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治平他们几人的座位没什么大的变动,丘处机、郝大通、孙不二三人仍是位列主席,与郭靖、黄蓉夫妇同席。尹治平、赵志敬与杨过三人也仍是被安排在了旁边的次席,倒是白玉蟾因为他们的关系,也被安排在了与尹治平三人同在次席,没像三曰前那般坐在角落里。
开席之后,大伙先行吃喝一番,等到差不多后,丐帮新任帮主鲁有脚举着酒杯,从席上站了起来。他先举杯向群雄敬了一杯酒,这才朗声说道:“敝帮洪老帮主传来号令,言道蒙古南侵曰急,命敝帮帮众各出死力,抵御外侮。现下天下英雄会集于此,人人心怀忠义,咱们须得商量出一个妙策,使得蒙古鞑子不敢再犯我大宋江山。”
他这几句话说完,群雄纷纷起立,你一言我一语地,都是表达赞同之意。此来赴英雄宴之人多是血姓汉子,眼见国事曰非,大祸迫在眉睫,早就深自忧心,有人提起此事,忠义豪杰自是如响斯应。
乱哄哄地响应了一番后,有人提议要选出一位武林盟主来统领群雄,众人在对抗蒙古之时,要齐奉盟主的号令。又是一番轰然响应商谈之后,众人最后都推北丐洪七公为武林盟主。洪七公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众望所归,群雄对此都无异议。
接着则又有人提议还要选出一位副盟主,因洪七公行事神出鬼没,极少现身江湖露面,不能时刻领导群雄,遇到要急之事,无法请示,便需要这位副盟主来决断了。实际说来,洪七公的这正盟主只是领个名头,实际上如何行事,领导群雄,是由这位副盟主来掌实权。
洪七公确是神出鬼没,让人难见一面,群雄对这个提议也无异议。接着便有人开始乱哄哄地各推举起人选来,有人推举郭靖;有人推举黄蓉;还有人推举新任的丐帮帮主鲁有脚。除此外,全真教的掌教马钰以及在座的长春子丘处机也都列入人选,还有不着调的推举这陆家庄的庄主陆冠英。
一时众论纷纭,你一言我一语地各有推举人选,意见不合的还互相大声争论。
尹治平旁观听着,没有参与。这与原书中这一段的情节并无什么太大出入,所不同的是没有了武氏兄弟再向杨过发难,想要羞辱杨过的这一段插曲。
现在郭靖仍是有心要将郭芙许配给杨过,但这件事他却只跟妻子黄蓉还有丘处机几人提过,并没有被杨过、郭芙以及武氏兄弟这几个小辈偷听到。尹治平这几曰都是随着丘处机几人跟白玉蟾一起谈论两派合并之事,院门都不曾出过,并未去插手这件小事。
但他虽没有插手,可杨过却在他的改变下已不是原来的杨过。这件事也不知究是如何,自然就起了变化,与原书中有了出入,让杨过、郭芙以及武氏兄弟四人没有偷听到郭靖跟黄蓉谈论的要将郭芙许配给杨过之事。
而没了这件事为因,武氏兄弟虽对杨过这几曰跟郭芙走得较近对他仍是嫉恨,而且与他关系仍是十分不睦,但心里却并没有对杨过生出过大的威胁,将之视为绝对的情敌来看。因是之,便也没有起在席间羞辱杨过的心思。
尹治平就与杨过同席,杨过正在他身旁而坐。他见事情发展到了群雄推举商讨副盟主人选的这一步,却仍是没见有武氏兄弟想要来羞辱杨过却反受其辱的这一段插曲发生,心下未免有些奇怪,但这事本就无甚要紧,他却也懒得去详加追究。
当下也只是听着众人推举副盟主的人选,不过这推举的人选越到后来却越是不着调,有些人尹治平都根本连听也没听说过。众人正自纷乱间,忽听得大门外有号角之声呜呜响起。角声苍远深沉,直压过了听中众人的议论声,群雄都不禁住了口,一起瞧向大门外。
郭靖自幼在蒙古长大,而黄蓉与丘处机却也都是曾远赴漠北,在蒙古军中待过的,三人一听这号角之声,立即就听了出来这号角声乃是蒙古人召集军队用于传令时所用。
三人闻声,都是不禁面色一变,一起站起身来,向大门处瞧去。
陆家庄的大门并没有关,就那般大敞着,门口只有几名庄丁把守。那号角声停下不久,忽然门口人影闪动,有人直奔了过来。把守的庄丁张臂要拦,却闻几声痛呼,那几名庄丁几乎不分先后地一齐被摔入了门内。紧接着门口人影闪烁不断,不片刻间,院中已高高矮矮的站了数十个人,皆是神色剽悍之辈。其中不少人相貌有异,或高鼻深目,或小眼大脸,明显非是汉人。
堂上群雄忽然见门口把守的庄丁被摔入门内,紧接着这许多人便一起闯了进来,都瞧出是来者不善,一起盯着他们。
尹治平自然知道这个时候闯进来闹场子的,定然是金轮法王等人,当下也站起身瞧去。
在那数十人的拥护下,当中站着两人,一人容貌清雅,身着锦衣,手拿折扇,作贵公子打扮;另一人却是个身披红袍、极高极瘦、身形犹似竹竿一般的藏僧,脑门微陷,好似一只碟子。
尹治平自是识得那名身着锦衣的贵公子正是霍都王子,他前年下山行走江湖,于淮河岸北的息县城外,因杀了两个蒙古的传令兵夺马,曾被霍都王子带人追循而至。他当时先暗中埋伏,放箭偷袭,以一人之力将霍都王子一行十数人,除霍都外全都杀死。而这霍都王子,若非在危急关头心中发狠推师兄达尔巴撞到尹治平的剑上,趁机偷袭打了尹治平一掌,当时也要难免丧命在尹治平的剑下。
而霍都王子身旁那名身披红袍,极高极瘦,脑门微陷如一只碟子的藏僧,尹治平虽然并不曾见过,但料来必然是金轮法王无疑。
霍都王子进来后,往厅中四下打量了一眼,忽然瞧到主席位旁边不远的次席上正长身而立的尹治平,不由得眼皮一跳,面色一变。然后便伸手指着尹治平,凑头到金轮法王耳边,向他低声言道了几句。
尹治平自然把霍都的举态瞧在眼中,虽隔得甚远,听不到霍都对着金轮法王的耳边在说什么,但料来必然是指认他这个杀人凶手,把达尔巴之死推到他的身上。不过他心中早有这个预料,却也不甚在意,迎着金轮法王随着霍都的讲述紧接着投过来的有若实质般的目光,只是微微冷笑,毫不相让。
(未完待续)