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ldorf–Astoria酒店的孔雀酒廊是最负盛名的,这里不但提供各类高档红酒,下午茶和点心也是最出色的,纯正的英国风味。
当然,对于江秋蓉而言,孔雀酒廊的红酒也只不过是将就能喝而已,常年在各种宴会酒会场合历练出来的她,对红酒颇有一番认识,谈起红酒来也是头头是道。
她今天依旧把染成深棕色的波浪长卷发在脑后挽成发髻,往日里素净的脸蛋上化了难得一见的晚妆,酒红色的眼影和唇彩,减弱了五官带来的攻击性,令她更为妩媚、更妖娆、更具女人味。
她今天穿了条酒红色的晚礼服长裙,一字肩的设计让那大理石般光洁滑润的肩膀整个露在外面,两段优美的锁骨之间,一条深邃的波谷在晚礼服的包裹下,如雄鸡般昂昂挺立。
晚礼服长裙是贴身设计的,极大展示了她平坦纤细的腰肢,丰腴挺翘的盛臀,以及裙摆里若隐若现的两条大长腿,直至脚踝的裙摆下方露出穿着7厘米细高跟鞋的玉足。
那双高跟鞋也是酒红色的,有着如笋般尖尖的鞋头,窄窄的鞋身露出一抹芊白瘦削的脚背。
这条晚礼服长裙的面料是带有磨砂亮片设计的,在孔雀酒廊的灯光照射下不断闪耀,再加上她凹凸有致的身姿,独居东方风情的容颜,不断招惹来男性过客灼热的目光。
当然,其中也少不了任平生的目光。
……
江秋蓉轻轻举起红酒杯,春笋般白净光滑的手指映衬着深红的液体,与她那张艳若桃李般的玉脸相映成趣。
任平生饶有兴趣地听着,同时欣赏着眼前的这位美人。
虽然已经年近三旬,但她的容颜也好,身材也好,丝毫不逊色那些年轻的小姑娘们,岁月不但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而且给她增添了一种独特的优雅从容的风韵。
她就像一杯陈放多年的红酒,已经脱去了青涩单薄,更加郁郁芬芳。
两人边喝边聊,谈话内容从资本市场到企业经营,从资产配置到个人投资,从生活方式到个人品味,无所不谈、毫无禁忌。
或许是红酒的作用,或许是这难得的气氛,当话题引到她身上时,江秋蓉并没有过份掩饰,对于自己这段婚姻的失败,她十分冷静客观地做了分析。
尹景端是第三代的子弟,他既不需要如第一代般开拓事业,也不用跟第二代般继承父辈荣光,在他的成长历程里,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都是顺理成章的,不需要费多大的力,弯弯腰就可以捡起来。
而江秋蓉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她从念书起到工作都是靠自己的拼搏,她的家庭给不了她任何助力,一切都得靠自己努力,让她欣慰的是,自己那么久以来的努力,都获得了成果,也让她深信,只有不断的努力,才能拥有更好的生活。
两人的矛盾,其实从一开始就埋下了,只不过当时江秋蓉还年轻,对这个五光十色的社会认识还浅薄,轻易地坠入三代子弟尹景端营造的绚丽风光之中,婚后江秋蓉才发现对方离自己想象的相差太远,但为时已晚。
任平生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这位成熟美人倾吐自己的人生故事。
他从第一次见面时,就看出她强大专业的外表下,难以掩饰的疲惫,在她精致的妆容下,难以抚平的暗淡。
对于这个年纪的女人,事业成功,又没有孩子负担,唯一的可能就是夫妻之间的问题。
经过今晚的长谈,他进一步确定了自己当初的猜想。
当一个女人,愿意将她生活中的苦恼与婚姻上的不如意全部暴露在一个男人面前时,意味着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层面。
女人是由心而动的生物,她对一个男人的接受程度,要看她心动的程度如何。
既然她愿意向自己敞开心怀,那么她身上其他地方也可以向自己敞开。
酒廊的侍者敬职地不断添加红酒,两只红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江秋蓉已经微醺了,她近一年多来,还是头次这么喝酒,头一次跟一个男人这么放松地喝酒,即使酒量很好的她,也不免有些醉了。
但她很享受这种微醺的感觉,那是一种介乎似醉非醉、似醒非醒之间的感觉,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就好像自己浑身上下被十几个羽绒枕头包围着,轻飘飘、软绵绵、毫不受力,却十分受用。
江秋蓉也有些惊讶,惊讶自己居然会在任平生面前聊这么多,甚至包括一些她从不对外启齿的事,那些夫妻之间最私隐的秘密。
她连自己最好的闺蜜都没讲过,但却在这个男人面前坦然说出来了。
令她欣慰的是,面前的男人十分淡定、十分沉着,由始至终都是一副冷静自若的姿态,充当一个最好的倾听者。
但江秋蓉知道,这个男人不仅仅只会倾听,在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自信心十足、主宰欲极强的引导者,这几次合作下来,男人身上那种不加掩饰的求胜欲和征服欲,都让江秋蓉印象深刻。
女人需要倾听者,但她们更欣赏引导者,尤其是那种可以将你所有想法都摆平的引导者。
任平生是这样一个男人吗?江秋蓉还不敢确定,但她真的很想求证一番。
……
酒杯已空,玉靥泛红。
江秋蓉放下红酒杯,施施然地站起身来,拿起沙发上的黑色羊绒双面呢大衣和PRADA手包,悠悠地说:
“我要回去了,你也休息吧。”
任平生也放下红酒杯,笑道:
“时间还早,不再喝一会。”
江秋蓉微微摇摇头,看着桌上的酒杯道:
“酒店再好,供应的红酒也都是平常货色,有什么好喝的。”
任平生走到江秋蓉身边,从她手中拿过呢大衣,轻轻地披在她肩上,口中却说:
“我正好带了一瓶很好的波尔多香槟,要请你品尝一下。”
江秋蓉那对凤目微微眯着,看了看任平生淡然无波的脸,对上他直率而又坦荡的眼神,目光中露出玩味的神情,俏声道:
“看不出来,你也懂红酒?”
任平生呵呵一笑,耸耸肩道:
“我懂得东西可多了,你慢慢就知道了。”
江秋蓉脸上露出一个难以言说的表情,她轻咬了一下嘴唇,道:
“好吧,那就去坐坐。”
任平生从容一笑,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另一手自然而然地搭上江秋蓉的腰间。
江秋蓉微微低下头,没有拒绝扶在她腰上的那只手。
……
任平生在Waldorf–Astoria酒店订的是国王套房,1000美元一晚,仅次于顶级的帝王套房,后者都被各国领导人、社会名流预定一空了。
国王套房虽然小了点,但也有完整的客厅、卧室、衣帽间,房间内部是新古典主义风格的装饰,以白、蓝、金色为主,地上铺着图案精美的波斯地毯。
江秋蓉踩着7厘米的细高跟鞋步入房内,这间套房的装修和档次显然很称她的心意,她卸下肩上披着的黑色羊毛呢大衣,把PRADA手包往沙发上一扔,双手叉腰,立在窗前,似笑非笑地问道:
“你的香槟呢?”
任平生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他以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手的姿势,一步一步地逼近眼前的猎物,欣赏着她挺翘傲人的身姿,风韵十足的容颜,直至逼近到她身上凸出的部位为止。
感受着她那两颗敏感的凸点,看着那对眼波流动的凤目,闻着她身上高级香水的香味,以及鼻翼中扑出的急促气息,任平生以一种狩猎者的自信道:
“它就在这。”
说着,他的嘴已经噙住了她的唇,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凌然力度分开她的牙关,像一头毒龙般钻入她的口腔,毫无阻力地将她的香舌卷住,疯狂地搅动着,攫取着。
江秋蓉只是稍稍做了些挣扎,就已经沦陷在他的舌头的攻势之下,或许那些挣扎,只不过是女人最后的矜持而已。
作为一个身心都极度成熟的女人,江秋蓉不可能不知道,在这个时间点,在这种暧昧的气氛中,与一个单身男人共处一室意味着什么。
但她还是接受了任平生的邀请,接受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是因为红酒的作用,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独特魅力,还是因为自己也寂寞了很久,很久很久。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已经无暇思考那么多,因为男人的攻势实在太强悍,太迅猛了。
所有的思虑被淹没在他灼热的口吻中,凶狠的吮吸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浓烈的男人气息完全覆盖了她的口腔、鼻腔,直至血液、心脏,慢慢融入她的身体里,让她沉浸其中。
无论是婚前婚后,江秋蓉的身边从来少不了男人的追求,但她对这些人一直兴趣缺缺,不假辞色。
不是她对男人没有兴趣,而是因为她的要求比较高。
江秋蓉的要求不是长相皮囊这类,而是男人身上是否拥有强烈的进取心,是否能够压制她,是否能够引领她。
很遗憾,目前为止,她身边的男性都属于被她碾压的对象,而那些高高在上的,要么太老,要么太遥远,都不适合她。
所以她只能用一件又一件男性化的风衣掩盖自己的女人味,用职场上的冷酷与无情来抵御外界的流言蜚语。
江秋蓉的内心深处,一直都渴望着有这样一个男人,来征服她,来引导她,来主宰她。
今天,她终于等到了。
任平生的强势,他的武断,他的咄咄逼人,都让江秋蓉沉迷其中,也激起了她的欲望。
她不是被动的羊羔,她不能任凭宰割,她也会向男人索取,也会表达自己的欲求。
这个狂热的吻,直到两人呼吸都感到困难才分开,粘在一起摩擦许久的双唇离开后,上面还残留着对方的痕迹以及水渍,两人像溺水的人一般大口大口喘着气,看着对方的眼中都充满了欲望。
随着江秋蓉一声惊呼,那具裹在酒红色晚礼服长裙中修长丰腴的身子已经被男人整个抱起,在他坚定有力的双臂围抱中,慢慢地步入那间卧室。
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