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阳觉得有些好笑,哪有人一个个码头等着收珊瑚的?这要是能收到才怪了,这几年但凡是会有水下作业的捕捞船队都是有固定的收获渠道的。
“难怪你看到那只双生格子脑的时候不是想着捡漏,是想跟我聊聊。”项阳笑着道。
“莫说了。”屈永长苦笑道:“我其实也是碰碰运气,没想到阳哥你手里竟然真的有货,说起来以后还要阳哥多关照才是。”
项阳挥挥手,“屈老弟说笑了,是你该多关照关照我才是。”
这时候贺明德从码头上爬了上来,他手里提着个塑料袋,“小阳,屈老板,你们吃饱了吗?”
“这是我舅舅,贺明德。”项阳介绍道。
“贺老板好。”屈永长喊道。
“屈老板好。”贺明德将那塑料袋打开,“刚刚我看到码头上有人在卖东星斑,我觉得那条东星斑挺可怜的就走过去问了问价,然后买了半条上来,你们要是没吃饱那就再尝尝这石斑鱼的味道。”
“呃,我吃饱了,这里的都还没吃完呢。”屈长生汗道。
项阳嘴角抽了抽,他搞不懂贺明德的这个脑回路是什么,看到有人卖东星斑觉得东星斑可怜不应该是买下来放生或者自己带回去养着吗?这买上来半条是什么意思?
“舅舅,这东星斑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行了,就聊到这里吧。”屈长生放下碗筷起身道:“阳哥,下次你要是有了好货一定要关照下我。”
“行。”项阳也起身道:“你的人还没来吗?要不要我让船员帮你把脑珊瑚送到码头上去。”
“不用。”屈长生指了指船下,“他们已经来了,我现在就让他们上来搬货。”
“那行。”
送走了屈长生,项阳笑着看向贺明德,“舅舅,那些渔获都卖出去了?”
“嗯。”贺明德点头,“都卖出去了,这边的墨鱼收购价格比我们那边稍微贵一点,马头鱼只卖了三十七块钱一斤,别的都差不多,总共是卖了六万四千块。”
项阳点点头,这个价格跟项阳的预期差不多,不贵也没便宜。
“对了,你怎么去买东星斑了?还买的是半条。”项阳问道。
“因为便宜,养殖的东星斑? 我看到就顺手买了。”贺明德笑道。
项阳点点头? 立即不再疑惑了。
千万不要觉得渔民就不会去买鱼了,相反? 大部分的渔民经常会去买鱼。
因为在大部分的渔民看来? 捕到的那些渔获都是野生的,是要去卖钱的? 而养殖的鱼却非常便宜,通常卖出去一斤野生的海鱼? 能够买回来数斤乃至更多的养殖海鱼。
就拿东星斑来说。
野生的东星斑肉质跟养殖的东星斑肉质差不多价格却相差巨大? 一般渔民都不会舍得吃野生东星斑。
“怎么样,你的那些珊瑚卖了多少钱?跟这个屈老板谈得怎样?”贺明德问道。
“五十万。”项阳笑道。
“啥?多少?”贺明德怀疑自己听错了。
“五十万,其实准确来说加上先前在码头上的那只,一共卖了有六十万。”
“卧槽。”贺明德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屈老板难道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是地主家的儿子没错? 不过人家可一点都不傻。”
项阳笑着将与屈永长的整个交易过程跟贺明德说了一遍,听得贺明德惊叹连连,大呼不可思议,那脑珊瑚竟然这么值钱。
随后,项阳命令徐师傅继续出发渔船继续往东行驶? 其实项阳之所以选择在东吾洋这边将海鲜抛售出去并不仅仅是为了清空船上的库藏好让渔船更轻松前进,他还有让徐师傅休息休息的意思? 毕竟船上开船的就只有徐师傅一人,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怎么休息过。
徐放却没立即走向驾驶舱? 而是道:“船长,我们不要下去补给一番再吃点东西?”
其实徐放的真正意思并不是渔船需要补充补给? 而是在委婉地跟项阳说要不要下去找个地方吃饭? 项阳跟屈永长是吃过饭了? 但船上的其他船员可都还饿着肚子呢。
项阳笑了笑,“暂时还不用补给,大家都辛苦点,先往东吾洋东边开吧,一会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顿鲟鱼汤。”
船员们立即眼睛一亮,鲟鱼可不是一种便宜的海鱼,它虽然常见,但市场价一直下不来,最主要的是它的肉质是真的鲜啊,特别是在这个季节喝上一碗鲟鱼汤,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那滋味简直别提了。
不过大伙对项阳的厨艺却不敢怎么恭维,陈庆生更直接道:“船长,做饭这种事哪能够劳烦您亲自动手?还是我来做吧。”
项阳正要说话,突然他惊讶道:“咦?”
“怎么了?船长?”
“你们看那边。”项阳手指着船舷外的一个方向道。
众人顺着项阳的手指看去,只见一条体型园大的怪鱼就好像一个大碟片一样在海面上前行,它的游动速度比较缓慢,但动作十分优美,就像是一大块的荷叶漂浮在海面上。
“刺鳐!”立即有人惊呼道。
刺鳐俗称黄貂鱼,是一种身体扁平、拥有类似翅膀的两鳍和酷似长鞭的尾部的软骨鱼类,它的分布十分广泛,全世界的任何海域都有可能看见它的身影,无论是赤道附近的热带海域,还是极寒的极地海域它们都能够生活下去。
“竟然看到刺鳐了。”陈庆生显得极其兴奋。
“怎么,这种鱼很贵吗?”方友群不明所以道。
“不知道,不过应该没人会买这种鱼。”项阳道。
刺鳐是一种非常危险的鱼类,已知的刺鳐约480种,据1995年的《危险海洋生物─野外急救指南》显示,刺鳐是人类已知体型最大的有毒鱼类,它的尾部可达37公分长。
如被刺鳐的尾部刺到,就算没重伤也会中毒,特别是心脏部位如果受到刺鳐攻击的话通常都难逃一死,因为它的这种特性尽管它们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攻击人类,也依旧被列为极度危险动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