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不同,或许就是,随着年纪阅历的增加,他整个人透着这个年纪特有的精明成熟,睿智老练,上帝似乎总是特别偏爱他,给了他完美的外貌五官,又给了他成功的事业,和一个圆满的家庭。
不像她的父亲,年纪轻轻便撒手人寰,留下她和母亲这对孤儿寡母孤单冰冷的活在这世间,她有时候总是想,如果父亲一直活着多好,这样她遇事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慌张害怕,只要想到有父亲这个坚强的后盾子在,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情,她都不会怕。
可惜,父亲注定命薄,而她也注定是个福薄的人。
“小荞啊!二伯叫你来,本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这件事情怎么解决,但现在我又改变主意了,因为我发现我关注的重点出现了偏差,董**那个女人可不傻,一定会给自己留许多后手,那些后手,很有可能包括那些死心塌地爱着你的人。”
苏建勋缓缓的走近苏荞,仰头,将口中的烟雾缓缓地吐了出去,冬雨飘落,烟雾‘混’着呼吸呼出的白雾,在空气中缓缓的飘散,雨水就那么淋在身上,使得此刻的她和苏建勋看起来都有些狼狈渤。
“既然你没有得到过任何东西,那么她就交给了别人,这个别人会是谁,是甜甜,秦南城,亦或者是秦荨秦莫?你说,这个人会是谁呢?”
苏荞摇头,她不知道二伯和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母亲拿了他很重要的钥匙吗?还是有别的她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非要找什么钥匙,这把钥匙怎么会那么重要,重要到他亲自来要?这么看来,母亲似乎瞒了她许多事。
虽然被雨淋的有些狼狈,但一点也不影响苏建勋的丰神俊朗,他扔了手中的被雨水打湿了半截的烟蒂,又走近了苏荞一些,身上和脸上的气息变得有些诡异。
苏荞敏锐的察觉到,双腿下意识的做着后退的动作,身后是一片荒草杂生的凄凉景象,因为看不见后面的路,她忍不住边回头边紧张的往后退,也许是这样的景象太容易令人引起遐想,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如果她被弄死在这里,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
“二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紧张,苏建勋笑了笑,从裤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烟雾袅袅间,他的神色更加的阴翳疯狂。
“小荞啊,二伯看着你长大,知道你不是个爱撒谎的孩子,这样,我们做个交易好不好,只要你把那把钥匙给我,我就给你苏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就是你父亲应得的那一份,怎么样?”
母亲曾一度为父亲这失去的股份,伤心失落了好一阵,那时候她还小,并不知道那些股份意味着什么,如今,苏氏的股份已经较当年升值了不知道几倍,二伯却愿意用那些价值几十个亿的股份去换取一把小小的钥匙,那把钥匙里究竟隐藏了什么?
可苏荞也知道,无论那钥匙里隐藏了什么秘密,对二伯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
“二伯,当年父亲没得到的那些,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我相信妈妈她也是这么想的,虽然不知道你和妈妈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无论到什么时候,我们始终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说?非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而且,妈妈她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只要把误会解开了,相信她一定会把你口中的钥匙还给你的。”
苏建勋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冬季新款西服套装,勃颈上是一条同色系的羊毛围巾,冬雨伴着风吹过,将他的衣角和围巾的其中一端吹起来,带着飘逸的弧度。
他很坚定的摇摇头,“小荞啊,你和你妈妈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一点都不了解她?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容易解决,你觉得我还会这么大费周章吗?不过不要紧,董**不识抬举,有人识抬举就可以了,二伯承认,现在像你这样没有野心的年轻人不多了。”
苏建勋的脚步不再靠近,苏荞退到一定的安全距离后,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她总觉得二伯话里有话,意味深长的让人捉摸不透。
“因为知道自己的能力跟不上自己的野心,所以干脆就将那些不该存在的野心扼杀在摇篮里,我爸他在世的时候总说,人活着只要平淡一些就好,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加,我也觉得人活着只要平淡一些就可以了。”
苏建勋将点燃的第二支烟仍在了地上,高级皮鞋将还在燃烧的烟头踩灭,那踩灭烟头的动作很缓很缓,缓慢的就好像他踩着的不是烟头,而是这些年被他击败的商业对手。
“如果你母亲和你一样这么有自知之明,或许今天的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他似乎在轻轻的感慨,随后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小荞,人在商场,有些事情是真的身不由己,你要记住,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你不把别人踩在脚下,别人就会把你踩在脚下,很可惜,我是个不甘心被人踩在脚底下的人,所以注定我这一辈子会活的很累。”
“小荞,你知道吗?我在加班熬夜后睡不着的时候,会突然觉得很累,从我懂事起,每天都在筹谋算计中度过,我的脑子没有一刻是放松的,可我不能喊累,因为只要我表现出疲累,就会立刻有人取代我的位置,所以我不能放松也不敢放松。”
“一晃,就是几十年过去了,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精神高紧张集中的日子,可有的时候,会突然觉得这样的人生有索然无味的感觉”
说到这,他突然仰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的时候,我会很羡慕你的父亲,双眼一闭,红尘一切的烦恼也都跟着烟消云散,这样多好。”
从她有记忆以来,和二伯说话的次数很有限,以前在苏家大院居住的时候,她还很小,却下意识的很怕二伯,因为他每天都板着脸,从来不笑,不像父亲,脸上每天都挂着温和的笑容。
后来渐渐大了,她知道了这世上不可能每个人的性格都一样,也就接受了二伯这样严肃呆板的性格,但也许是小时候留下了阴影,她和二伯之间的沟通次数依然很有限,如果实在躲不过的情况下,她也只是点头微微一笑,叫声二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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