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一僵,女佣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人,明显能感受到自白靳觉身上漫延的寒气,可她还以为是冲着床上的花沫夕,便傻傻的说:“先生,要不要给花小姐回个电话?”
花沫夕自己诸事不顺,也跟着不怕死的说:“当然要,不但好好安慰花小姐,还得赶紧准备车子,让先生赶紧去医院陪床,要不就准备好房间,把花小姐接过来照看。”
女佣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便看向白靳觉,“那先生是备车还是准备房间?”
“出去。”白靳觉淡淡一声,却比腊月的寒风还要刺骨,就连知道会惹怒他,有了心理准备的花沫夕也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可那女佣偏偏感觉迟钝,还在傻傻地问:“先生,你还没有说是备车还是准备房间?”
这下白靳觉终于赏了她一个眼神,“我说家法处置。”
“先生!”女佣大惊,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白靳觉的眼神太冷,冷得女佣自己退离了,看着这一幕,花沫夕不由得想起了曾经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就让几个女仆脱了衣服等着被罚,即使她忘了她们也不敢忘。
“还是这么高高在上。”一句话就决定别人的命运,跟在白家一模一样,怪不得这个房间熟悉的让人有点讨厌。
白靳觉睨着她,眼中的寒意稍缓,“知道就不应该以身试法,乖乖听话不好吗?”
起码现在没有女仆会打她的主意,他也不会处罚她,住在这里她是客人,没有那些规矩束缚,她难得不应该庆幸。
“你是指什么,指我不该在白家妄想你会为我主持公道,还是不该在离开后跟花漫莎了结私人恩怨。”花沫夕为自己遇到这样的白靳觉而感到悲哀,她的人生已经如此不幸了,难道连守护的资格都没有吗?
那是她母亲的遗物,就因为对方是花漫莎,是他白靳觉的未婚妻,她就应该乖乖认命,看着母亲的东西被别人据为己有。
白靳觉像是没有看到她的愤怒和不甘一样,依旧跟在白家时一样,把她当成他的佣人自顾自地吩咐着,“花漫莎的事情你先别管,在这儿呆着,哪儿都别去。”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凭什么管我的事情!”花沫夕现在也是破罐子破摔了,自己赶不上找花雨洁谈判,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见自己提起花漫莎他就不舒服,就可着劲着拿花漫莎来刺他。
虽然他表现的很淡定,但她还是能发现了,自己提到花漫莎时他皲裂的表情,明显在压抑着什么,这对于向来淡定的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冲击了。
只要能刺激到他,只要能看到他的不痛快,她就觉得兴奋。
谁让他拦着自己的,谁让他帮着花漫莎欺负自己的。
她就像一个绝望的小兽,被猎人追赶逃亡,已经走投无路了,好不容易拿起了武器,也不管会不会伤到自己,就迫不及待地朝对方杀去,恨不能将对方杀个鲜血淋漓才痛快。
“你不是很宝贝花漫莎吗,怎么,又突然关心我了?是发现我这个前任管家的优点,还是您白大少爷想学有的男人,坐享齐人之福?”
看着白靳觉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花沫夕凑上前,一字一句的刺向他,像是自寻死路的绝症病人般,眼里充满了报复的恨意,“我告诉你,想糟践我花沫夕,你想都不要想。”
花沫夕把自己弄得跟个嫉妒的疯女人一样,却没想到白靳觉更加淡定了,还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是花沫夕吗?”
她愣住了,他这是什么反应,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抓狂,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而白靳觉眉头微紧,他看着眼前的花沫夕,不只跟他记忆中的女孩天差地别,就连之前的柔顺无辜也都荡然无存了,像是个发疯的野狗一般,咬着只破鞋还以为能把谁怎么样似的。
蠢极了。
“我是花沫夕,我当然是花沫夕。”花沫夕看着表情一直很高冷的白靳觉,他的眼里的自己,仿佛是什么脏东西一样招他讨厌,就越发觉得慌乱了。
影响不到他,怎么办。
“怎么,你不相信,那你觉得我是谁?”面对这样无情的白靳觉,花沫夕只有哀叹的份,“我被赶出白家后就跟只过街老鼠一样,那些人不是为了讨好你就是为了讨好花漫莎,连条狗都恨不得踩我两脚来巴结你们,我变成这样,你却问我是谁,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你……”白靳觉看着眼前疯魔一样的女人,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让他难受极了,想着说点什么,可是习惯的冷漠却让他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这么看着她。
将花漫莎捧得高高的只是他前期的计划,要将她摔的粉身碎骨,只能由一个人出手,在此之前谁也不能针对她。
可是这自以为完美的计划却让她成为了炮灰,他甚至不敢想,如果她就是他记忆中的女孩,他们又该如何相处。
若真走到那一步,两人天涯陌路他绝不接受,但互相伤害也非他本意,可是有什么转圜的余地呢?
“怎么愧疚了?”白靳觉不说话,花沫夕以为他心疼了,就有种得逞的快感,哪怕是用自己的疼痛换来的成果她也为之兴奋,“不过不好意思,从别人那儿分来的愧疚我花沫夕不稀罕!”
白靳觉看着她,一脸的惨白如风中之烛一吹便灭,眼中的倔强愚蠢的让人心疼,他甚至都有点不忍打击她了,可是看着这样志得意满的她,他又忍不住头疼。
这女人的智商啊,都被烧光了。
就在气氛怪异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进来!”白靳觉的口气很平淡,注意到是这儿的管事,他让自己的态度没有很差,“又有什么事?”
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他攥紧了拳头。这时候,要是管事敢说出“花小姐”三个字,他肯定会把她扔出去。
管事被他的目光吓住了,小心翼翼地说:“之前照顾这位小姐的小绿说,她照先生的吩咐,把这位小姐的手机卡装在了新手机上,开机后手机一直响个不停,请示你怎么处置。”
听了这话的花沫夕瞬间想起自己找花漫莎前的情形,“是店长!”
她走时没有打招呼,又在这儿呆了两天,店长肯定要问她为什么没有回去,说不定还会炒了她呢。
“我得回去了。”花沫夕这会眼里也没有白靳觉了,就要下床离开。
白靳觉看着瞬间变回之前样子的花沫夕,心里的疑影再度袭上心头,这么看她,真的有几分记忆中怯懦又有点小毛躁的样子。
正在回忆的白靳觉被她虚弱的身体撞上,顺手就拉住她,口气也平和了很多,“你身体不好,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了。”
“放开我!”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她怎么敢轻慢。
白靳觉没想到自己一碰她,她又变成了这副讨人厌的样子,眉头一皱口气也变成命令式的,“你身体没好,就算要工作也得等两天。”
“我已经旷工两天了,今天我必须回去。”花沫夕急得差点哭了了,她好怕老板娘一生气就不要她了,还把她的东西全给她扔了,到时她去哪儿呀。
白靳觉没有想到她会为份工作这么着急,白家待遇那么好,她走时也没有多留恋,现在却为一份工作急成这样。压下心里的疑惑,跟佣人吩咐,“把花小姐的手机拿来。”
“是。”管事离开前看了花沫夕一眼,心里奇怪,怎么这个小姐也姓花,跟先生的未婚妻一个姓,该不会是花小姐的亲戚吧。
花沫夕虽然气白靳觉自作主张,但也不敢跟他继续叫板,怕他会连打电话都不让,到时出去了又得流落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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