夏,总有人被燃起一簇一簇的火,欲望毫不掩饰的暴露在人与人肌肤碰触之中,暗沉炫彩的灯光打在形形色色的男女身上,模糊了每个人的特点,扭曲着笑容,清晰了暧昧与放纵。

许安菜坐在吧台边的姿势性感撩人,身材凹凸有致。酒保时不时投来闪烁的眼神。

她偶尔斜眼瞥向酒保,酒保立刻脸红,怯生生的,想看又不敢看,还立即转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给其他顾客拿酒。她冷然一笑,失败的男人,然后自顾一旁喝着白酒,火辣的味道让她感觉到自己真实的存在于世界。

许安菜狂爱白酒,爱高精度的黑色捷克苦艾酒。第一次尝到黑色捷克苦艾,是因为寡情那个人,因为自己得到的耻辱。

喝到第四杯时,一个西装革履面容英俊的男人十分自然的靠近她身边。“一个人?”

他的嗓音是那种带着年纪的醇厚,像杯陈年老酒。

许安菜左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他,他的喉结轻微涌动,她投去一个迷离的眼神,红唇轻启“怎么?你要陪我?”

男人在她身旁的吧台椅子上坐下,黑色袖管总会不经意的摩擦到她的手臂。他光明正大的注视着她,眼里没有情只有欲:“荣幸至极。”

她大方一笑,尽管风情却也清冷,她让酒保拿了个玻璃杯,满上酒,“喝白酒吗?”用张扬挑衅的目光斜睨男人。男人接过杯子,脸上散发出一抹志在必得的气势“自然。”说完,一饮而尽。

许安菜的兴致高了一点。不错,还算有点狼性。又到了一杯白酒,她鲜艳欲滴的红唇附在男人耳边,魅惑的吐出一口湿热的气息“再来一杯怎么样?”

这样致命的诱惑,没有几个男人挡得住。男人将视线停留在与杯口齐平的白酒上,随后扭头看向身侧的占柚瓷,目光戏谑,右手一举杯又是一饮而尽。“不错。”

许安菜很满意男人简单直接的态度,将自己剩半杯酒的杯子倒满,然后豪爽而又不失性感的一口干完。她知道自己刚刚仰头喝酒的样子必定诱惑撩人,不出所料他的眸子瞬间迷离,眼底升起的火星不再隐藏。

她轻蔑的勾勾嘴角,然后恢复之前的狂放,“再喝一杯?”

男人的脸色已经红的有些发黑,想必靠近她之前也喝了不少酒,占柚瓷的红唇发出一声嗤笑,有多大胆量暧昧,才能得到多大尺度的回报。

果然男人狩猎时自信而又张狂,他不带一丝犹豫的灌下最后一杯酒。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很不错,她又想起那个眉眼温柔又锋利的人,她现在彻底明白了那个人曾说过的话。

他曾说,男人玩得起风花雪月,莺莺燕燕,在逢场作戏中乐此不疲,唯一玩不起的就是女人偏执到死的投入。

女人不懂分寸的不可自拔会把男人吓跑,因为男人疲于纠缠。纠缠么?

正式上班的几天,摄影工作还算顺利,那个男人的出现,在许安菜这里,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一如既往的冷冽气息,眉眼处可见锋利,深邃立体的五官高大挺拔的身材散发出的强势气场瞬间将人与人之间的档次拉开,他立于山顶之巅,其他人则成了他脚下卑劣的石块。哪怕随处一站,也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冷傲气息。

许安菜的颜符合所有女人的审美观,成熟稳重,让女人很有安全感。

也得已许安菜的拍摄工作不到提前十分钟就完成,拍出来的每张照片不比国内外的超模的时尚大片差。承堪换回自己的衣服,朝许安菜走过来,开口说了今天见面的第一句话,“好久不见,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许安菜的长发变成齐耳短发,发色依旧纯黑,红唇轻点落在那张如雪纺一般白皙丝滑的脸上魅惑至极,右眼角的一颗泪痣直接锦上添花,魅上加魅,妖艳又清冷。

就像高纯度的紫幽灵,妖冶深沉的紫呈雾状包裹着水晶,使其染上一层神秘的魅惑。

这个女人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仿佛涅盘重生后的妖精。

许安菜反手一转电脑,给他看拍摄好的照片:“多谢余先生对我这种经过岁月沉淀后的美的认可。”“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谦虚,”余书遥轻笑着“不过这拍摄的技术嘛还是有待提高。”

余书遥摸着下巴,像在认真思考。

许安菜两眼一弯绕过桌身走到他面前,二人距离近的可谓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俩的身体都要贴上去,

她巧笑嫣然的抬眼看他,“不如余先生给我个机会提高技术让我拍出更有灵魂的你。”

许安菜的眸很锐利,像鹰的眼睛。他垂眼看睥睨她。

她反倒无辜的笑起来,漫不经心的撇撇嘴:“虽然你没什么灵魂。”不只是外表,现在她的一言一行都让余书遥刮目相看。

如果说从前的她是个会扎人的刺猬,那么现在她可能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巨蟒。

“机会不是无偿的赠品,”余书遥的脸像她逼近,她的睫毛富有规律的一下一下颤动,他很好奇她的眼眸中被笑容遮住的会是什么。

他的唇擦过她的左脸颊,附在她耳边吐气,“想要第二次,你准备了作为交换的资本吗?”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畔,她侧过脸,眼睛与他的唇在同一高度,她抬眸望他,眼神清清淡淡,似含着笑有仿佛什么也没有。

“余先生想要什么?”她兀自勾起嘴角,那般平静清冷。

余书遥纠正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高明的营销手段是你揣摩客户的心思,成为他肚子里的蛔虫,你挑比客户牵着你的鼻子挑来的东西更加具有价值,名利双收。”

“是吗?”

许安菜退开身拿过电脑当着余书遥的面按下删除键,几分钟前拍摄的他的写真唰的一下全部消失。有意思,余书遥脸上划过一丝惊喜,转瞬即逝,最终归位意味不明。“说的对。”许安菜合上电脑,看着他,顿了一下才开口说:“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余书遥后退两步,两手环胸靠在另一张桌子边沿,饶有兴趣的听她说下去。

“你应该还我一个人情。”许安菜穿着黑色高领紧身针织长裙,凹凸有致身材被勾勒的淋漓尽致,她和承堪隔了一段距离,从他所在的角度看,可谓风情万种。

她的身材相比以前,火辣许多。

“你应该等价交换,不是吗?”以前跟余书遥在一起时,许安菜只觉得每天吃吃喝喝,跟着他学高尔夫雪骑马,学桌球,学喝酒,现在回想起来自己所学的精髓到都是当初他说给她,她却听不懂的趋利避害。“看来摄影师的身份并不能满足你。”余书遥挑眉。

“商人果然不会做吃亏的生意。”许安菜微抬下巴,“不过你也太贪了点。”

“你越来越伶牙俐齿了。”余书遥嘴角一扬,攫住许安菜的视线。

他的古井般深不见底,狭长凌厉的墨眸掩住一切情绪。

从前她看不透,现在不愿意去琢磨。

“余先生过奖了。”她扬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我们是不是该坐下来好好权衡利弊。”

余书遥站直身子,抬腕看一眼表:“我们还有十分钟,可以边吃边聊。”

许安菜却摇头:“等我下班以后吧,现在跟你出去,不出一个小时我就会引来大片流言蜚语,明天也许就沦为众矢之的。我是新人,低调为好。”

余书遥走了过来,恰好有人进摄影棚。

“我很欣慰你的才智被挖掘出大半,从某种不道德的程度上看。否则你不会成就现在的自己。成熟是一个人成长并且走向成功的关键。”说完,承堪迈开腿与她擦身而过时眼里射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很忙,既然今天不行只能下次在约。”富有磁性特特又低沉性感的声音穿过空气钻到她耳朵里,许安菜目送余书遥,直到他高大的身影走出摄影棚在她视线里消失。

正如余书遥所说,许安菜不能不承认如果没有那四年的牢狱生活,她可能还是那个意气用事的人。

许安菜看着桌上的绿萝吊兰,弄绿的叶子繁密的挤成一团,旺盛的生长着。

几分钟后,化妆师温小雅走进来告诉许安菜老板找。

许安菜微笑着点头起身,同事拉了她手,神色担忧:“主编脾气不好,你千万得忍住。”

她很感谢她作为同事的一个好意提醒,对着她颔首,道“我知道了。”

主编一边把许安菜骂的狗血淋头,一边又自顾自的疑惑不解,最终找不到可以骂她的词,于是愤怒的扔下一句三天之内她不能让余书遥来公司重拍,就让她滚出杂志界。

许安菜一语不发地退出主编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旁,拿了陶瓷杯去茶水间倒了杯咖啡,然后进去空旷的走廊,走到落地窗变看着窗外高楼大厦,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最后凝结成一个细小光点糊住视线。人生,留不住青春,正如留不住那些分道扬镳的重要的人。

许安菜找来余书遥的助理的电话号码,每次打过去助理都说不在,最后她干脆放弃,直接找老板要来他的家庭住址。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刘备三清诸葛亮,待价而沽,她倒要看看余书遥准备把自身利益扩大到什么地步。

降低她的价值,她怎会轻易像不公平条约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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