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一架机身漆黑,舱门有“67”白漆喷字的直升机。
本来,征召兵们对这架直升机的到来很是戒备,一个个把手里的枪瞄向这架直升机。枪差点就忍不住走火了。
好在,阿尔法在看见直升机上的“67”后,就发了道命令,让征召兵们不要管,该干嘛干嘛,这才避免了一场事故的发生。
直升机缓缓降落在离阿尔法不远的空地上。降落平稳后,直升机的驾驶舱门打开,一个阿尔法熟悉的人型跳出,接着,她跑到了阿尔法的面前。
看着变化了许多的对方,阿尔法一时间有些欲言又止,而对方好像也突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的样子。。。
一时间,两个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干瞪着眼,场面十分尴尬。
在尴尬的气氛中沉默了一会,阿尔法挠挠头,勉强说出一句:“9,你穿这身衣服,变得帅气了很多呢——在哪买的啊?”
u9有些不自在地捏了捏自己军大衣的衣领子,同时回道:“这不是买的衣服,这是统一发放的军队制服。”
“呃。。。噢,这样啊。”阿尔法完全没有理解u9的意思。
“等会。。。9你刚刚说什么?”
阿尔法突然反应过来,同时又添了几分迷糊:“统一发放的军队制服?9你说的是哪个军队?”
“国防军。”说着,u9指了指自己军大衣的肩章:“看,我的还是个少尉。”
“国防军?”阿尔法听的更迷糊了:“9,你。。。你们去袭击军队了?”
u9在呆呆的看了阿尔法几秒后,总算是理解了阿尔法的意思:你们又不是军队,怎么统一发放的军队制服?一看就知道是抢的军队的衣服。
理解了这一层意思后,u9便非常想笑,但是她又极力忍住笑意。
她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们没事袭击军队做什么?难不成有什么好处吗?”
“当然了!你们可以打劫啊。。。呃,你刚刚不是说这衣服是国防军的嘛,不是抢的,还能是人家送你们的不成?”阿尔法实在是想不出能有什么其他的解释了。
听了阿尔法的话,u9的笑意更浓了,赶忙解释道:“对了,我都忘记了,你还不知道这件事——指挥官她已经加入国防军了。”
“啥?”
阿尔法表示,自己刚刚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u9总算是想起来自己来这,是要和阿尔法说什么了:“先不说这个吧,详细的事情我一会再告诉你。现在我们说正事。我这次是专门来这里找你的,我猜的不错,你果然在这——放心,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来找你了解一些你的情况——我可以提问吗?”
“啊?好,你问吧。”阿尔法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u9的眼中突然闪过一点寒芒,语气也变得正经了起来:“那么,阿尔法,你能不能告诉我——那边的那些人类士兵,是你的部队吗?”
虽然不知道u9问这个干什么,但阿尔法想都不想就答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见阿尔法神经大条的样子,u9轻笑出声:“嗯,问题大了,你涉嫌在军事管制区内组建非法武装,现在依法——你被我逮捕了。”
“哈?”
阿尔法不知道u9是在实话实说,还是在和她开玩笑,她觉得后者的成分居多一点。
“来,把这个戴上,和我走一趟吧~”
u9把象征着她们友谊的手环,再一次铐在了阿尔法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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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可老老实实带了路,成功拿回了自己的手枪。
但在拿回手枪的同时,她被莫洛斯尼要求用枪干掉看守“格纳斯大厦”门口的几个暴徒,为他们打开进入大厦的入口。
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看守大厦入口的几个暴徒可都是心理扭曲的变态,她曾经亲眼见过好多像她一样为格纳斯帮当“诱饵”的女孩子,在“入门检查”的时候无故被这些人残忍地杀害了,之后尸体也不知道进了感染体还是什么人的肚子里。
所以,这种事放在以往,是莫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原本也没打算按莫洛斯尼说的做,既然拿回了自己的枪,那么,像他们这样危险的队伍,自己还是趁早离开的比较好——她已经计划好了如何制造混乱,再借机逃跑了,可是。。。
可是现在,莫可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几具尸体,只是无助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这一切真的是自己做的。
刚刚的她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似的,除了往哨卡这里走,身体无法作出别的行动。接着,就像看幻灯片,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趁着几个暴徒放松的瞬间,对着他们的脑袋一人一枪。
而在她开枪后就立刻冲上来的大兵们,对她和地上的尸体看都不看一眼——包括莫洛斯尼。他们只是迅速从她的身边经过,接着再从“格纳斯大厦”的入口鱼贯而入。
莫可感到一丝灵魂上的孤寂:被抛弃感、空虚感和罪恶感正在袭击着她的心灵,同时,恐惧感快要压垮她的神经了。
她现在浑身发抖。
她不怕看见尸体,哪怕是被感染体撕扯的、被枪打的千疮百孔的、四分五裂的。。。这些事在这座城市,每一天都在发生,她早已司空见惯。
她现在只怀有一种对开枪的恐惧。
死人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就算是把人骗到那些暴徒的包围圈里害死,她也不会有什么负担——可是,一旦当她开枪打死这些暴徒,不论他们曾经做过什么龌龊的,令人发指的,灭绝人性的事情,哪怕他们真的该死,莫可还是会感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想笑,笑自己像那本《三月经典摘录》里《圣母平寇录》的圣母,明明是圣母带路,领着官兵剿除了地方的土匪,她却仍要为了能净化那些土匪的灵魂,向着土匪们的尸体哭泣着忏悔自己的行为。
她想哭,可是她明白,在这无情的废土上,没有哭诉对象的哭泣是最没有意义的。。。
她想她的妹妹了。
妹妹是她灵魂的支柱,是她仅有的活下去的动力。
“噔噔瞪——”
“噔噔,噔噔瞪噔噔瞪——”
“噔噔瞪噔噔瞪——”
“嗒嗒嗒嗒——”
“砰,砰,砰——”
突然爆发的猛烈枪声让她回过神来,“格纳斯大厦”里已经爆发了激烈的枪战,听声音,格纳斯帮的暴徒好像不是这些军人的对手。
突然,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袭来,莫可感觉自己背后一阵发毛。
她握紧手里的枪,本能般突然抬起头,然后抬手,举枪,瞄准,扣动扳机。
“砰——”
“格纳斯大厦”二楼的窗口绽放了一朵血花,那名刚刚举枪瞄准她的暴徒倒下了。
“呼——哈——”
莫可长长的吐纳了一口气。
她反应过来,那是格纳斯为防御大厦入口而设置的暗哨——或许是从没有想过会有人强攻大厦,他在听到枪声后才赶过来搜寻敌人,并且刚刚把她当作了目标。
而刚刚的那一瞬间,莫可再次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属于自己了,就像她干掉门口那几个暴徒的时候一样——她就如一个提线木偶,而在冥冥之中,有一双大手在操纵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她知道,借着“这双大手”,自己这个“木偶”好歹是活下来了。
突然——
莫可听见了自己妹妹的声音。
“姐姐,阿菲娅她们被格纳斯杀掉了。。。我现在躲在大厦四楼的卫生间里,格纳斯就要找到我了,姐姐你快来救我。。。呜,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